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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下午的時候潘勇已經親耳聽到徐珺遙承認徐子行就是盛嘉言的兒子,但現在想起來,潘勇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戲劇化,不真實,就像是做夢一般。 潘勇:晉江紅眼堵墻文學變女頻帶球跑文學?怎么辦?好像更刺激了! 孫哥居然從潘勇隱隱帶著興奮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 孫哥:…… “目前來看,是這樣沒錯?!?/br> 另一邊,盛嘉言走到了一棟白色的二層小樓前,眼前的這棟房子亦是用石塊壘起的帶著少數民族特色的石頭房,只不過她的房子在刷了一層白漆,房前的庭院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小燈,照亮了從門前到庭院的這一小段路。 “mama!”徐子行的聲音透過敞開的大門傳出來,聽起來有些興奮,活力十足,“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吃魚?” “嗯,寶貝,mama這里少了點蔥,你去前面院子里拔一點蔥回來?!毙飕B遙的嗓音一如往日的溫柔,傳入盛嘉言耳中,他不禁恍惚了下。 “啊啊啊啊mama我愛你!我最喜歡吃魚了!我現在就去拔蔥!mama,一把蔥夠了嗎?”徐子行的聲音十分激動,像是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一樣。 “夠了,一把蔥就夠了?!?/br> 徐珺遙的話音剛落,盛嘉言就看到徐子行跟一個小炮彈似的從屋里沖出來,剛一走出門,他就看見了盛嘉言站在他家院子里,徐子行疑惑地歪了歪頭,“叔叔,這里是我家,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徐珺遙在廚房里聽到了徐子行的聲音,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從廚房中走出來。 她身上系著一條圍裙,腳上穿著拖鞋,一頭秀發隨意扎在腦后,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她站在大門邊往外看了眼,看見是盛嘉言,她客氣地彎了彎唇角,“你來了?” 盛嘉言點了點頭,手不自覺緊了緊,他有些緊張地“嗯”了聲,猶豫了半秒,道:“我工作提前結束了,就過來了,沒有打擾你吧?” 徐珺遙輕輕搖頭,“當然沒有,你快進來吧,吃完飯了嗎?我記得你應該是喜歡吃魚的,我今晚做了魚?!?/br> 在一旁拔蔥的徐子行看了看手上的兩根蔥,又看了看盛嘉言和徐珺遙,微微瞪大了眼睛:mama不是因為他喜歡吃魚今晚才做魚吃的嗎?他不是mama的寶貝了嗎? 徐珺遙可不知道徐子行這些小心思,她招呼著盛嘉言進門,“我家里沒有男士拖鞋,你直接穿鞋進來吧?!?/br> “好?!笔⒓窝蕴みM徐珺遙的家中,隨意看了眼進門玄關處鞋柜的鞋柜,發現里面只有女人和小孩的拖鞋,他嘴角微微彎了下,又很快被他自己克制住了。 徐珺遙給盛嘉言倒了杯水,“廚房里還開著火,我先去忙了,你隨意?!?/br> 盛嘉言點了點頭,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看著徐珺遙進了廚房,這時,徐子行拔了蔥回來,看到盛嘉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朝輕輕哼了哼,然后一扭頭,轉身進了廚房。 盛嘉言:? 客廳里只有盛嘉言一人,他在客廳里坐了幾分鐘,把一杯水都喝光了,他猶豫了片刻,端著水杯走向廚房。 盛嘉言:他只是去倒水而已,絕對不是想看徐珺遙在廚房里做什么。 走近了,盛嘉言聽到廚房里傳來徐子行的嘟囔聲:“mama,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徐珺遙切菜的動作頓了頓,“怎么可能?我最愛的就是我的小寶貝行行,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br> 盛嘉言頓住腳步,嘴角無意識彎了彎。 徐子行卻并不買賬,“那你為什么給那個叔叔做魚,卻不給我做魚?你還記得那個叔叔喜歡吃魚!” 徐珺遙背對著廚房門口,并不知道門邊有個人豎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 盛嘉言也不是有意偷聽,他只是想聽聽徐珺遙該怎么回答而已。 徐珺遙往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摸了把兒子毛茸茸的發頂,“他是我邀請來家里做客的客人,家里來客人了,當然要做他喜歡吃的東西,這就是你們語文老師教給你們的那個成語:叫待客之道?!?/br> 學渣徐子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嗎?” 徐珺遙以余光看了眼玻璃窗上的倒影,點了點頭,“對?!?/br> 她小聲對徐子行道:“其實你爸爸喜歡吃酸辣魚,但我做的是你喜歡吃的糖醋魚,你別告訴你爸爸?!?/br> 徐子行瞪圓了眼睛,也跟著偷偷摸摸地捂著嘴用力點了點頭,同樣用氣音回道:“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br> 徐子行開心得甚至忘了反駁徐珺遙盛嘉言不是他爸爸這件事。 廚房外,盛嘉言已經端著空水杯回了客廳,他垂著眸子出神地看著墻上掛著的徐珺遙和徐子行的合照,半晌,他頹然地垂下肩膀。 其實他已經察覺到了,八年后重逢,徐珺遙對他已經不如八年前那樣熱絡,不管是眼神、還是態度都充滿生疏和客套,對待他的態度仿佛只是一個有著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但那是盛嘉言被重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來不及細想徐珺遙對他態度上的變化,直至剛才,徐珺遙的那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到了盛嘉言熾熱沸騰的情緒上,讓他清醒地意識到,現在和八年前真的不一樣了,八年前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情人、愛人,八年后,他對這段感情還是難以忘懷,但徐珺遙已經從那段感情中抽離出來,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