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娶妻手冊(重生) 第4節
【表妹是重生的吧】 【會不會表妹估計設計的?目的是退婚,女主名字太現代了吧】 -完- 第3章 驚變 ◎新娘子不見了◎ 四月二十八,諸事皆宜。 天不亮,平江伯府就熱鬧起來。 嫁女與娶妻不同,但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 丫鬟翠羽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一睜眼,就看到窗紙上的光亮。 她愣了一下,連忙去推身側的紅綾:“還睡呢,快醒醒,天都亮了?!?/br> 紅綾意識朦朧,揉了揉眼睛,也驚呼了一聲:“哎呀?!?/br> 怎么能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起遲呢? 兩人匆忙穿衣梳洗,去催表小姐起身。 然而,推開房門,卻發現房間中空無一人。 她們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 表小姐呢? 如意院的院門還鎖著,可整個院子,都不見表小姐的蹤影。 兩人不敢耽擱,一合計,急忙去稟報主子。 平江伯和老太太聽聞此事,俱是一愣:“找!趕緊去找!” 大小姐周寶瑜聞言臉色驟變,喃聲自語:“不見了?怎么會不見呢……” 成親當天,新娘子竟然不見了。 初時是找房間、閣樓,各個角落,再后來,老太太蒼白著臉吩咐:“去井邊、去池塘看看?!?/br> 她擔心這個孩子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以死明志。 好在并未發現韓聽雪的尸體。 老太太略微松了一口氣,細細審問外孫女的兩個貼身丫鬟,試圖找到一點線索。 得知昨夜穗穗有意支開二人,老太太心里漸漸有了些許猜測。 看來穗穗是真不想嫁到張家去。 也是,若她真有尋死的意圖,只怕落水后剛醒過來就自盡了,不會等到今日。 ——之所以選在今天,是為了讓寶瑜依照舊約,嫁到張家去吧? 這孩子,性子綿軟,嬌嬌柔柔,內里倒是挺倔的。 這一點,還真像她娘。 可是她孤身一人,怎么躲出去的?又能躲到哪里去? 老太太重重嘆息一聲。 平江伯夫人方氏面露難色:“老太太,張家迎親的隊伍就快到了。沒有新娘子,可該怎么辦?” 老太太神色已平靜下來,她抬眸瞥了兒媳婦一眼:“怎么沒有新娘子?寶瑜不是還在家嗎?” “這,這恐怕不行吧?”方氏嘴上這般說著,心里暗自竊喜。 果然,是誰的就是誰的。 此時她對外甥女的不滿煙消云散,反而有點心虛,昨晚是不是說的太難聽了? “哪里不行?不是正合你意嗎?”老太太輕聲道,“寶瑜和穗穗,這倆孩子是真要好,真心實意地替對方著想。寶瑜心疼穗穗,穗穗又何嘗不心疼寶瑜?” 寶瑜以死抗爭,不想委屈穗穗做妾。穗穗則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老太太揮一揮手:“去吧,讓寶瑜好生打扮,安心上花轎。至于張家那邊,嫁過去的是寶瑜,他們只會更滿意?!?/br> “是?!狈绞细A烁I?,快速離去。 老太太則又吩咐人繼續去找外孫女。 不嫁給張遜,穗穗以后的路大概不會很容易。 方氏喜滋滋地去將好消息告訴女兒:“不用管穗穗啦,你只管上花轎就是?!?/br> 周寶瑜臉色十分難看,斷然拒絕:“這怎么行?是韓表姐要嫁到張家,不是我。咱們不都說好了嗎?” 方氏愣了一下:“是這么說的不假,可穗穗不是不見了嗎?你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想讓你嫁過去?!?/br> “娘,我不能嫁?!?/br> “乖,娘知道你心地好,但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狈绞夏椭宰觿竦?,“你讓了一次,已經夠仁至義盡了,總不能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棄自己的婚事。再說,你不是一直心悅張家二郎嗎?你放心,張家那邊,我讓你爹去說?!?/br> 周寶瑜雙眉緊鎖,心煩意亂:“娘,你根本就不明白?!?/br> 是,她心悅張遜。 十三歲那年,她見到少年張遜后,就再也不排斥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一心只想嫁給他。 她曾經以為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上輩子,直到婚后第四年,她才偶然得知,丈夫心里另有其人。他愛慕的,竟然是她最親近的表姐——太子妃韓聽雪。 她永遠都忘不了,表姐的死訊傳回后,她無意間看見張遜喝得酩酊大醉,不停地叫著“穗穗”,甚至失聲痛哭。 原來不是他清冷克制,只是不喜歡她。 多好笑啊,當日太子夫婦落難,張遜幫忙上下打點,她還以為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殊不知他是在為心上人奔走付出。 周寶瑜一向高傲,怎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她和他爭執,氣急之下連夜騎馬回娘家,途中失足墜馬,不幸小產。 成婚四年,她才有孕,可她還沒來得及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永遠失去了它。 周寶瑜痛苦憤恨,一生怨懟。 再一睜眼,她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六歲,距離她嫁給張遜只有短短半個月。 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當然不肯再走老路。 張遜不是喜歡韓表姐嗎?那就讓他們在一起好了。說不定還能改變表姐早死的命運呢。 而她自己要走一條全新的路。 打定主意后,周寶瑜打聽了張遜的行程,力邀表姐外出。憑借前世的記憶,設計了那次落水相救事件,成功退婚,還贏得了大度成全的好名聲。 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偏生在這個關頭,韓表姐不見了,家人逼著她上花轎。 她當然不愿意。 方氏見女兒不聽勸,又急又氣:“你怎么這么犟?娘向你保證,以后想辦法幫穗穗找個好婆家,遠遠嫁出去行不行?” 周寶瑜苦笑,壓根不是表姐的原因。 可她卻只能以韓聽雪為借口,死咬著這一點不放。 迎親的花轎來了。 表小姐不見蹤影,大小姐拒不肯嫁。 情況一度陷入了尷尬。 找不到外甥女,平江伯親自去勸女兒,可周寶瑜就像是鐵了心一般,死活不松口,逼急了就要自盡。 不是小女孩鬧脾氣,她是真動手,簪子直接在脖頸中劃出血痕來。 平江伯深感頭疼,他怕血濺當場,也不能讓人直接捆綁。 “還沒找到表小姐嗎?” “沒有。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表小姐的舊識那里也找了,都沒有?!?/br> 平江伯雙手負后,急得來回踱步,跟夫人商量:“不然找個丫鬟先上花轎?反正蓋頭蓋著,也不知道是誰,先把今天應付過去?” 方氏不贊成:“不行,這不是給寶瑜添堵嗎?她就是鬧小孩脾氣?!?/br> 寶瑜有多在意張家二郎,她這做親娘的又不是不知道。 新娘子遲遲不上花轎,張家迎親的隊伍也察覺到了異樣。 新郎張遜神情嚴肅,上前詢問。 他才十八歲,卻有著明顯不符合其年紀的沉穩。 饒是如此,得知情況的他,還是愣住了。 張遜雙唇緊抿,隱隱聽見女子決絕的聲音:“反正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平江伯臉上難掩尷尬之色:“這,你看,賢侄啊,這姐妹倆,俱是一樣的心思,都不想讓對方受了委屈,所以才……” 他輕咳一聲:“不過你別怕,總不能讓這花轎空著回去……” 張遜淡淡地道:“世伯,既然沒有新娘子,那這婚禮就先延期吧。新娘子風寒尚未痊愈,不能見風,婚禮擇日再舉行?!?/br> 平江伯甚感意外,猶豫了一下,只能答應:“好?!?/br> 丟人就丟人吧,總不能把女兒往死里逼。 張遜向賓客行禮致歉,聲稱婚禮延期。 這場婚事,到底沒能進行下去。 當然,這一切,韓聽雪還不知道。 她睡得很沉,一睜開眼,就看到透過窗子照進來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