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矜明顯是不信的,甚至覺得荒謬。 他覺得他這個婆婆是真的想要孩子想瘋了。 這樣的蔣春云,試圖跟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蔣春云喜滋滋地打開自己從神婆那里帶來的藥包,難得好好跟他說了兩句話,“這是我千辛萬苦求來的,你啊,喝來試試,神婆說了,只要每天早晚各一道,吃上三天,再在臥室里點上三根香,每天晚上點,連續點上七天,就能應驗了?!?/br> “我們琛兒既然娶了你,我也總不好再說什么,但是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琛兒想想對不對?要是真的能懷上孩子,你也算是咱家的大功臣啊?!?/br> 秋矜:“......” 第21章 做人不能這么自私 蔣春云自顧自去廚房拿了一個碗,把帶來的藥包放進碗里,又倒了些水沖泡,遞給秋矜,“來,現在就趕緊喝了吧,早點喝了也能早點起效?!?/br> 秋矜聞著那股味道,有些反胃,強忍著沒有推開。 他蹙眉,“這藥是什么做的?” “既然是求菩薩,當然有香灰了,不過神婆說生不出孩子,肯定是前世罪孽太多,這輩子要受苦還報,但是你要是受苦,我的小孫孫就來不了了?!?/br> “所以里面還加了一些苦瓜粉,這是要告訴菩薩,你已經吃了‘苦’,以表誠心?!?/br> 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加在一起聽著就覺得脊背發涼。 香灰加苦瓜粉。 秋矜怕苦,從來不吃苦瓜。 記得小時候在福利院,護工對于犯了錯的孩子,其中一項懲罰就是要他們吃苦瓜。 秋矜以前也被迫吃過,因此對這種東西深惡痛絕。 他現在又怎么能吃得下磨成粉的苦瓜? “可以、不吃嗎?”怕蔣春云誤會,他又解釋道,“我不能吃苦瓜?!?/br> 當然,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吃香灰。 蔣春云面色一冷,“我好心為你求來的藥,你跟我說你不想喝?” 即使看不見蔣春云的臉色,但他也能想象對方自以為一片好心被自己“不識抬舉”拒絕之后有多陰沉。 他張了張口,艱難道:“媽,我明天去看醫生行嗎?這個真的不能吃?!?/br> 聲音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顫抖,就像是小時候犯了錯,在護工面前苦苦哀求,他寧愿被多餓兩頓,也不想吃苦瓜。 蔣春云卻覺得他不識好歹。 現在明明有一個可以懷孕的法子,她可是專門找人打聽才得來的方子,秋矜卻百般推辭不想喝,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要孩子對不對?”蔣春云話鋒尖銳,“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就別耽擱我家琛兒,等回來就跟他離婚!” 秋矜呼吸一窒,他沒想到蔣春云會因為這副藥逼他離婚,嗓音低啞道:“我跟楊琛在一起之前,他也知道我是beta,他說過......” “那是我兒子心善,他不想給你壓力,但是他一個正常alpha,怎么能沒有孩子?我們楊家可不能沒有后!” 蔣春云說得義正詞嚴。 秋矜心底卻是一涼。 蔣春云軟硬兼施,“當然,你也別說是我逼著你離婚,你作為楊琛名義上的妻子,就應該承擔為他生兒育女的責任不是?” “楊琛也跟我說過,你是孤兒院長大的,從小沒有父母家教,但是你既然跟我兒子結婚了,就應該為他多想想,”蔣春云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言語卻是十分刻薄,“這做人吶,不能這么自私!” “責任”“自私”“家教”...... 這些詞匯像是一道道沉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他是個beta,是個沒有生育能力的beta! 可笑的是這個事情,眾所周知。 秋矜嘴唇輕顫,“是不是只要喝了就可以了?” 蔣春云自信道:“當然?!?/br> 秋矜又問:“要是喝了之后......沒有用怎么辦?” 蔣春云差點脫口而出不可能。 但是秋矜才剛剛有所松動,她也明白不能逼得太緊了,緩了緩聲道:“你先喝,要是喝完了還沒有效,我再想辦法?!?/br> 秋矜知道蔣春云還是不肯打算放過讓他懷孕的想法了,就算他現在懷不了,以后她說不定也要找其他方法折磨他。 但是他擰不過蔣春云,又不能真的跟楊琛離婚,只能安慰自己這點喝完了把蔣春云應付走,等楊琛回來再讓他去勸勸蔣春云。 總比他在這里僵持著好。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面對端到近前那個碗,秋矜卻從胃里翻滾出一陣惡心感。 蔣春云見他眉頭皺的死緊,又激他,“你不是愛我兒子嗎,怎么連喝碗藥都這么扭捏?” 秋矜知道自己是逃不了這一回了,捏著鼻子心一橫,端起碗喝了起來。 只是他還沒灌進去兩口,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味道說是一言難盡已經是高看了,香灰粉末那種奇怪的味道再混著苦瓜的苦味,黏在喉腔不能下咽,讓他感到一陣窒息,這簡直比小時候單純吃苦瓜還要折磨。 蔣春云皺了皺眉,嫌棄道:“讓你喝個藥跟什么似的,這碗里可不能剩,都要喝完啊?!?/br> 秋矜因為滿嘴的苦味倍感難受,因為嗆咳,眼睛都紅了。 但是蔣春云十分看重那些藥,非要監督著秋矜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