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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支開了,夏日連空氣都帶著熱浪浪的味道,夏和易撐著胳膊支在窗前,望著外頭的樹蔭沉思。 在進了京的藩王中,定西王年近不惑,膝下子孫都成了婚,而且每個都有少說七□□十個侍妾,家風成謎;淮南王倒是尚未婚配,但表兄表妹鶼鰈情深,早已傳為一段佳話。 至于其余的外放官員,眼下這不年不節的,大多沒有回京,想套交情也套不上。 思來想去只有武寧王最合適。想著大家伙兒提起武寧王都一臉的諱莫如深,不難猜測出一些不可言說的過往。武寧王是長兄,和當今圣上又是一母同胞的嫡子,沒道理萬歲爺剛登基,哥哥就被一貶千萬里貶到荒蕪的北地。唯一行得通的解釋是,當初的皇位之爭,兄弟倆怕是經歷過一番廝殺的。 那么就更好了,武寧王敗了,此生斷無起復之日,嫁過去了就一塊兒在北地數著牛羊嚼著草根終老,從此海闊天空遠離夏家的掌控。 況且她這兩日費心打聽過了,武寧王尚未娶嫡妻。至于有沒有其他女人,武寧王的藩府在北地,山高水遠的,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暫時不劃在她的考量范疇之內。 總之只要沒有正妻,她就還有希望。 天哪,不想不覺得,坐下來好好捋一捋,武寧王簡直就是未來夫君的絕佳之選。 如果說重活兩次教會了夏和易什么,那就是不要守著規矩體面而活,命捏在自己手里,要往何處全憑自個兒。前世她顧及體面,做事瞻前顧后不敢放肆,親事放著任由家里拿捏,結果慘不忍睹。 要說她的天性絕不是講究體面的,只是身為皇后迫使她不得不學著端起來,現如今重新當回一個莽撞不計后果的人,改正歸邪毫無難度。 干脆決心闖上門去直接向武寧王表個意,畢竟他們是鉆過同一個假山洞的,總得有點抱頭鼠竄的江湖情分在的吧。 一片大好的未來在眼前徐徐展開,夏和易謀劃得兩眼直冒精光。 * 此刻的武寧王府,武寧王從前廳出來,身后默不作聲跟上兩個人,再往南走出角門,后面的小催兒變成四個,待他穿過正院走到王府大門口,身后浩浩蕩蕩跟了兩排人,皆是配了刀的重甲兵。 這還不算,大門口兩個門神似的黑臉彪漢手持□□,見有人出來,“唰”一下,舉槍一左一右格成一個交錯十字,生生堵住了大門。 王府管事的早聽了稟報,插著袖子碎步從后頭追上來,訕笑道:“王爺,您這是做什么?!?/br> 武寧王冷冷哂笑,“眼瞎了看不見?本王要出府?!?/br> 說罷上前一推那斜十字格,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藩王在京,雖是貴為親王,實際享不到與爵位同等的自由,去了哪兒見了誰,皆被無數雙眼睛盯著,行走坐臥都要一一上報宮里。 但藩王在外多說一不二瀟灑浪蕩慣了,受不住這樣嚴苛的監視。例如這位武寧王,處心積慮借鬧市縱馬制造混亂,試圖擺脫宮里派的侍衛,最后被一干人從涇國公府后頭的小巷里抓住,被灰溜溜“請”回了王府。 其實這本來除了說出去丟點人,也沒什么的。誰知前日里萬歲爺突然過問了這事兒,聽完奏報勃然大怒,說客氣是給懂規矩的人設的。既然碰上不懂規矩的,干脆派人將武寧王府圍成了一個封閉的鐵桶,誰都不讓出,如果有人上門遞帖子拜謁,一概推說王爺不在,毫不遮掩,只差沒明著說軟禁了。 京城的王府管事自然是宮里的人,蝦了腰,客客套套地笑出一臉褶子,“小的們做不了這個主,求王爺別為難小的們?!?/br> 軟的硬的都碰了,橫豎就是不讓出去,武寧王大發了一通脾氣,但也只能憤憤不平地調頭回去。 管事的往王爺身后跟的兩串兒侍衛遞了個眼色,低聲道:“跟上?!?/br> 兩列侍衛重重踏過去,倉郎倉郎的拍甲聲響。 * 從巷尾拐出來一輛馬車,停在了武寧王府的街對過。 這里剛剛發生的事,馬車上的夏和易當然不會知道。 秋紅替她去叫門,不說來路,只說求見武寧王。 管事的眼睛尖著呢,暗自上下打量了一番,瞧出是大戶人家里有體面的大丫頭,主子肯定非富即貴,那就更不能放進去了,“喲”了一聲,笑了笑,“姑娘來得可真不巧,王爺不在府上,剛出去?!?/br> 秋紅有些著急,但上門之前夏和易也猜到王爺可能不在,便照著夏和易教她的話說:“求您給王爺捎句話,您就說假山之盟,請王爺見一面,王爺應該能明白我主子是誰?!?/br> 管事的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聽不懂沒關系,他根本不會遞這個話,于是很是順當地點頭,“待王爺回府了,我一定把姑娘的話帶到?!?/br> 秋紅回到馬車上,對夏和易搖了搖頭,夏和易就明白了。 有些遺憾,但是她今兒是抱著必須要和武寧王搭上話的決心出來的,猶豫半晌,說“既然來了,就等等罷,興許王爺遲些就回來了?!?/br> 出門前她告訴潘氏要上街逛一逛,派春翠去買些細碎的小玩意兒回來,權當她今日的戰果,自個兒和秋紅悶在馬車里,時不時關注對門的動靜。 等啊等,等到春翠兜著一懷丁鈴當啷的東西回來,一齊等到下半晌,把戰果里能吃的點心都吃完了,馬車里仨人的肚子咕嚕咕嚕小聲地響,馬車外車夫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亮地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