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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行。徐子淵果斷點頭,家庭弟位一目了然,心里卻美得冒泡,渾身的氣質都沒那么冷冽了,眉目柔和下來,看向柳韶光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愛意和寵溺。 柳韶光忽覺尷尬,給了他一個白眼,撇過頭去冷哼一聲,抱臂走遠了。 徐子淵低頭輕笑,抬腳跟上,順手摘了路邊的不知名的花,手指靈活地纏繞一番,便纏出一個花環,三步并作兩步追上柳韶光,隨手就將這個花環戴在柳韶光頭上。 也就是柳韶光今天的發髻并不繁瑣,又有一張閉月羞花的臉,被這花環一套,沒有被滿頭的鮮花給壓下去不說,反倒在這個花環的點綴下,靈動萬分,仿若是百花仙子落下了凡塵,笑瞇瞇地體驗著這人間煙火。 就算伺候了徐子淵十年的瑞安都必須承認,在柳韶光面前的這個體貼縱容的徐子淵,他也沒見過。 真真是,天作之合。 徐子淵心中已然不知歡喜得如何是好了,今天柳韶光不但出言維護了他,還像上輩子那樣溫言軟語哄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柳韶光對他這般溫柔關懷的模樣,以為上輩子的溫言軟語已經成了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境。沒想到在今天,竟然全都實現了。 徐子淵宛若一個在荒漠中徒步趕路的旅人,放眼望去黃沙漫天,嘴唇干裂,卻找不到一滴水,奄奄一息中,驀地看到了綠洲。 希望就在前方。 徐子淵雖然還沒想明白柳韶光的態度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不過這已經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還會多想,心情極好地跟在柳韶光身后,她要做什么都由著她,還時不時搭把手,好叫柳韶光玩得更盡興。 柳韶光贊許地看了徐子淵一眼,心說這人這輩子真的比上輩子有眼力見多了,舒坦! 整整一下午,柳韶光都沒歇著,拽著徐子淵的衣袖逛了大半個莊園,回屋時已然疲憊不堪,坐在床上開始打盹。 徐子淵也不顧這是在別院,在瑞安天崩地裂的眼神中親自端了水過來,準備再次給柳韶光洗腳,卻被柳韶光揪住了衣襟,傲嬌地一揚眉,抬著下巴道:“還不老實交代,上輩子為什么要殺表哥?” 要不是猜到上輩子江永懷的死另有隱情,柳韶光才不會再給徐子淵一絲一毫的眼神! 第53章 、053 ◎緣由◎ 柳韶光就這么靜靜地瞪著徐子淵,大有他不開口就瞪著他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徐子淵遲疑了片刻,反問柳韶光,“你發現了什么不妥之處嗎?” 柳韶光挑眉,“我又不傻,懷安縣那個山匪頭領,我上輩子曾在表哥身邊見過,只是無法確定他到底是表哥的人還是左都御史的人。后來在路上,我又拿話試探了他一番,確定他確實是認識表哥的,這才能肯定,表哥身上,有不妥之處?!?/br> 說完,柳韶光松開了徐子淵的徐子淵的衣襟,轉而錘了他幾拳,柳眉倒豎,佯怒道:“老實交代!上輩子你親手殺了表哥,到底是為什么?可別說那些什么蹩腳的借口,你就算再吃醋,也不至于發瘋!” 徐子淵心下一暖,柳韶光到底還是愿意相信他的。 只不過,江永懷之事,說來尤為復雜,牽連也甚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F在告訴了柳韶光,也只能讓她白白擔心。 柳韶光一見徐子淵這熟悉的沉默的模樣,就氣不打一出來,惱火之下又錘他了幾拳,狠狠磨牙,“怎么?還是不想說?是想再殺他一回讓我再和你翻臉?” 不管江永懷身上有什么問題,江家舅舅和舅母對柳韶光可謂是疼愛至極。上輩子柳韶光悲痛于江永懷的死,更崩潰的是經此一事,她和舅舅一家便從此陌路,連累得江氏一大把年紀沒了娘家,不管里面有什么內情,情分已然回不去了。 更別提徐子淵這個混賬竟然還絕口不提江永懷到底犯了什么事。別說江家了,就是深愛他的柳韶光都看不下去他這個做派,夫妻情分也開始降至冰點。 再后來。便是柳韶光發現吳怡的歹毒行為,又在同徐子淵慪氣,干脆也學徐子淵的做派,直接一言不發弄死了吳怡,事后也沒給出個解釋,直接把吳氏氣得臥病半年,婆媳自此撕破臉,面子情都沒維護下去,見面都將對方當仇人。 這一出一出的,要不是徐子淵簡在帝心,有景元帝明里暗里給永寧侯府恩典做臉面,侯府的笑話,得讓京城津津樂道一整年。 柳韶光現在回憶起那些崩潰又絕望的往事,心下也頗為感慨。當初險些逼瘋她的事,如今面對罪魁禍首,竟然也能冷靜下來,不再像上輩子那樣歇息底里,反倒平靜如水。 徐子淵想了想,決定先把江家摘出來,免得柳韶光一會兒承受不住,輕聲問她,“你不覺得,江永懷同你舅舅,不太相像嗎?” “你的意思是表哥不是舅舅親生的?”柳韶光霍得瞪大了眼,而后斷然否定,“不可能,舅母絕不是那樣的人!” 舅母那樣溫婉賢淑以夫為天的人,怎么可能會對不住舅舅? 徐子淵沒想到柳韶光會想岔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當年有人刻意調了包,江家真正的孩子,生下來就被換走了?!?/br> 這是什么說書人的故事?柳韶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孩子還能換?等等,舅舅好像有提過,當年舅母生產生得匆忙,在外頭就發動了,還因此傷了身子,無法再有孕,這些年一直病懨懨的,身子虧損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