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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泱有點毒舌,說話從來不看場合,更不會看人的眼色。 但萬寶寶覺得沒什么不好,總比她這樣滿嘴跑火車要強…… 她現在看裘泱,真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就連裘泱斜著眼睨她,她都覺得可愛。 身邊的裘泱衣衫大敞,萬寶寶側過身,仰頭看著他的側臉道:“師兄?!?/br> 裘泱微側頭,碎發散落,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嗯?” 萬寶寶剛想說,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嘿嘿嘿?!?/br> 饒是她這么臉皮厚的人,說出來都有點害羞。 裘泱不明所以地看她癡漢笑,直覺她呼呼冒傻氣。 萬寶寶忍住笑,抿著唇道:“你看我這張臉,整張臉,有沒有覺得與我們剛認識的時候相比,順眼了那么一丟丟?” 裘泱回想道:“你是說,你躲在草叢里小解的時候?” 萬寶寶:“……我那是小解未遂,再說那也不是第一次見面?!?/br> 裘泱:“是你用人rou化成的煞氣石打水漂的時候?” 萬寶寶:“……嗯,對?!?/br> 人家一般情侶回憶初見,都是伴隨著感人的BGM,櫻花瓣,流星雨,再不濟也得來個清風拂面和小鹿亂撞。 他倆可到好,不是血rou模糊,就是憋尿暈倒。 這也算是孽緣了吧。 孽到深處自然良。 裘泱抬起她的下顎,鳳目在她的臉上仔細打量了一圈。 萬寶寶還有點小激動:“怎么樣,裘爺爺,有沒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裘爺爺俊美的臉上漾出了笑容,象嘴里吐出了一口狗牙:“大了也許?!?/br> 萬寶寶不信邪:“你再看看?” 裘爺爺:“為何要再看,你年歲漸長,大了也是正常?!?/br> 許多男人修仙,對自己的外貌沒有太大追求,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才顯出了裘泱的年輕。 女人則不一樣,大多面龐都會停留在二三十歲,實則一二百歲的是常事。 萬寶寶承認,從物理的角度出發,她這會地理位置距離裘泱的眼球比較近,臉盤子顯得大也無可厚非……但重點不在這里好吧? 萬寶寶眉毛拉平,一臉貓咪被吵醒的表情,清楚明顯地表明了她的態度。 裘泱:“你又困了?” 萬寶寶:“……我除了睡覺,就不會干別的嗎?” 裘泱:“還有什么?” 萬寶寶頓了頓,控訴道:“你為什么總問我這種答不上來的問題……” 裘泱笑了,長臂一圈,將萬寶寶摟了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你比其他人,看起來要順眼?!?/br> 這世上人鬼多如星辰,只有這一個,能讓他記住。 萬寶寶也不強求,她就自我翻譯一下,心里爽一爽就夠了。 兩人相互偎依,萬寶寶想起來個事,她問道:“上元宗你的院子里,那個池子里的石子,都是誰?” 裘泱:“袁盛彰的心腹,還有幾個與他一丘之貉的長老?!?/br> 萬寶寶點點頭,發現裘泱又開始摸她肚子了。 萬寶寶:“……我們還有正經事,不能一天都消耗在……這種需要體力的事情上?!?/br> 裘泱微頷首:“回來也不遲?!?/br> 萬寶寶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重點是在時間上嗎? …… 兩人終于在天黑前磨蹭出了屋,蓮藕娃娃們倚在門口睡得很香,見兩人出來,乖乖地爬進了萬寶寶的衣袖。 衙門里,魯老爺忙得不可開交。 萬寶寶和裘泱趕著小溫柔,運了一馬車的僵尸老酒,魯老爺受寵若驚,連呼客氣什么。 萬寶寶直截了當道:“這些酒你最好拿去送人,你不是要去幾大家族要錢嗎,剛好當登門禮,不要自己喝了?!?/br> 魯老爺不明所以道:“這酒有什么蹊蹺?喝了會壞肚子?” 萬寶寶想了想:“喝了是沒事,只不過往壇子裝酒的人搬完東西沒洗手?!?/br> 魯老爺:“那沒事,不干不凈吃了沒病?!?/br> 萬寶寶:“搬的不是普通家具,是尸體?!?/br> 魯老爺一步跳開,站得遠遠地道:“還是送人吧?!?/br> 魯老爺引領著萬寶寶等人向后走,衙門的后院里蹲坐了不少淮府的家仆。 魯老爺解釋道:“這些是昨天逃跑出來的,也是可憐人?!?/br> 淮家的那一套手語,僅限于院內使用,換了個地方就用不了了。這些人還不認字,除了能聽見之外,根本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萬寶寶問道:“海上漂的人不要?” 魯老爺:“這些都是女眷,去了海上就是遭罪。況且男人多的地方,去了也不好安置?!?/br> 魯老爺想了一晚上,在他夫人的提點下,終于想出了法子。 “先讓她們學學正確的手語,認認字,正好淮家有個織布的作坊,織布繡花這種活兒,女人家做得好,還不用說話。等她們能自食其力了,想好了去路,再送她們走。要是沒有,在作坊里干活,官府還能關照一二?!?/br> 萬寶寶提醒他:“這也都是良家女子,你可不能犯糊涂?!?/br> 魯老爺忙擺手:“不能不能,我可不敢??棽嫉氖虑槲也欢?,還要在下的夫人去幫忙張羅。萬修士,您就別提那些往事啦?!?/br> 魯老爺心中感慨,要是沒遇到萬修士,他這會應該還在京中述職,不知道又要分配到哪個地界去混吃等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