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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至尊孤凰:傾天下在線閱讀 - 第309章 235 梨花情已落

第309章 235 梨花情已落

    牧荑終于等來聶臻這番話,激動開心得淚盈滿面,她伸出玉手將他被風吹亂的額前幾縷短理順,柔聲細語道:“大哥果真沒有說謊騙我,愿跟我結為夫妻?”

    聶臻左手拂去牧荑眼角淚痕,“是我不好,委屈了你,讓你傷心難過,自此以后,但凡我活著一日便會讓你開心一日,只是軍中事物繁忙,卻又怕不能常陪在你身邊,冷落了你!”

    牧荑羞澀一笑,將頭靠在聶臻肩膀,甚覺今日是此生最為幸福的一日,“沒關系,只要大哥心中有我,我便心滿意足!”

    兩人相擁在月光下,任山風吹拂,秋葉飄落,清香拂來,卻也比不上兩人的柔情蜜意,苦盡甘來。

    落塵知道二人終于互定終身后,心下比他們還是高興幾分,畢竟聶臻與她不僅是結義兄妹,他還是如今自己最為倚重的大將,兩人經歷生死無數,雖非親生兄妹卻勝過血脈親情。

    既然聶臻和牧荑兩人已互許終生,落塵便請金萱命禮部也替聶臻和牧荑準備婚事,只是特意對金萱囑咐,不可對外人言道牧荑身份,就說她乃普通凡塵孤女,以免被人知道神鹿族人嫁于凡人為妻,會遭到鹿族罪罰。

    清遠和韻竹一同被接回金昭城,只是這些天落塵一直都幫助金萱打理朝政,希望盡快將重創的金昭城恢復往日生氣,所以只是命侍從安排清遠和韻竹在內殿歇息,還并不曾相見。

    更重要的是,落塵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般面對清遠,自從天玄門一別后,她還一直未曾與他打過照面,更不曾說過一句話,其實也是自己有意避之,不愿徒添煩惱!

    然而大婚還有兩日便舉行,這晚金萱命宮人送來了禮服讓落塵試穿,落塵穿上禮服,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想到即將正式嫁于璟堯微妻,心中難免既是激動又是歡喜,正欲脫下禮服時卻聽得侍女來報:“稟公主,外有清遠仙道求見!”

    聽得清遠來看望自己,落塵心突地沉了下去,她想避而不見,可又覺得太過見外,思慮前后,便覺自己不該再躲避,便讓侍女將他請了進來。

    清遠進來時手中捧著一錦盒,見到落塵穿著禮服款款朝她走來時,往事瞬間涌入腦海之中,淚眼朦朧,他曾無數次幻想著有朝一日落塵穿著禮服站在自己身側,兩人對著天玄門的朝陽,對著碧落峰的翠竹,共拜天地,然而如今她雖一樣穿著禮服,可與她共拜天地之人,卻不是他。

    他眼睛慢慢地濕潤起來,未免被落塵見到尷尬,忙作勢擦汗般將淚水擦拭去,隨后淡淡微笑以對:“今日的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聽得這句由衷的贊美,落塵眼眶也有些濕潤,可卻還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多謝謬贊,多日不見,你倒憔悴不少,身上的傷可曾大好了?”那日落塵為了揭穿金采妮的陰謀,佯裝幻化成鳴凨師兄,當時清遠為了護他,便擋了金采妮一劍,可落塵去得匆忙,也不知他后來如何?

    清遠苦澀一笑,“身上的傷算得甚么?終是我傷你太深,是我沒保護好你,自你離開天玄門后受了如此多的磨難,可我卻什么也為你做不了!”

    想到那日離開天玄門時,自己被曲疏推下石階,命她永世莫回天玄門時,那時落塵的心碎裂成片,絕望與悲痛讓她徹底放下了對清遠萌生的情愫,她從來不會去奪別人的東西,所以哪怕自己再怎般不舍也會逼迫自己放下,可是放得下情感卻放不下過往的點點滴滴。

    到如今她依然記得面前這個清俊的男子為自己擋劍,為自己偷經書,為自己輸靈氣,為自己每夜爬下思過崖陪她度過那漫長的被禁錮的歲月。

    可是縱然忘不掉這些過往,過往始終回不去,她勉強一笑,不愿再提起的傷心事徒增煩惱,便道:“那日我認韻竹師嫂為干娘,師嫂也認我為義女,自此后你便是我兄長,我便是你義妹,我沒有父母見禮,如今你和干娘剛好在金昭城,你們便是我送親人,不知清遠哥哥可曾愿意?”

    等來的不是她成為自己的妻子,而是一聲哥哥,清遠心中的痛楚猶如碎裂的杯盞,鋪滿一地,卻又不敢去觸碰,怕一碰,反而刺出了血,痛反而更甚了幾分。

    “好,我這個做兄長的本就是來送自己meimei出嫁的!”他將錦盒遞給落塵,落塵接了過來,打開錦盒,卻見錦盒中一一枚用古玉打造而成的梨花簪。

    這枚古玉通體碧綠,觸及生溫,周身閃耀著盈盈光芒,顯然是絕佳的上品。

    可碧落峰向來清寒,比不得其他座峰富庶,而清遠卻費盡心思打造這玉簪,卻讓她有些承受不起,“這禮物太過貴重,我恐不能收!”

    “meimei何須相拒?這枚梨花簪只是想給meimei留個念想,只望塵兒meimei以后無論遇到何事,便能想起碧落峰的那一峰梨花,清幽淡泊!”清遠眸子清亮,卻透出一絲絲憂傷,綿綿不盡,不朽不老。

    落塵淚水滑落面龐,想起曾經那個站在梨花樹下的青衫少年,想起那個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少年,想起那個總是奮不顧身的少年,心中仿佛也留下了一瓣梨花瓣,一縷幽香殘留,縈繞心間。

    “好,我會好生收藏,絕不敢忘!”落塵將錦盒闔上,“也不知如今小氣包可還好?它可曾調教得聽你的話!”

    清遠清冷一笑,卻有許多的落寞:“你想不想看看它?”還沒等落塵回答,便將那只小花雕從虛空中召喚了出來,那小花雕一出來,便如閃電般躥到了落塵身上,然后跳到落塵掌心,抬首咕嚕嚕地轉著眼睛,看起來可愛無比。

    其實當初清遠捉到這只小花雕時,是想將她送給落塵作為禮物,可沒想到等他回到天玄門時,等來的確實落塵弒師的噩耗,緊接著她便關進思過崖,他想著自己先將小花雕養大調教溫馴后再送給落塵也好,只可惜等她出思過崖時,自己卻已跟曲疏定親,而她也從此斬斷了與他的牽絆,流落凡塵,失了音訊。

    只是這禮物,現在終將是送不出去了,清遠便想著將小氣包留在身邊也好,也算是給自己留下最后的一點念想,有它相伴,那一個個寂寞清冷的長夜才不至于變得孤獨無趣。

    落塵伸出手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皮毛,看著這個萌物,心中卻釋懷了許多,開心起來,笑道:“這小東西倒是跟如今的你如此不相稱,要是被其他峰的弟子知道你堂堂碧落峰未來的主人卻選了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做坐騎,怕是會笑話你!”

    “只要你喜歡,他人笑話又怎樣?”清遠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卻又覺得失言,不敢再多留,喝令一聲,花雕便從落塵手中躥回他身邊,放回自己虛空中。

    落塵聽得他這句話,神思一沉,卻又多了一縷優思。

    情愿不敢再多加停留,只道:“我先告退了,塵兒meimei,希望你一生幸福,希望圣君能好生待你,不再讓你受半分苦!”言罷踏步出了殿閣,落塵看著他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往昔,梨花落青雨,傷了心。

    她終究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落塵了,而他那深沉的眸子卻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爽朗無憂的小少年了,命運將他們推向了不同的軌跡,再難相遇。

    第二日時,本天氣甚好的日子卻下起了傾盆大雨,落塵和璟堯見到這場急雨,心中倒有幾分欣慰,畢竟多旱的良田倒可以得雨水滋潤,雨后百姓們便可放心播種了。

    可就是在這樣的大雨中,卻聽得城廷宮門口的侍衛稟報,說有個女子一直守在宮門外,想求見清遠,因為清遠是天玄門的人,所以侍衛稟奏金萱后,金萱讓直接請示如今天玄門輩分最高的落塵。

    落塵得知有人守在宮門口,便到城門口去查看,卻見大雨中,那孤身一人的女子被浸泡在雨水中,滿身濕透,冷得瑟瑟抖,額前長攏拉下來遮擋住了她的容顏,雖看不太真切,卻還是可從體型容貌輪廓上看清這女子便是曲疏。

    落塵實不愿見到這女子的,當年將她推下石階又屢屢在師兄們面前詆毀她,這種嫉妒心過強又喜歡耍些小手段的女子實在入不了她的眼,但此人畢竟是清遠的未婚妻,干娘的準媳婦,卻也不能讓她在這雨中淋著,便打開宮門,走到她面前,道:“你既然要見清遠,便隨同我來吧!”落塵不知道她和清遠之間生的事,所以只以為她是來尋清遠而已,不曾多心。

    可曲疏卻是咬牙切齒地回絕道:“不必了,我要見的是我夫君,他知道我來了自會出來接我,不必你如此假好心!”

    落塵眉頭一皺,覺得這曲疏好生無禮,自己好意帶她進去,她卻如此不識抬舉,但又仔細一想,便疑惑為何她要求見清遠,莫非兩人鬧了別扭不成?

    “如此大雨,我只是怕你身子嬌弱,承受不起,我并不好心,只是我怕我干娘知道后會心疼罷了!”落塵對曲疏并沒有甚么好眼色,畢竟以前的賬沒找她算便已是很對得起她了。

    曲疏卻是抬起怨恨的雙眸,質疑道:“干娘?誰是你干娘?”

    “韻竹師嫂收我為義女,我自該敬稱她一聲娘!”落塵絲毫不隱瞞,如實告知。

    曲疏確實更加憤恨,“想不到我不在的這幾日,你便為了拉近跟我夫君的關系,便去籠絡我娘,怪不得我夫君哪里不去,偏偏要趕來這金昭城,你是不是憎恨我當年將你推下石階,所以如今想將我夫君從我身邊奪走?”

    落塵覺得這曲疏實在有些不可理喻,她不想跟這種為了一個男人就完全失去心性失去自我的女人多加理論,只是淡淡道:“你若說是我在報復你,那便算是吧,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便多淋一會兒吧,想必淋得更凄慘一些清遠也會更疼惜你一些,你是這樣想的,沒錯吧!既然如此,恕我多事!”落塵回了宮殿,命侍衛將宮門打開,言道若她想進便進,若不愿進就任由她跪著,勿需相助。

    落塵心中有氣,對這曲疏并無太多好感,但是出于情面,她還是命侍從將此事通報清遠,但是卻命侍從莫先告訴韻竹師嫂,若不然師嫂知道她在門口,定會前去勸她,這女人一得師嫂同情,必會利用師嫂脅迫清遠,逼他就范。

    這二人如今弄成這般,想必這中間必生過甚么她不知道的事,若不然,這曲疏貴為血瀛國第一富商之女,豈會如此自賤自己,跪首宮門,自損尊嚴。

    清遠得知曲疏在宮門外跪首求見時,最初是惶惑,后想起她族人對自己的侮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他于不義,謊稱她已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導致父親母親以及她族人都誤會于他,便憤懣難消,告訴侍衛道:“牢你們前去相告,讓她就此離開,我誓死不見!”

    侍衛回去將話告知曲疏,曲疏卻不聽勸阻,硬要死死跪在此處,不愿離開。

    落塵與璟堯說起此事,璟堯倒頗覺趣味,笑道:“這女子倒是癡情得緊,只是若男人無意,這般偏執最終得到的不過是男人的憐憫,而不是憐惜,所以這又是何苦?”

    “你便如此同情她么?”落塵雖向來大度,但是女人與女人之間,從來沒有大度一說,更何況自己曾遭這女人暗算過,她想大度也大度不起來。

    璟堯看她一副吃醋的模樣,便猜想到這叫曲疏的女人定是跟自家夫人有過節,不用想這女人必是曾經為難過夫人,頓時便言道:“看來這女人不識趣,得罪誰不好,卻偏生要得罪女中諸葛,本君夫人,看來她不跪倒明日太陽初升恐怕是不行的了,只是這樣一來,明日是我們大喜之日,若有個女人一直跪首在宮門,會不會外面傳來流言蜚語,還言道是我璟堯留下的甚么風流債之類,豈不污了我聲名,又徒讓夫人生氣!”

    “那你想怎樣?”落塵有些生氣,可覺得璟堯所說在理,便出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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