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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寶寶撩開外袍,將裘泱的周身罩住,給了他一個大熊抱。 濃郁的奶香味鉆進鼻孔,從裘泱的發絲到流出的黏漿,都散發著nongnong的奶味兒。 萬寶寶左手置于他的后腦勺,右手安撫性的輕拍他的后背。 雙臂緊緊地摟住他到處冒黏漿的軀體,聽似在鼓勵裘泱,實則在鼓勵自己道:“你別忘了,你還沒抓到袁盛彰,現在可不能下線!” 裘泱的身體有些僵硬,他隨著萬寶寶的動作,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窩。 全身上下的傷口在迅速的恢復,心頭骨無聲的沒入胸膛,被刺穿的雙掌也在重新長出皮rou。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前方是石碑被溶解的沙沙聲,還有萬寶寶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裘泱動了動胳膊,雙臂在萬寶寶的外袍內,緩慢的環抱住了她的腰身。 萬寶寶:“……師兄?手能動了?心頭骨回去了嗎?” 萬寶寶想將裘泱推起來,看一看他的胸口。 裘泱一動不動,雙臂就像兩個鐵鉗子,讓萬寶寶也動彈不得。 “師兄?” 裘泱額頭頂了頂她的肩膀,猛地抬起了頭。 萬寶寶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兩人臉部的距離驟然縮短到了五厘米。 離近了看,裘泱紅色的眼珠與眼仁,就像一顆橄欖球型的紅寶石,晶瑩剔透。 萬寶寶很納悶,怎么變成了鬼,他的睫毛還是那么長? 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先天優勢。 裘泱的鬼相,眉眼看久了,也是極好看的,帶著血腥味的艷麗。 兩相對視,不光裘泱沉默,萬寶寶也不由得閉上了嘴。 這個姿勢,裘泱的這個眼神,還有現場的這個氛圍…… 非常不妙。 萬寶寶咽了口唾液。 是不是人在緊要關頭,或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都會有想留下子孫后代的本能? 活了三十多歲,萬寶寶可不是一個通過眼神或是表情,就會自動腦補,自我意識過剩而浮想聯翩的女孩子。 莫非裘泱也中了吊橋效應? ……他這個眼神,好像,大約,是想親上來? 他若是親上來,她要怎么辦? 是任君采擷還是反客為主。 可問題是,裘泱真的對她有那種意思?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巨響。 萬寶寶與裘泱同時向石碑的方向看,黑白色黏漿構成的屏障內,發光的道始文就像斷了電的燈泡,一齊滅了刺眼的光芒。 沒了道始文設下的結界,黏漿快速地蠶食起石碑的表面,龐然大物被迅速分解,萬寶寶聽到的巨大聲響,正是石碑倒塌的聲音。 “結束了?……” 萬寶寶剛回頭,裘泱的手臂便快速抬起,不算用力地拉下了她的后腦,讓她這句問話戛然而止。 待萬寶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被按在了裘泱青灰色的額頭上,鼻尖相貼,雙眼變成了斗雞眼。 裘泱的額頭冰涼,就像在冰箱里凍了許久的退燒貼。 “萬寶寶……” 萬寶寶連嘴唇都不敢抿,瞪著一雙大眼睛等裘泱的下一句話。 就聽裘泱道:“扶我起來?!?/br> 萬寶寶:“……哦?!?/br> 萬寶寶慢慢抬起頭,裘泱左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借力站了起來。 裘泱看了眼身上破爛的外袍,對萬寶寶道:“轉過去?!?/br> 萬寶寶此時才注意到裘泱這身乞丐裝確實有點“暴露”,她尷尬的轉過身,抬頭看向正在剝離墻體的黑白混色大海蜇。 海蜇們脫離墻體之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水,變成向日葵大小的體積,從空中飛了過來。 萬寶寶眼看著它們接近,到達她身邊的時候,海蜇們稍稍降低高度,一個接一個,像貓一樣蹭著她飛了過去。 萬寶寶以為她站的地方可能有點礙事,便向左移了移。 結果大海蜇們也向左移,碰瓷似的往她身上撞。 被道始文灼傷的軟綿綿們,都會特意在萬寶寶面前晃一圈,仿佛生怕她看不到。 ……這是……委屈了? 就那個,心頭骨被拽出來,還能笑的裘泱在跟她……撒嬌? 等最后一只海蜇飛過去,裘泱出聲道:“好了?!?/br> 萬寶寶轉過身,裘泱已經換好了一件新的黑色長袍,收了鬼相,又是那個俊美的裘真人。 裘真人的臉色煞白,一臉隨時要暈倒的表情。 “師兄,用不用我扶你?!?/br> 裘泱想都沒想,就抬起胳膊道:“過來?!?/br> 萬寶寶走過去,裘泱的右臂剛好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點不見外地將一半重量壓到了她身上:“走?!?/br> 別看人家身體里沒骨頭,可一點都不輕。 攙扶著裘泱往回走,萬寶寶想起了天空中忽然乍現的阿飄姐。 阿飄姐是從哪出來的? 難道她一直跟著她們,只是她們看不到? 還是觸發了什么隱藏機關? 再說裘泱和阿飄姐,又是什么關系。 要說是情侶,萬寶寶覺得不太可能。 阿飄姐雖然美,但明顯有點年齡。裘泱注孤生的情商,也不像有過感情史的人。 原來她沒往這個方面想,現在想來,裘泱和阿飄姐的眉眼,確實長得有點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