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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時為她腦中的轉折而感到愕然,加之聽見了自己的名號,就更多怔了一瞬。 可是他不說話,在夏和易眼里,就是默認的意思了。她瞬間跳腳,“萬歲爺許了您好處,讓您陪他一塊兒演戲騙我,對不對?” 媽呀,萬歲爺是什么狗屁君子!這還組團忽悠她來了!上輩子拉攏了夏家,這輩子還組了新的團伙哪。 越想越氣,氣得滿頭冒煙,她憤懣難耐,一時上頭了,稍許有些口不擇言,“如果我答應您了,接下來會怎么樣?是不是拜堂的時候不是您,我一睜眼,發現自個兒已經被大被裹好了送進宮里,擺在龍床上了,是嗎?” 皇帝詫異聽她一連串吐字利索的質問,發散能力簡直令人佩服,他還什么都沒說,她就已經自我編排出一連串后續了。 具體細節猜錯了,但大方向是對的,他的確是迫于無奈之下又選擇了騙她,說不心虛……還是有一點,只是這丫頭怎么口不擇言,什么“大被裹好”,什么“擺上龍床”,即便現在他們身處的是提前凈道后前后無人的小巷,這些話也是真能不加遮攔就說出口的? “大膽!”皇帝大怒,“你諢說什么,竟敢編排圣上!” 夏和易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每回武寧王生氣,即便看不清怒顏,光是聲音就叫她嚇得頭皮陣陣發麻。 她的兩個丫鬟尤甚,臉色都發白了,一個個往后縮著,都快貼到車廂壁上當掛毯去了。 先是被嚇唬完,然后更古怪的感覺泛上來。夏和易忽然記起來,當初一道蹲假山洞的時候,明明覺得武寧王是個很隨性不羈的人,但是之后兩回在馬車上見面,見到的都是一個冷冰冰的、三句話不離規矩體統的人。 怎么感覺那么像是…… 一個非常古怪且極端可怕的念頭從心底升起來,夏和易驚恐地往窗格上湊了湊,抬起手背將自己這輛的霞影紗撩開,脖子探伸過去,“王爺,您……能把紗簾打起來,讓我瞧一眼您的臉嗎?” “你好大的膽子!”皇帝迅速抬手掩住下半張臉,揚聲怒叱道:“你是仗著自己是公侯之女,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要求是稍微有一點出格,夏和易分不清他這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還是被污蔑后的勃然大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好,是執著懇求,還是磕頭認錯? 沒有留給她思考的時間,他冷哂一聲,聲調愈高,“本王不過是看你言辭懇切,念在你對本王傾慕已久的份上,愿意賜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不知珍惜不分好歹,那好?!?/br> “走?!?/br> “駕!”車把式的馬鞭高高揚起,馬車毫不猶豫絕塵而去,速度之快,寬大的馬車掀起兩排高高的塵土。 眼看著潛在的王爺姑爺走了,春翠著急地嚷起來,“姑娘,您怎么——”喊到一半,順著夏和易端著下巴沉思的目光看出去,“哎?姑娘,您在想什么?” “你們看前面揚起的沙土?!毕暮鸵邹壑⒉淮嬖诘拈L長胡須,指向前方的路,“看見了嗎?” “看見了?!眱蓚€丫鬟木愣愣齊齊點頭。 夏和易眨巴著靈光閃爍的眼睛,“有沒有品出一點畏罪潛逃的感覺?” 春翠不識字,但在夏和易的指引下,竟然莫名其妙真從漫天飛沙里拼湊出了一個“逃”字出來。 夏和易又拉著秋紅的手在空中比劃著,在那堆飛沙里描出了一個“騙”字。 秋紅十分遲疑,訥訥道:“萬歲爺日理萬機,沒有那么閑吧……” * 那駕氣急敗壞離開現場的馬車并沒有駛遠,在前面看不見的巷口拐彎停了下來。 陳和祥和車把式對過眼神,回頭來回報說:“爺,停這兒就成了,從夏二姑娘那邊看過來保準瞧不見了?!?/br> 皇帝悶聲“嗯”了聲,往后靠在車廂壁上,滿臉隱忍,嘴角用力緊抿著,閉著眼揉太陽xue。 即便他成了武寧王,即便藩府依舊是北地,居然還是不能夠成事。 身心俱疲,他到底為什么攤上了這么一個皇后?大部分時候都是個心瞎眼瘸的,偏偏不該聰明的時候反而敏銳起來了。 “爺,現在是回宮?”陳和祥覺察出他心情不痛快,小心試探著。 罷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实酆莺輝iele口氣,睜開眼,“去榮康公府?!?/br> * 回家路上,夏和易整整胡思亂想了一路,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沒個清靜,在想她是不是辦錯事了?萬一皇帝真沒那么閑,或是他們兄弟倆關系本就不佳,武寧王不搭理皇帝,那她豈不是把打算上門提親的武寧王氣走了?過了這村沒這店,將來她還怎么把他哄得回心轉意?還怎么跟他去北地? 兀自悶著頭嘀嘀咕咕地往小院里走,突然聽到身后一聲“站住?!?/br> 是潘氏的聲音,并且語氣不善。夏和易擠出一個笑臉回身,嘿嘿一笑,“阿娘,我歸家了?!?/br> 潘氏抱著胳膊,“去哪兒了?” 夏和易料想是自己最近出門次數太頻,被哪個下人報到潘氏耳朵里去了,于是討好地笑著,撿著開頭說:“上城西那家渴水鋪子吃渴水去了?!?/br> 潘氏不好糊弄,直挑了眉,“前兒不是剛去過?” 夏和易撓了撓后腦勺,“眼下京里的小姐們都時興去那一家呢,我要是不去,趕不上最熱鬧的,沒得話聊,她們以后不帶我玩兒了怎么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