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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巡臺夫人頭一回見夏和易,打量得細致,是真真被未經雕琢的相貌驚得呼吸窒了一瞬,簡單勻凈的打扮,就瞧著這般娉娉婷婷,有這樣的底子,不出兩三年,必然又要同年輕時的夏公爺和潘氏似的,成為攪動年輕孩子芳心的禍水。再說了,生得這樣齊全,性子又是個不服管教的,誰要是娶回了家當媳婦兒,那可真是要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了。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要撿著夸人的部分說,驚呼道:“天爺,這孩子,竟能標致成這樣!快過來讓我仔細瞧瞧?!?/br> 巡臺夫人將夏和易拉著,好一通搓揉手,才戀戀不舍地放她坐下。 夏和易覺得榮康公夫人的神色不大對勁,坐下后又刻意往那邊看了一眼。 果然,視線一對上,榮康公夫人就訕訕笑著移開了。 桌上又添了一副碗筷,趁丫鬟布置的功夫,潘氏對榮康公夫人說:“我是親眼看著思安長大的,心里對他自是大大不同于別人。前幾日我們公爺回來,說是宮里為思安指了一門親事?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竟有這樣好的運勢?!?/br> “是永清郡王家的四姑娘?!睒s康公夫人卻是不大想提的樣子,一句便揭過,更為慎重地說:“夫人大恩將安哥兒視如己出,我又何嘗不是打心底里把易姐兒看作是親生女兒。只是我今兒這一趟,倒不是為安哥兒來。夫人們走動交際,消息傳得清楚,我也不好避諱什么,我那安哥兒確實是個不成器的。說句逾矩的,便是我厚著老臉從夫人這兒討了易姐兒回去,他也配不上?!?/br> 夏和易挺直背坐在杌凳上,聽到這里,心慢慢緊起來,手指不知覺摳進卡子花里。 潘氏不明就里,“那您的意思是……” 榮康公夫人頓了頓,咬了咬牙,繼續笑著說道:“是為了元夫人留下的大哥兒,世子既記下我名下,他的親事,我這個做母親的,總是少不了要過問?!?/br> 世子早已下殤的傳聞,劉巡臺夫人是完全不知情,潘氏卻是聽說過的。 雖然一直都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言,具體實情怎么樣,這些年來,即便潘氏在心里為夏和易挑中了榮康公府為親事,走動得頻繁些,但這事兒畢竟是人家傷疤,如何都不便直接往上頭撒鹽,故也從來沒有求證過。 榮康公夫人見潘氏面露狐疑,干脆戳破了道:“我知道夫人的顧忌。說與夫人聽,世子好書畫,生來愛寄情山水,于是常年住在西山別苑里,不肯回來。我cao持著公府上下,不能時時盯著別苑的動靜,世子又是個爺們兒,對吃穿用度上不大用心,便叫別苑的管家鉆了空子,我往西山送三匹布,他竟敢私下里克扣一匹。此事說來也是難堪,是好些日子后,我才發覺賬上對不上,弄清楚原委后將那人發賣了。誰知他竟然懷恨在心,便在外頭編排了那些有的沒的胡話,傳來傳去的,竟然愈加夸張了?!?/br> 既然正主兒都攤開來說了,再是離譜,也總不能將一個死人說成活的,潘氏半信半疑地聽著。 而劉巡臺夫人雖然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么,但也不愿意透露出自個兒不知情的樣子,省得倒像是被貴夫人們排擠了似的,便張羅著圓場說:“原來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說開了,大家心里都敞亮?!?/br> “說得實在些,比起安哥兒,到底世子將來才是要襲爵的,易姐兒若是嫁到我們家——”榮康公夫人本是苦口婆心,說著說著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夏和易,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夏和易直挺挺地立在杌凳上,臉色差得嚇人,臉色慘白,唇色也慘白,上牙咬下唇咬得用力,嘴角都快破皮了。 果真還要再來一次么?她嫁給榮康公世子,大婚之夜發現新郎官竟是萬歲爺,然后怎么辦?再投一次湖? 夏和易立了立心神,勉強笑道:“想是方才來的路上吹了風,沒有大妨礙的,夫人不必擔心?!?/br> 劉巡臺夫人看著眼前姑娘霎時灰白的面色,剛才還覺得夏大姑娘說腹痛是尋借口不來,現在倒有點懷疑了,再看這雕梁畫棟的公府,連綿的游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幽深廣闊的庭院陰森森的,樹葉晃得像鬼影,涼風一吹,簡直背脊發麻。 潘氏對夏和易的病態沒有大動作,不是她不關心閨女,實在是夏和易裝病的次數太多太多,裝頭痛裝腹痛裝腳痛的,樣樣都齊全,而且回回都像得驚人。潘氏上過好幾回當,現在自然是冷硬多了。 比起這個,潘氏對榮康公世子更是堆了一大堆疑問,又礙于劉夫人在,不好開口直問。剛想借著更衣的借口將榮康公夫人叫出去詢問清楚,就見劉夫人熱情對榮康公夫人笑道:“我厚著顏借花獻佛,請夫人萬萬要嘗一嘗這道一捻珍,是出自醉仙樓的大廚之手,我才剛嘗了一筷,果真不同凡響,我們家里可沒有這樣道地的口味?!?/br> 兩位夫人一齊去琢磨菜品了,潘氏只好按耐下來,拿出主人家該有的待客熱情來,將夏公爺去酒樓里挖廚子的故事當作笑談來講。 三位夫人強打笑臉各懷所思,一桌席面,吃得竟像分了三桌似的。 夏和易趁亂站起來,福了福身,端出一副賣乖臉兒嬌憨道:“難為夫人們賞臉喜愛咱們家的手藝,這道一捻珍好雖好,就是吃了腹里稍滿些。不如我為夫人們揀篩些去核山楂吧,煮一壺山楂茶,吃口甘酸,消食積多爽口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