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顏顧小跑過去跟上陳景澤,但沒敢和陳景澤肩并肩,快步跟在陳景澤屁股后面,不想靠陳景澤太近,所以坐車的時候選擇了后座,屁股剛碰上座椅,就聽到“砰”的一聲,顏顧立馬彈了起來。 是陳景澤關上了車門,他嗓門賊大,“我不是你司機?!?/br> 像是遲了就會被箭射中一般,顏顧當即閃到前面,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把車開出公司后,陳景澤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說:“你有十多分鐘解釋?!?/br> 顏顧兩只手緊扣著安全帶,把上班的事告訴陳景澤。 陳景澤得出一個結論:“所以,我的午餐是在公司食堂打包的?” 顏顧縮著脖子“嗯”了一小聲。 之后陳景澤就不說話了,車內安靜得可怕,顏顧更加惶恐不安,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漸漸地,他全身發紅,然后發熱,像是達到了某個指標,顏顧的信息素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往外溢出來,霎時間,窄小密閉的空間被濃厚的奶油味充斥著。 太突然了,陳景澤防不勝防,他立即捂著鼻子打開車窗。 信息素源源不斷溢出來,味道實在太重了,捂著鼻子根本無濟于事,陳景澤不可避免的把許多他生平最厭惡的奶油味信息素吸進肺里,他惡心到干嘔,到了能停車的地方,他猛地剎車,正想下去透透氣,卻發現周圍也停了一些車,目測都是alpha,頻頻往他車里看。 這時他聽到顏顧克制且難受的哀求聲:“……我,我要,抑制劑……” 陳景澤低聲咒罵,踩下油門開車回家。他依然干嘔,過了一會后似乎好多了,但像喝了酒有些醉了,臉燒得通紅,腦袋也有點暈暈的。 到了停車場,他把神志不清的顏顧抱下車,邊走邊釋放出他的信息素,參雜在顏顧發熱期釋放的信息素里,防止別的alpha找上門來。 陳景澤看著懷里的顏顧,全身通紅,攢眉蹙額,閉著眼咬著手指,眼角噙著點點淚水,蜷縮著身子,安靜的窩在他懷里。 陳景澤覺得很新奇。 雖然陳景澤沒有過omega,還是一張白紙,但他不是沒見過omega發熱,有數不清的omega利用藥物刺激促使發熱期來臨,想通過信息素吸引他,還扭動著身體哼哼唧唧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顏顧是他頭一回見過在發熱期還這么安靜不亂動的omega。 上一秒這樣想著,下一秒就見顏顧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脖子,顏顧帶著哭腔,“你別釋放信息素……我難受……” 陳景澤破天荒的安慰道:“就到了?!?/br> 進到家之后,陳景澤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把軟熱的顏顧放下來,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是——他不惡心奶油味了。 大概實在難以忍受發熱的狂潮,又加上陳景澤信息素的吸引,簡直就是抓心撓肝,顏顧不管三七二十一蒙頭咬上陳景澤的脖頸,像被咬的是他一樣,委屈道:“抑制劑……抑制劑……” 下車抱著顏顧的時候陳景澤就動了心思,他難以置信,他可從未在任何發熱的omega面前栽過跟頭,所以他選擇忽視,但他忽視不了下面某個東西的反應和弄哭顏顧的強烈欲望,他啞聲道:“我幫你?!?/br> 不知道顏顧聽懂了沒有,嗚嗚嗚的想說些什么,微微張開嘴,陳景澤就趁機吻了上去…… 第6章 接近 沒有寒冷刺骨的噩夢,顏顧只覺得熱,非常熱,似有人在鉆木取火一般在他內里穿插個不停。余火留在體內灼燒久久不能消散。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藏青色床單,顏顧疲憊的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苦咖啡和奶油的味道,動了一下腳趾,竟火辣辣的疼,像被咬過一樣疼的范圍是一個橢圓。他再次掀起眼簾,想搞清楚是什么狀況,困倦卻占了上風,眼皮漸漸合上,昏睡過去。 “他醒了嗎?” “還沒,睡了一天了都?!?/br> …… 耳邊傳來對話聲,顏顧被驚醒,猛地坐起來,動作幅度過大刺激到了蟄伏在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過去后正要伸出一只腳下床,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陳景澤與他大眼瞪小眼。 陳景澤率先把視線從顏顧紅斑遍布的上半身移開,“收拾一下,出來吃飯?!?/br> 收拾完后,像犯了錯的孩子,顏顧垂著頭畏畏縮縮來到吃飯的地方,像第一天來這里一樣拘謹的在陳景澤對面坐下。 陳景澤發號施令:“吃飯?!?/br> 晚飯的過程中沒人說話,異常安靜,碗筷碰撞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 在陳景澤放下筷子的瞬間,顏顧終是忍不住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我還能去上班嗎?” “隨便你?!?/br> 顏顧嗅到了希望,“我還要做飯嗎?” “隨便你?!?/br> 得到陳景澤的許可,顏顧非常開心,睡覺之前小聲的哼了一段小曲,不過晚上又做噩夢了,大汗淋漓的,等瘋狂跳動的心臟平定之后,再次入睡。 早上,陳景澤站在玄關那里,從柜子里挑出一條領帶,對顏顧說:“過來,幫我打領帶?!?/br> 顏顧正吃著三明治,聽到這句話后,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往嘴里塞,用紙巾擦了擦手,屁顛地來到陳景澤那里給他打領帶,還不忘咀嚼鼓在兩個腮幫子里的三明治。 領帶打好了,但陳景澤還沒走,顏顧又不敢問,連看一下陳景澤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不過陳景澤倒是說話了,“快點吃,一起去上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