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顏顧,那邊會議室等會兒要開會,椅子不夠,你去搬一下?!?/br> “……” 椅子是那種笨重比較龐大的,顏顧勉強搬得動,搬一兩個還好,搬七八個顏顧有點吃不消了,到后來,他是慢慢挪著椅子到會議室的。 把椅子搬到會議室后,他偷偷在會議室里休息了一會,大冬天的他毛衣內里涔出一層汗,從前是個小少爺,加上本就是omega,細皮嫩rou的,從來沒有干過重活,現在一下子做了那么多體力活,胳膊早就酸了。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越來越近,顏顧立刻從椅子上起來。 回到工位上,屁股還沒坐熱,又被人叫去擦一下展覽室里的樣品。 偌大的展覽室只有顏顧一個人,眼花繚亂的玻璃展示柜,玻璃柜里又有許多產品。雖然沒人,顏顧也沒偷懶,只不過速度稍微慢了一點。 經過這些天,又是工作量大到加班、又是搬重物,都不給一點時間喘口氣,就算顏顧再遲鈍,也猜到了是有人打壓他,不讓他好過。 而這個人根本不用猜,陳景澤無疑了。 顏顧心里有氣,他絕不會向黑惡勢力低頭,勢必要堅持到最后。 天天不停歇的搬重物、抬重物,顏顧酸了,痛了,抖了,中午和陳景澤吃飯的時候,夾了一塊rou,但手不穩中途掉下來了,陳景澤默默的重新夾一塊rou放到顏顧碗里,行為舉止漫不經心散發著傲慢,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優勝者憐憫暈頭撞向的失敗者。 顏顧握緊筷子,抖著手,把陳景澤放進碗里的rou夾出來,緩緩放回碟子里,末了,中氣十足對陳景澤說:“我不要?!?/br> 陳景澤咬緊后槽牙,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一字一句道:“隨、便、你?!?/br> 大概是真的激怒了陳景澤,顏顧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公司里來了很多生面孔,拿著資料低著頭匆匆走過去,又急切走過來,總是會“不小心”碰到在艱難搬東西的顏顧。 搬重物本來就耗盡了顏顧的力氣,被別人一碰,他失去重心,東倒西歪,不是磕到了桌角,就是撞到了墻,不過一天,手臂、大腿、腰間就有許多淤青。 有幾次磕的很疼,委屈極了,顏顧會躲在衛生間里偷偷抹眼淚,晚上做噩夢驚醒,聯想到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顏顧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覺掉了好多眼淚,早上起來眼睛都是腫的。 陳景澤看到后沒有手下留情,甚至變本加厲,“從今天開始,我要吃你做的飯菜?!?/br> 公司中午十二點下班,一點上班,公司到陳景澤家大概要十幾分鐘,做菜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在上班之前趕到。 “我上班會來不及的?!?/br> “那是你的事,要是上班遲到就扣你工資,做不來飯也扣你工資?!?/br> 顏顧啞口無言。 他跑去看能不能征用公司食堂的廚房,不知是不是陳景澤的意思,他們不讓用。 顏顧只好灰溜溜的坐車回家,做完飯菜再回到公司,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拿給陳景澤的時候,發現桌上擺著吃完的外賣盒。 “把桌面收拾干凈?!标惥皾烧f。 顏顧垂頭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的把外賣盒收拾干凈。然后提著保溫盒去飯堂吃,吃得很快,怕被扣很多工資。 剛走進辦公樓層,就有人叫他幫忙搬一下盆栽到一樓大廳門口。 盆栽比顏顧還要高,顏顧彎著腰,全身重心都在兩只手上,突然有人走過來碰了他一下,他整個人撞到旁邊的墻上。 髖骨一陣一陣疼,顏顧受不了了,蹲下來緩了一會,使勁把眼底的淚水收回去。 張小田看到美人那么辛苦,便又把顏顧拉到沒人的會議室。 “你啊,看你很乖乖的樣子,怎么就和總裁鬧得那么大呢?” 他本來可以抗一下去的,但是有人和他說這件事,一股熱流涌上心頭,眼睛刷一下紅了,但還是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們流下來。 “你和總裁撒撒嬌唄,這樣很辛苦的?!?/br> “我不要?!鳖侇檾蒯斀罔F道。 堅持了那么久,顏顧是不可能認輸的,要是認輸的話,不就意味著他同意和陳景澤那啥了嗎,要是實在受不了,大不了辭職去其他地方工作,他又不是非得死磕這一家公司。 不過要是陳景澤把手伸到其他公司,那他實在是沒辦法了,但能怎么辦,只能接受,反正是不可能低頭的,和陳景澤撒嬌什么的,想想都覺得奇怪。 張小田“嘖”了一聲,“你怎么那么犟呢?以后有你好受的?!?/br> 最后張小田還是不忍心,苦口婆心,“要是實在吃不消了,就和總裁撒撒嬌,知道了嗎?” 顏顧隨口應道:“知道了?!?/br> 才怪。 * 顏顧兩手抬著一摞高的資料,向他走過來的人撞了他一下,他站不穩,往另一邊退了幾步,下面就是樓梯口,他腳下騰空,跌了下去,滾下了樓梯,磕到了頭,鮮血直流,昏了過去。 這個時候陳景澤正在外面談合作,得到消息來到醫院,顏顧已經包扎好了傷口,在床上躺著。 陳景澤在床邊坐下,把導致慘狀的原因全都歸功于顏顧,他對昏睡的顏顧不滿道:“誰叫你那么倔?” 平常是不會伺候人的,大抵是饞了顏顧的身體許久,陳景澤殷勤的幫顏顧換衣服,卻被顏顧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