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好了,總目標說完了,你們有什么疑問嗎?” 肖佛利說的絕大部分都在劇本中感覺出來了,眾人并不覺得意外,即使真有人沒看出來……現場大部分人都不說話,祁臨淵這個新人也不說話,現在開口……未免太丟人,他們還是忍住了。 肖佛利的視線逡巡了一圈,感覺死鴨子嘴硬的人并不多,這當中也沒有戲份最多的幾個,便不再多說,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既然大家都認同,那么拍攝途中,我希望不要出現這個人想改劇本,那個人也想改劇本的情況,當然,對具體的表演細節有疑問,到了那段可以提。妝造在定妝前也可以提出一定的要求,采不采納在我,但定完妝開拍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那么抱歉,請你們離開我的劇組?!?/br> 這回有主要演員的表情變了,肖佛利先是皺眉,不過見對方沒說話,他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道:“好了,事先要說的就這個。接下來每個人都說說吧,劇本看了幾遍,有什么疑問……” 這個討論從祁臨淵開始,眼見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有帶惡意的看熱鬧的,也有帶善意的看熱鬧的,但不管是那種,都沒有影響祁臨淵的心態。 他坐在座位上,非常自然地說道:“完整的劇本看了三遍,自己的劇情看了六七遍,還有一些和章哲柳交集比較多的角色的劇情,也看了四到五遍。問題的話……暫時還沒想到?!?/br> 祁臨淵這看的次數不少了,眾人目露驚訝,不知道他是隨口胡說,還是真看了。 肖佛利沒有對此做出點評,只是問道:“你覺得章哲柳對張楊青是什么感情?” “沒什么感情。沒有同情,因為他是害死自己至親之人的兇手的兒子;沒有恨意,因為他也只是害死自己至親之人的兇手的兒子,并不是兇手本人?!?/br> “哦?你覺得他沒有絲毫的對于張楊青的憐憫?這個人可是全然無辜,卻因為自己被換走了,過得非常艱苦……” “但關我什么事呢?”祁臨淵自然而然換成了第一人稱,“他的悲劇是他父母造成的,不是我。但凡他父母不造孽,他都不會過得那么辛苦……事實上,他雖然有點白蓮,但根子上是好的,能力也有,留在親生父母身邊,被培養成一個心思同樣陰毒的人,那還不如被換走呢?!?/br> 讓受害者的兒子憐憫殺人兇手的兒子……這得多圣父才干得出來,章哲柳顯然不是這樣一個人。 肖佛利看他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看向了張楊青的演員。 眾人一開始聽祁臨淵說看了幾遍,沒有問題,本來還想模仿這個回答,結果肖佛利一提問,他們就一個激靈,打消了耍小聰明的念頭。 肖佛利的意思很明顯:看了幾遍?沒問題?那我就來考考你。沒有那個金剛鉆,還是別攬這個瓷器活吧! 張楊青的演員名叫盧文溫,二十九歲,但生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也才二十歲出頭。 他看了祁臨淵一眼,照實答了:“完整劇本看了一遍,自己的劇情看了三遍,問題……我不太確定我對角色的理解對不對?!?/br> “什么樣的理解?” “就是他的白蓮程度……”盧文溫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自己順著祁臨淵的話用了“白蓮”這個詞,不過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形容,干脆就這樣了,“我不確定他是真白蓮還是裝的白蓮,就算是真白蓮,那有裝的成分嗎?裝了幾分?他的白蓮程度決定了他知道第一層和第二層真相的時候,都是什么心情?!?/br>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是真白蓮吧,但不是徹頭徹尾的,就是那種,六四分?或者七三分?真白蓮的比重大一點。第一層真相的時候,他對章哲柳的心態里,真白蓮占了上風,畢竟那會他是勝利者;第二層也就是最終真相的時候,假白蓮占了上風,他是真的恨章哲柳?!?/br> 肖佛利看向編?。骸靶炀?,你說呢?” 徐寺頷首:“我是這么寫的。不過最后張楊青有個情緒上的轉變吧,最終他還是冷靜了,黯然神傷多于恨意?!?/br> 肖佛利也點頭,看向下一個人。 順利過關的盧文溫松了一口氣,放松完也有些竊喜。 這個最終情緒的話,他的角色人設還是可以的,不枉他放棄另一部選擇這部劇。 祁臨淵每個人說話的時候都在認真聽,從中得到了不少的感悟。 不過一輪聽下來,他沒感覺里面有哪個是富二代,尤其是那種……典型到自己可以向對方請教的富二代。 祁臨淵正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太刻板印象了,也許他以為的典型富二代和真正典型的富二代并不是一種人,酒店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嘴里說著“抱歉我來晚了”,其實一點都沒有抱歉意思的人就這么走了進來。 這人見眾人看向自己,有些詫異:“不是說劇本圍讀是自愿嗎?我這點戲份,遲到沒關系的吧?還是我應該今天干脆不來?” 其他人默默收回了視線,肖佛利也只是說 :“今天的議程過了大半,接下來你是旁聽還是也要參與?” 那人無所謂地說道:“都行,我先聽聽你們接下來說什么?!?/br> 祁臨淵看了這個人一眼。 這輩子他認識的圈內人就幾個,上輩子認識的倒是多一點,但基本都是和自己合作過的,其他的他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