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頂流隱婚后我失憶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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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放在別人藝人頭上一定死路一條的罪名,放在裴峋身上也只不過是他累累罪行中不值一提的一條罷了。 他還年輕幾年的時候,甚至還有過為了甩開私生粉而超速飆車的負面新聞。 事后自然是在無數媒體的鏡頭下坦然去交管局交了罰款,但同時,之后再也沒有私生粉敢跟裴峋的車。 所有人都害怕他再發瘋,因為他飆起車來與其說是在甩掉私生粉,更不如說是奔著自殺去的。 “隨便他們怎么寫?!迸後驹趶N房的流理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我不介意?!?/br> 他眼眸半垂,深邃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讓溫窈恍惚有一瞬覺得,他那副冷峻面具之下正藏著洶涌濃烈的波瀾,隨時要沖破他的皮囊,吞沒他的理智,完成一場盛大的自我毀滅。 “——可是我介意?!?/br> 她直覺般的脫口而出。 “不只是我,你的粉絲,那些喜歡你的人,她們也會替你委屈,替你難過,雖然她們可能無法感受到你萬分之一的心情,但是因你的喜怒哀樂而開心或悲傷,也是真實的?!?/br> 靜默的客廳。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裴峋沉默不語地注視著她。 “所以……你不要這么說?!?/br> 溫窈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但還是憑著本能繼續往下道: “不要說得,像沒有人關心你一樣,雖然隔著屏幕的那些人對你而言可能只是一個個數字,可是——真的有的,有很多人愛你的?!?/br> 少女對于偶像的真摯喜愛毫無保留,熱烈得仿佛要將所愛之人也一并點燃。 幾秒的無聲對視后,裴峋忽而開口: “包括你嗎?” 溫窈一愣,小聲地:“當、當然啊,我也是你的粉絲嘛?!?/br>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有那么一瞬間,裴峋忽然覺得溫窈的失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竟然也不全然算一件壞事。 至少如果她沒有失憶,他絕不可能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這么—— 打動人心的自白。 良久,他終于松了口。 “這件事我會和公司說的,他們會處理——不過處理的程度也有限,畢竟我在他們那群餓狼的眼里是一塊大肥rou,光是錢已經不會那么容易讓他們松口了?!?/br> 溫窈張了張嘴,最后也只是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一開始都不準備跟公司說的啊……” 這要是沒個預警突然暴雷,溫窈可以預料到屆時經紀公司得有多雞飛狗跳。 裴峋不置可否地彎唇笑了笑。 “從我的酬勞里抽了那么多分成,要是只數錢不做事,我未免也太虧了,你說呢?” “……” 那就給經紀公司點蠟一秒吧。 * 《颶風行動》在月末順利殺青。 編劇的工作告一段落,下個項目還沒來,短暫失業的溫窈樂得輕松。 她也徹底放棄了找鑰匙這件事,直接聯系了保險柜的原廠公司,讓他們想辦法把這個破保險柜打開。 結果國外的廠商嚴謹的告訴她—— 要走流程。 最快也得三個月之后。 “……” 溫窈被迫接受現實,她也不敢待在家里,只好拉著棠月一起去報復性消費,兩人直接去三亞度假了一個月,免稅店買了一堆東西,寄回家的快遞差點把大門淹沒。 而這段時間她也很少和裴峋聯系。 裴峋殺青后就忙著參加國內的各種活動,新專輯的籌備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兩人最頻繁的溝通就是裴峋手機上時不時收到的銀行消費提示。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報復性消費報復的不是她親爹,而是她正在辛苦賺錢的愛豆。 裴峋也并沒有告訴她。 甚至還覺得,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無盡夏樂隊的成員都知道溫窈的存在,鍵盤手阿飛得知他這一反應之后一臉的欲言又止: “……峋哥,你這報恩報得也太仗義了,還缺老婆不?我也想當?!?/br> 裴峋:? “滾去寫你的歌詞?!?/br> 皮一下很開心的阿飛轉頭就跑去跟樂團里的鼓手撒嬌去了。 臨近春節,這對情侶商量著回家見家長,兩人湊在一起討論著要買什么年貨,阿飛還擔心女方父母對他這一頭藍毛有成見,考慮著回家之前要不要去把頭發染回去。 裴峋聽著有點出神。 十六歲那年從家里逃跑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家的概念了。 從公司的落地窗望出去,繁華的都市街道已經有了些過年的氣息,不少商鋪已經貼了窗花,人行道上的梧桐樹掛著鮮艷的燈籠,穿著紅大衣的行人也比往常要多。 新年的氣氛鋪天蓋地,錄音室內的樂隊成員們吵吵鬧鬧,窩在轉椅里的裴峋沉默地望著窗外,視線定在街道上某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身上。 他穿著一件暗綠色的大衣,很舊,但裴峋知道那種衣服穿著比很多名牌更實用。 十六歲的他也曾穿過這樣的衣服,在新年前夕的某個冬夜睡在橋洞里,被女孩叫醒的時候他從她眼中看到了詫異神色。 “抱歉,我還以為睡在這里的……是位年紀大的老爺爺呢?!?/br> 被誤認為是老頭的少年抓了抓他染成銀色的短發,困倦地掀了掀眼皮。 因為太冷,他帶著厚厚的棉口罩,只露出一雙冷冽而警惕的眼。 “有事?” 那時的他離家出走,分文未帶,為了跟人組樂隊而來到鷺洲市,也不準備繼續學業。 他自負天才,瞧不上那些音樂學院里只會照著譜子彈曲的學院派,他只靠自學也一樣能寫出能馴服世人耳朵的樂曲。 于是白天便在街頭賣藝賺錢,資金充裕時就租住小旅館,困頓時露宿街頭也一樣能睡。 女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這不是快除夕了嗎,就是,我mama的基金會帶著志愿者組織了流浪者新年幫扶活動,你如果沒有地方過年,可以去我們那邊的服務中心,會提供一些簡單的年夜飯和住宿……” 裴峋覺得有些好笑。 就在昨天,他還在新聞里看到他父親組織那些花團錦簇的慈善活動,在媒體面前演一出矜貴的資本家下凡走進平民的做作表演。 大概沒人能想到,他的親生兒子也會成為這種慈善基金的幫助對象。 “……不過……”那女孩又開口,“你看上去也不太像流浪漢,你不是鷺洲人嗎?為什么會睡在這里???” 裴峋沒回答她后半句,隔著棉口罩的嗓音模糊不清地傳來: “我怎么不像流浪漢?” 女孩誠實答:“因為你頭發干凈,眼睛看起來還很帥?!?/br> “……” “帥就更不能在路邊凍死了,你要是沒地方睡,我mama會幫你的,她和那些志愿者jiejie們最喜歡教育你這種叛逆失學人員了……” 女孩白皙稚氣的臉攏在兜帽大衣的雪白毛領里,有極稚氣的澄澈目光,看上去最多十三四歲。 這樣容易弄臟又難打理的衣服,她穿得一塵不染,無聲無息地落在這個昏暗橋洞的角落,好像是一片稍有不慎就會融化的脆弱雪花。 “窈窈——叫你買方便面你怎么跑哪兒去了!” 橋洞一旁的堤壩上,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起身沖那邊招手。 “mama!這邊有個好看的小哥哥!您別給那些偷東西的叔叔花錢了,給他花錢吧!” “……什么小哥哥?快拉他上來,這大冬天的怎么睡在那里啊——” 裴峋原本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系。 他還沒有到餓死自己的地步,也不需要這些人的幫助。 但當那女孩拽住他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絲毫抵抗,就這樣被她一拽—— 拉入了明亮的雪夜里。 事后多年,裴峋也曾為自己年少輕狂時的狂妄念頭而自慚。 如果不是后來被梁少柔名下的青少年基金會資助,早早輟學的他或許也會小有成就,但絕不會有那樣扎實的基本功寫出令他一炮而紅的成名曲。 報恩絕非虛言。 至于溫窈,她那時并沒見到他摘下口罩的模樣,出于某種少年人的自尊心,裴峋從沒告訴她他就是當年那個橋洞下被誤認為是老頭的少年。 ……嘖,倒是很想看看她知道這件事后,會是什么表情。 溫窈壓根猜不到她心目中完美無缺的愛豆,此刻心中正在琢磨什么惡趣味的念頭。 她只知道,《颶風行動》會在春節檔上映。 試映會她沒來得及參加,于是第一時間買了預售票,上映當日就拉著棠月去看了首映。 原本溫窈并沒有抱太大的期待,畢竟幾乎電影整個的拍攝全程她都在片場盯著。 那些打戲看似拳拳到rou,實則大家都有分寸,連游止這樣的菜雞都不會誤傷對戲演員。 而那些潸然淚下的生離死別戲就更別說了,導演剛喊完卡,霍振坤就勾肩搭背地拉著裴峋去吃火鍋,順便催促他新專輯到底什么時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