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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真是個適合獨自籌謀的好地方,夏和易悶著頭鉆進來,剛從石頭地下拔出藏好的蒲墊子,身后便覆上一個黑影,“噓,別出聲?!?/br> 只說不出聲,沒說不讓動彈,夏和易下意識一轉頭,看清身后人的長相,為了不尖叫出聲,手心里足足掐出了五個指甲印。 陰魂不散哪!為什么萬歲爺躲在她家的假山里! 可仔細看看,她畢竟和萬歲爺夫妻三年,眉眼是看得清楚也記得清楚,發覺眼前這人和萬歲爺不一樣,說不上來具體是鼻子還是眼睛,反正就跟萬歲爺不太一樣。 是了,想起來了,萬歲爺行三,大皇子幼年發了花子沒養住,萬歲爺上頭還有位胞兄,在萬歲爺御極那年遠赴北地就藩,封武寧王。 哪怕身居后位,夏和易依舊對這位武寧王爺知之甚少,宮里的老人兒提到武寧王皆是諱莫如深,滿臉的不可言不可說。 知了一層一層叫喚,配上墻外咋咋呼呼一群人聲,吵得人腦瓜嗡嗡,夏和易聽了一會兒,竟然是武寧王在路上縱馬,踢翻了人家的攤子,被攤販追至此處。 想來是沒轍了,被逼得翻進公府的后宅里,頭發里還插了片青翠的竹葉子。 堂堂王爺,如此不羈,如此……落魄,夏和易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再不羈的王爺,此刻顯然也略覺尷尬,干巴巴清了清嗓子,倨傲道:“你是夏文康的女兒?” 這時候是認出來好還是認不出好?夏和易稍加斟酌,將心比心,如此丟人的場景,如果換做是她,一定是不想被認出來。于是江湖氣息地一抱拳,學著話本冊子里的句子,“我什么也沒看見,好漢饒命?!?/br> 順道發善心,指了指他頭上的竹葉。 不羈的武寧王神態自若地摘下葉子,在個小丫頭片子面前輪番丟人,實在是站不住了,同樣江湖地一抱拳,“大恩不言謝,走了?!?/br> 武寧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消失在院落的墻頭上。 夏和易恍恍惚惚一琢磨,才想起,藩王近來陸陸續續入京,既為先帝爺祭酒,也為觀禮帝后大婚。 在假山洞里的奇遇,她沒打算好要不要跟家里說。 但是客人來了找不著她人的事兒,叫潘氏狠氣了一回,要罰她立在墻根頂一夜水碗。 大嫂嫂和大jiejie一邊兒出氣替夏和易求情,求了好一程子,潘氏終于松了口,水碗是不用頂了,讓夏和易改抄《內訓》,還要元嬤嬤在一旁守著,抄不完不許睡覺。 不過誰不知道夫人不舍得真罰二姑娘呢,與其說元嬤嬤是看守,不如說是幫手。夏和易從小到大被罰抄書的經歷數不勝數,時間長了,元嬤嬤臨摹夏和易的字臨得是是爐火純青, 暮色一層層染上來,丫鬟掌了燭燈,夏和易和元嬤嬤一內一外坐在桌邊,分著抄《內訓》。 抄著抄著,一道青紫的炸雷直直劈下來,“轟隆隆”的聲兒響徹大地,映得人臉色都發了白。 元嬤嬤上了年紀,不禁嚇,“哎喲”一聲叫起來,“這天兒,一時晴一時雨的,可真駭死個人了?!?/br> 邊說邊叫丫頭去關窗。 夏和易沒太在乎雷不雷的,光顧著靠著圈椅咬筆桿兒,“嬤嬤隨母親在外,見識多廣,可曾聽說過武寧王爺?” 元嬤嬤筆下一怔,復又低頭埋下去,“二姑娘為何問起武寧王?” 分明是有什么的態度,夏和易好奇地探過身去,環住元嬤嬤的胳膊,腦袋親熱地搭上去,“嬤嬤,你實話告訴我,武寧王是不是和……那位,不和?” 啪嗒,豆大的墨汁砸在紙上,一團漆黑。 元嬤嬤持筆的手都有些發顫,“天家是非,不是老奴應當議論的?!?/br> 難怪闖了禍事寧愿躲避息事呢,原來是和萬歲爺有過節的藩王。不過,明明該低調行事的人,又敢鬧市騎馬? 這位武寧王可真是個怪人。 夏和易還欲再問,上房的大丫鬟夏香又來了,這回是腳步慌忙,跑得太急,額前滲出了滴滴汗珠,喘著粗氣蹲了個身,稟道宮里有內使登門,指名道姓要見夏二姑娘。 普通的內使,不至于讓人跑成這樣。 夏和易惘惘坐下更衣,喘個氣兒的功夫,前后又來了兩撥人,上趕著輪番催促,催著趕著將她趕到了花廳。 遠遠瞧見夏公爺將人請至上座,客客氣氣地,“廠公請吃茶?!?/br> 能在堂堂公爺跟前有這般待遇的太監,夏和易只能想到一個人。 邁進花廳里,瞧得真周了,夏公爺眼前站著的是萬歲爺跟前的掌事太監陳和祥。他身后帶著一個年紀輕的小太監,也是御前伺候的得臉太監,名叫六河。 夏和易腳步一頓,不詳的預兆在心里漫延成河。 一咬牙跳完了湖,萬歲爺這是要跟她秋后算賬來了。 第14章 ◎綠嗎?綠呀◎ 宮禁的夾道修得又長又深,頂上刷得亮堂堂的,縱里刷得又幽又深,尤其是擦黑的夜里,一眼望不到頭,有種一輩子都要困在這狹長夾道里的錯覺。 腳步聲輕輕擦過,夏和易惴得厲害,整個人如同雞毛遭風吹——身不由主。為什么宮門下鑰了還讓進宮,陳和祥那笑面虎就一句話,“姑娘請吧?!?/br> 她跟在陳和祥后頭走,身后是六河,被夾在中間,被看得死緊,躲也沒處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