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記錯的話,除了嫁進溫家那次,你只在葬禮上見過我父親吧?” 那個淺淺略過的“嫁”字,顯然觸碰到了季明杰痛處,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陰狠扭曲起來。 而陸深的聲線卻更加慵懶,食指蹭了蹭季昕予的臉頰,笑問: “另外……你覺得你有這個價值嗎,親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商業部分純屬虛構哈,大家看個樂呵就好,?( ????` )比心 第19章 道歉 他當然沒有這個價值,季昕予心里默默地想。 陸深這種人,無論在人前營造了多么寵他愛他的假象,一逮到機會,立馬便會用更加刺骨的冷水把他澆回現實。 比如,像這樣明知故問的問題,就差直接把“自以為是”四個大字直接丟他臉上了。 而令人無奈的是,其他人卻往往像季明杰一樣被陸深精湛的演技迷惑,以為他在陸深面前重要到有充足的話語權。 季明杰甚至沒有注意到季昕予的臉色逐漸黑化,仍舊迫不及待地尋求幫助: “昕予,爸爸頂著那么大的壓力把你帶回溫家,你可不能不管爸爸呀!” 季昕予低頭不語,經過陸深幾次冷熱交替的教導,他已經對自己工具人的定位十分清晰。 但這份沉默落在季明杰眼里,卻寓意著季昕予已經蛻變成了“攀上高枝后對老父親不聞不問的白眼狼”。 “季、昕、予!我是你爹,沒有我哪來的你,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季明杰惱羞成怒,甚至為了躲過溫以玨的關注而刻意壓低的音量,都驟然升高。 他那渾濁的老眼瞪著了季昕予幾秒,見對方仍然沒有反應,便慌不擇路,對著季昕予的臉揚起手來,嘴里還惡狠狠地咒罵: “這才幾天就跟這個冷血動物蛇鼠一窩了,看我不打死你個白眼狼!” 動作嫻熟,斷然不是頭一次這樣了。 季昕予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本能地側頭躲避。 “啪”地一聲,那雙肥得流油的rou手迅速甩了過來,在季昕予的耳邊炸起不小的響聲。 怎么回事?他的臉頰一點痛覺都沒有,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空氣波動。 季昕予先是小心翼翼地睜了一只眼,發現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季明杰,此刻面色僵硬呆愣在原處,那只作惡的手掌無措地懸在半空,掌心通紅。 該不會…… 季昕予猛然抬起臉來,這才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擋在自己臉前,可想而知,那清脆的巴掌聲必然是落在了這只手背上。 “我天!”季昕予倒吸一口涼氣,驚呼著小心翼翼地將那手掌翻轉過來,果然看到手背上浮現出幾乎蔓延整片皮膚的紅印子,他心疼地拉過來吹氣。 這可是他精心刻畫,反復修改過無數次的夢中情手,怎么可以挨打呢! 而季明杰的心里已然警鈴大作,雖說陸深目前還不是陸氏集團的直接掌權人,但畢竟身體里流淌著陸家狠厲果決的血液,有朝一日他掌了權,今天自己打的這一巴掌,打散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后半輩子的安定。 “我……”季明杰想開口解釋,卻又覺得自己身為長輩,大庭廣眾之下在晚輩面前認慫太丟面子,于是張口不是閉口也不是,便只動了動嘴唇尬在了原地。 陸深從季昕予面前抽回了手,手背攤開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似乎并不介意那塊相當顯眼的痕跡,而后將手隨意搭在季昕予的肩膀上,把人往懷里拉了一下。 季明杰顏面盡失地在兩個小輩面前手足無措,而在旁邊等待許久,被響聲吸引過來的溫以玨等人也來到了他們面前。 “怎么回事?”溫以玨看到季明杰僵硬的表情,和依然懸在身側的手掌,低聲詢問。 季明杰幾十年如一日地龜縮在溫以玨身后慣了,見她過來反倒安心了些,順勢走到溫以玨身旁,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樣子,低聲說道: “我剛才一不小心打到了他?!?/br> 溫以玨聞言,便以為剛才那清脆的巴掌響是落在季昕予身上,抬頭看過去,才注意到搭在季昕予肩頭的那只通紅的手背。 “爸爸!”溫昕沅顯然也注意到了陸深的手,驚呼出聲道,“這也太……不小心了!” 滾到嘴邊的“沖動”二字被喻安洲的示意攔了下來,即使大家都知道一米七不到的季明杰再怎么不小心,也不可能無意中打到身高接近一米九、間隔一米多的陸深身上,他還是轉而順了季明杰的意思。 這是季昕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溫以玨,這個在溫氏鼎盛時期成長,卻在行業沒落起點掌權的女人,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沉穩內斂的多。 她的臉上交錯浮現著出生在羅馬的慵懶倦怠,和逆風中顛簸的堅韌不屈,細看之下,竟能品出幾分與陸深相似的氣度來。 看到陸深手上的痕跡后,溫以玨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但很快便自然地消解掉了,依舊優雅又疏離地關心道: “陸深,手怎么樣,需要冷敷嗎?” 季昕予也猜不透陸深的用意,他維持著一貫的面癱臉,對溫以玨的問詢不以為然,仍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季明杰。 眼看著季明杰龐大的身體不自然地往溫以玨身后縮,溫昕沅覺得十分丟臉,開口說道: “要不還是叫醫生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