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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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寸心眼見著徐山嵐咬牙切齒,又踹了徐山霽屁股一腳。 “徐世子?!?/br> 到底還是徐允嘉看不過眼,走上前去阻止這場鬧劇,“二公子待在月童也未必安全,畢竟永寧侯與你們兄弟二人已入東宮門下,倒不如由著他一路隨行,在你眼皮底下,也放心些?!?/br> 徐山嵐聞言果然遲疑了一瞬,隨后他回頭去看抱著樹的庶弟,最終還是妥協了,“這是在殿下與太子妃的眼皮底下,你最好安分些,別惹禍?!?/br> 他沒忘了上回在彩戲園底下的事。 “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惹禍!”徐山霽松了口氣,點頭如搗蒜。 可能徐山嵐踹他那兩腳還是有點重了,徐山霽坐上馬車時屁股一下彈起來,他一轉頭,瞧見戚寸心身邊的侍女子意與子茹都在笑,他一下訕訕的,有點窘迫。 戚寸心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自在過,車上坐滿了人,大家在一塊兒,她看著也覺得有些輕松,將八寶盒打開來讓他們拿糕點吃,子意坐著不動,卻是子茹與徐山霽兩人同時伸手,兩人對視一眼,拿了糕點又很快移開。 車行大半日,太子車駕與隨行的侍衛禁軍自有驛站可作暫時休憩之地,但他們這一行人卻只停在蒼翠的山林。 月輝如銀箔鋪散流淌在闌珊枝影里,蟲鳴躲藏在繁茂的草木之中,戚寸心看著面前燃燒的火堆,有點失神。 “在想什么?” 身側有人問。 她后知后覺,抬首望他。 “我之前去緹陽的路上,和路上遇到的難民在一起,也在這樣青黑的山林里,面前也有這樣一堆火?!?/br> 她說。 “南邊的漢人百姓,過得是比北邊的好上許多?!?/br> 至少在南黎,不會有異族對漢人的歧視。 夏夜的風并不凜冽,眼前的火堆并非用來取暖,只是徐山霽和幾名侍衛撿了干柴來烤兔rou的。 他有一個小箱子,里頭全是用來烤rou的香辛料,樣樣齊全,烤出來的兔rou麻辣味美,油脂焦香。 子茹吃得最為開心,甚至在徐山霽說想看看她的銀蛇彎鉤她也大大方方地拿下來給他看了。 戚寸心啃著兔rou,跟謝緲坐在另一邊靠水的大石上看月亮,“我們去新絡,正好可以探望湘湘?!?/br> “嗯?!彼p聲應,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如此冷淡銀白的月輝朗照之下,金冠玉帶的少年的側臉更透著一種疏離的冷感,他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兀自盯著與月華交織的粼粼波光片刻,或見她走到岸邊蹲下身掬水洗手,他的目光便又停在她的身上。 戚寸心抽出衣袖里的帕子擦干手,回頭望見大石上坐著的少年正在看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小黑貓已經趴在他的肩上,要不是它睜著眼,整只貓就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殿下,驛站那邊已經有動靜了?!?/br> 徐允嘉接了侍衛的消息,便過來稟報。 “誰的人?” 謝緲終于有了些反應。 “齒縫里都藏著藥,沒活口?!毙煸始握f道。 戚寸心走過去,“這么快就來了?這才剛出月童城多久?” “他們可不會嫌時間早晚?!?/br> 謝緲倒是沒什么所謂,朝徐允嘉輕抬下頜,待他離開,他才朝戚寸心伸手,拉著她重新坐到大石上來,“朝廷里的人不會動,他們只會找江湖里的魚蝦來攪弄風云?!?/br> “不怕,我走前先生給了我一本冊子,上面詳細說了在石鸞山莊外的那些哥哥jiejie的名姓和住處,他讓我要是遇上難事,找他們幫忙?!?/br> 戚寸心伸手輕拍他的手臂,“宴雪哥也還在新絡沒走?!?/br> “娘子在江湖里,遠比我人脈廣?!?/br> 謝緲微彎眼睛,指腹輕觸她鼻梁的小痣。 怕謝緲被蚊子咬,沒一會兒戚寸心就拉著他回馬車里去了,子意他們就在地上鋪了被褥,湊合一夜,徐允嘉在周遭灑了驅蟲的藥粉,倒也不必擔心蚊蟲近身。 桌案上的香爐里燃著驅蚊的香,但如此狹小的空間里,驟然迎面襲來的香味有些濃烈,戚寸心抬眼,便見謝緲皺了一下眉。 “子意?!?/br> 戚寸心抱起香爐,喚來子意,將其交給她,“已經撒過藥粉了,就不用這個了?!?/br> 子意仿佛是此時才忽然想起來之前驟風香的事,她臉色一變,忙垂首道,“對不起姑娘,是奴婢疏忽了……” 戚寸心搖搖頭,說了聲“沒事”,才放下簾子。 但她才轉過身去,就被少年一下捧住臉,暖黃的燈影之下,她疑惑地望他,“怎么了?” 少年抿著唇好像有點開心,他也不說話,只是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后就松開她,掀開薄被躺下去。 戚寸心紅了臉,瞧見他手背上的一個小小的,紅紅的蚊子包,便又在馬車座下的匣子里翻找藥膏,可瞧見藥瓶底下存放的書籍,她看清最上面那一本封皮濃墨重彩的顏色,她一下回過頭,“這東西……怎么在這兒?” 昨晚的畫面一幀幀襲來,她不自覺想起那個呼吸相近的吻,臉頰紅得發燙。 “你收拾的?!?/br> 少年坐起身來,輕瞥一眼,淡然答道。 “……?” 戚寸心皺著眉頭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我不記得我把它收拾上了啊?!?/br> “大約是你今晨忙亂之下,一塊收拾的?!?/br>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是嗎?” 戚寸心看著他那雙眼睛,一時間還真有點不大確定了。 第78章 山野間的長夜不夠寂靜,充滿蟬鳴與蟲聲,還有徐徐山風亂吹枝葉簌簌而響。 火堆已經燃盡,此間月輝之下陰影亂投,守夜的侍衛在明暗交織間站得筆直。 馬車內仍殘留著幾分隱約香味,少年從晦暗冰涼的夢中醒來,一雙眼睛定定望著車頂。 他起身擁被而坐,垂眼盯著身側的熟睡的姑娘,夜風吹開車簾,他身披冷淡華光。 半晌,他從自己腕骨的紅繩銀鈴間抽出一截金絲,隨著鈴鐺細碎模糊的聲響,金絲已穿過她的銀珠手串與他綁在一起。 單手開了瓶塞,他極為耐心地將香膏涂在她與他的兩只鈴鐺的縫隙里,而窗外樹影里羽毛銀白的兩只鳥正臨月洗翅。 做完這件事,他才在她身邊重新躺下來,牽著與他綁在一起的她的手,閉起眼睛。 仿佛他只有這樣才能安眠。 戚寸心一夜未醒,只是在睡夢里若有似無地聞到了淡淡的山茶香。 待天蒙蒙亮時,戚寸心被馬車行進的轆轆聲吵醒,她睜開眼睛反應了一會兒,坐起身卻察覺手腕被牽扯了一下。 少年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目光。 “謝緲?!?/br> 她抬起手,鈴鐺發出響聲,她瞪著他,“這總不能是芝麻弄的吧?” 小黑貓也許聽懂自己的名字了,也不舔毛了,抬起腦袋喵喵叫。 而少年一言不發,坐起來人還有點迷糊,伸手給她解了束縛,才慢吞吞地應一聲,“嗯?!?/br> “……?”戚寸心沒想到他還真會順著她的話點頭應聲。 他忽然笑了一下,但他眼瞼下一片倦怠的淺青卻襯得他眉眼有些冷。 “殿下?!?/br> 徐允嘉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說?!?/br> 他只簡短一字。 “滌神鄉的顧副鄉使也帶著人跟過來了?!毙煸始悟T著馬,跟在馬車旁稟報。 “滌神鄉是沒事做了?”謝緲掀開車簾,看向窗外的徐允嘉,“讓顧毓舒回去,他的主子在月童,并不在這?!?/br> “是?!毙煸始蚊黠@覺察出太子的幾分情緒異常,但他此時也不敢多問,只能垂首應聲。 徐允嘉察覺到了,戚寸心自然也有幾分感應,她打量著他的側臉,卻只問,“緲緲,你是擔心舅舅嗎?” “滌神鄉創立之初是為收復失地,如今倒來做起了侍衛的差事,東宮侍衛府并非無人可用,何必多添這些人?”謝緲靠在一側,語氣平淡。 戚寸心沒有說話,她心里卻很清楚,如今裴寄清在朝中不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謝緲,就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裴寄清,滌神鄉的人若總是來護衛太子,便難免會被朝堂上的有心之人拿住話柄。 因為無論滌神鄉搜羅北魏多少情報,立下多少功勞,在一些人狹窄的眼界里,它就只是裴寄清握在手里與眾不同的權力。 那些人仰望高樓,卻不思如何奮發圖強繼而登高遠望,他們只是望著登上高樓的人,惡劣又陰損地盼望著高樓傾,江海翻,甚至不惜抱薪燒樓。 “你的蚊子包還癢不癢?”她不打算細問他,只是瞧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紅痕。 少年的目光在她的側臉停留片刻,直至她聽不到他回答轉頭來瞪他的時候,他才淡聲道:“癢?!?/br> 眼底少了點陰郁,嗓音也柔軟了幾分。 戚寸心給他涂了藥,不多時車馬便到了梁西鎮上,徐允嘉尋了一家客棧,他們一行人要了幾間房,又讓人燒了水,各自洗漱了一番。 “公子,昨夜驛站遭襲,您與夫人不在其中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出去了?!?/br> 徐允嘉在樓上的欄桿前站著,等著謝緲推門從里面走出來,便低聲說道。 “嗯?!?/br> 謝緲才沐浴過,烏濃的長發還是濕潤的,穿了一身寬松的雪白衣袍,神情懨懨的,“韓章的消息呢?” “他已經找到枯夏了?!?/br> 徐允嘉立即將剛得來的字條奉上。 謝緲只瞧了一眼,“讓他把人看緊,別生事端?!?/br> “是?!?/br> 徐允嘉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