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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如今的四大宗派加封時,由于他們做了太多腌臜事,道始文的效力早就變得無比薄弱。 萬一被人知道他們連鬼門都封不住,四大宗派就會淪為四大笑柄,也就混到頭了。 袁盛彰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絕對主權崩塌。 四大宗派的掌門絞盡腦汁思考對策,如何才能挺過這一難關。 現去培養一個精通道始文的人? 可等他升到梵天境,估計鬼門早就被破了。 讓宗里其他長老學習道始文? 他們又怕長老一旦能看懂道始文,便生了二心,搶了他們的宗主之位。 就在這個時候,袁盛彰在蓮子廟偶然發現了石碑,事情才有了轉機。 趙金哆哆嗦嗦地說道:“袁宗長他說,我們發現的這塊碑,能解了鬼門關失守的僵局。我們算是獻碑有功,就饒了我們一命,以后聽他的差遣?!?/br> 趙金趙銀每年的大半收入都進貢給了四大宗派,這幾年四大宗派不常來了,兄弟倆才多存了一點。 萬寶寶將白團團放在膝蓋上,手勁不輕不重地揉著,她想到了八角鎮的事情,便問道:“八角鎮那些孩童,都是你們抓的?” 趙金應道:“最開始我們只偷尸體……只是求子的人太多,尸體早就不夠用了,別無他法,只能偷孩子?!?/br> 萬寶寶:“你們把那些孩子……都殺了?” 趙金:“自然要殺,不過并非我們親自動手,我還做不出屠殺幼童,剝皮剔骨的事,都交給他們來做?!?/br> 趙金甩了甩頭,指他所說的動手人,正是那一排排尸油娃娃。 尸油娃娃正是一個個孩童尸體化成,他們死后被煉成油不說,還要被迫去殺害其他幼童。 萬寶寶一直覺得自己還保留著文明人的想法,無論這個人再壞,她也不會動想要殺人的念頭。 可這一刻,她覺得死刑對這倆人而言,簡直是太輕了。 這兩人做的事,夠他們死上千百次都不足惜。 更可怕的是,趙金趙銀從一開始,便未覺得這些事是錯的。 裘泱右手不動聲色地點了點,萬寶寶手心里的白團團立馬攤成了一張糯米餅,分散了萬寶寶的注意力。 為了防止糯米餅滑落,萬寶寶像捏橡皮泥一樣把它對折再對折,白團團融合成一整團,然后再次攤餅。 她心里的怒火被一次次攤開的白團團徹底搞沒了。 萬寶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裘泱這是想安慰她? 另一側,裘泱又問道:“袁盛彰可有跟你們說,他如何堵的鬼門?” 趙金:“袁宗長不曾跟我們說石碑上的內容,只有一次,就是在兩百年前鬼門關封印成功后,袁宗長那日很高興,小酌了兩杯,酒意正濃的時候他曾說,用什么鬼來堵,果真是個妙法。想必是用鬼娃娃堵的鬼門?可那怎么能堵得上呢?” 裘泱聽到這,似笑非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情,就像暴怒前的征兆,他聲音有些低地說道:“袁盛彰他確實堵上了,他不但堵上,還堵了兩百多年?!?/br> 直到五年前的鬼門關大戰。 趙金:“您看,您知道得可比我多。與其問我,不如直接去問袁宗長。我聽說他今年春末在上元宗和騰閣宗還開了比試,身體好得很?!?/br> 趙金心想:這個年輕修士肯定與袁宗長有仇,他們哥倆算是遭了無妄之災。 趙金努力仰頭道:“修士,您繞我們兄弟二人一命,我們有好多好多金銀財寶,真正的金銀!” 可不是你用白石頭變出的那種假貨! 萬寶寶心想:要是別人,可能還會為金銀所動心,但在裘泱這,最不缺的就是金銀。 裘泱右手在空中抓了一下,萬寶寶手心里的白團團一躍而起,落在了裘泱的掌心,繼而融化了進去。 “你再想想,關于袁盛彰,還知道什么?” 趙金:“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們哥倆就是他手底下的小嘍嘍,他不可能會告訴我們什么重要的事?!?/br> 裘泱笑著點了點頭,眸中滿是化不開的厲色。 “那你們便無用了?!?/br> 說罷,坐在趙金趙銀身上的娃娃們張開了長滿排齒的巨口,一只只猶如等候多時的食人魚,再沒了顧忌,大快朵頤起來。 趙金趙銀還沒聽清裘泱說了什么,身上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裘泱無視掉兩人的求饒,閑庭信步地踱步到萬寶寶身邊,道:“走了?!?/br>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萬寶寶覺得自己可能是跟裘泱一起呆久了,血腥場面看得多了,基本都有點免疫了。 再者說,這兄弟二人作惡多端,最終被他們一手煉出的鬼娃娃虐殺而死,不失為一個好結局。 因果善惡,皆有所報。 趙金趙銀的呼叫聲越來越小,尸油娃娃們用鋒利的牙齒咀嚼著骨頭,吃的滿嘴是血,齒縫中還掛著些許碎rou渣。 隨著兄弟二人的呼吸停止,萬寶寶回頭看了一眼。 血跡斑斑的屋內,娃娃們脖頸上的陰線一點點地融化在了空氣中。 黏漿從他們的身體中流出,被裘泱擠在尸油娃娃殼子里的小鬼們,這才重新獲得了身體的主導權。 沒有了陰線的cao控,他們先是愣了半晌,隨后,這些娃娃們張開血盆大口,嚎啕大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