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養家日常 第31節
她落水有一會了,再耽誤下去,別沒被淹死,反而被凍死了。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回了錢家。 進了屋,錢里正指揮著沈驚春將王氏抱進了客房,又讓大兒媳去燒水,二兒媳撿了幾件不用的舊衣服出來準備給王氏換,小閨女在一邊看著王氏。 吩咐完這些,才又請沈家人重新回到了堂屋。 “虛的咱也不說了,這次來主要就是要讓兩個孩子與王氏斷親?!?/br> 陳里正拿出準備好的斷親文書遞給錢里正道:“王氏既然已經不是胡家婦,那還要麻煩錢老弟等王家人來了,將這斷親文書拿給她們,同不同意的都請她們往沈家走一趟?!?/br> 錢里正滿心苦悶的接了過來,打眼一瞧,上面字倒不是很多,但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大概就是王氏拋下兩個幼兒改嫁,后又心思歹毒強搶孩子不說,還打傷孩子,不配為人母,故而斷親。 他躊躇了一會,試探的開口道:“我已經叫我家老二去王家村喊人了,要不陳老哥沈老哥再等等?今天直接把這事解決了,也省的以后再麻煩了?!?/br> 陳里正微微一笑沒說話,沈族長卻冷了臉,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只當沒聽到這話,站起身就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家里還忙,我們就先走了?!?/br> 這是把人當傻子呢! 王氏被休,又成了這個樣子,王家就算為了自家的臉面,也必然要替王氏出頭的,現在留下來不是直面王家的怒火嗎? 雖說自家既不心虛也不怕他王家,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而且這事本來就是錢里正搞出來的,那就自作自受唄。 沈族長招呼了自家一行人就要走,陳淮卻往前一步,朝錢里正一拱手道:“昨日說好的事,想必錢里正還沒忘記吧?” “當然,我這就把人叫來?!?/br> 錢里正笑的一臉尷尬,原以為出了王氏這個事,另外一件事他們忘了呢,誰能想到這書生的記性這么好,當即就叫錢大郎去喊了人來。 沒一會,昨天在胡萊家的其中一名二流子就跟在錢大郎身后進了屋,一進門二話不說就在沈驚春面前跪了下來,砰砰兩個響頭先磕了。 沈驚春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第一個響頭根本躲不開,等反應過來立刻往旁邊讓了讓。 那二流子不管不顧三個響頭磕完,額頭上已經開始滲血,但他擦都沒擦,就開始左右開弓照著自己臉上啪啪兩巴掌,一巴掌下去說聲對不起,再一巴掌下去說聲我錯了。 兩巴掌打完又是兩巴掌,沒一會就打了十幾巴掌,臉上被打的通紅通紅腫了起來,嘴角都開始往外滲血,陳淮卻始終沒有喊停,神色冷淡的看著他。 錢里正有點看不下去了,勸道:“這也夠了吧?” 陳淮沒說夠不夠,只看了一眼沈驚春,見她輕輕點了一下頭,才淡淡道:“今日打擾了?!?/br> 從錢家出來,幾人也沒在鎮上停留,直接駕車回了平山村,進到村里,沈驚春又朝來壯場子的族人道了謝,只道今日來回跑這一趟大家都累了,明日再親自登門道謝。 與眾人分別,陳淮自己趕著陸昀留下的馬車回了家。 方氏正帶著家里幾人坐在院中扒著玉米粒,聽見外面馬車的聲音連忙迎到了門口,問道:“怎么樣?辦妥了嗎?” “沒有?!?/br> 沈驚春搖了搖頭,就悶著頭往里走。 到了錢家之后,錢里正倒是叫家里的媳婦給奉了茶,可沈驚春聽到王氏被休的消息,也沒想起來喝,這一來一回折騰了半天,是滴水未沾。 進了院子,就見徐歡喜已經一手端著一個大茶碗出來了。 沈驚春有些驚訝,這個小表妹不僅會看人眼色,還非常心細,比她那個一天到晚只會搞事情的綠茶jiejie可強太多了,當即也不客氣,朝她道了聲謝,拿過茶碗就一口氣喝光了。 等喝完了將陳淮那只茶碗一同送去了廚房,出來后才隨手拖了個小馬扎過來,撿了支玉米棒子一邊脫粒,一邊將在錢家的見聞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方氏在一邊聽的直皺眉,好半晌才道:“這王氏說起來其實倒也沒有壞到無可救藥,就是沒主見,再加上耳根子軟,當初才會聽了娘家兄嫂的話執意和離回去再嫁?!?/br> 沈驚春嗤笑一聲道:“沒主見和耳根子軟可不是心狠的理由啊,當時她提和離的時候,難道娘你沒有勸過她?老宅那群人不把咱三房當回事,大爺爺作為族長,不可能不勸吧?這時候怎么不見她耳根子軟呢?說到底還是人品不行?!?/br> 她越說越氣,都有點后悔在太平鎮的時候把王氏抱到錢里正家了。 本還想再說幾句,可看到身邊坐著的侄兒侄女,到底還是將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一時又后悔當著孩子和沈驚秋的面提起了這個話題。 可她不提了,偏有人要提。 “可王氏畢竟是蔓蔓和明榆的生母,表姐又何必做的這么絕呢?!?/br> 徐歡意一開口,坐在她身邊的徐歡喜就飛快的用腳扒拉了她一下,可她只瞪了meimei一眼就繼續道:“婦人和離過一次本來就已經于名聲有礙,現在又被休了,回到娘家哪里還有活路,也怪不得她要去跳河,表姐好歹也替兩個孩子想想,等他們長大了知道自己的姑姑逼死了生母,會怎么想?” 沈驚春???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個大表妹到底是什么品種的薩比? 沒有十年腦血栓,能說出這個話來? 連方氏都有些不悅的看著她,偏她自己還覺得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滿臉的正義凜然。 沈驚春正想教育教育她,坐在一邊原來滿臉樂呵呵的沈驚秋先不干了,滿臉暴躁的一腳就將徐歡意面前放著的用來裝玉米粒的畚箕踢翻了。 伴隨著徐歡意啊的一聲尖叫,已經裝了大半的玉米粒撒的到處都是。 一邊的徐歡喜卻動都沒動一下,手上都不帶一絲停頓的繼續扒著玉米粒,沈驚春身邊的兩個孩子也只是沉默的往她身邊靠了靠,方氏本想說話,可一對上閨女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老老實實的閉了嘴,至于豆芽和陳淮,一個恨不得讓沈驚秋再多踢兩腳,一個剛回到家就回書房看書去了。 沈驚秋一腳踢翻了畚箕尤不解恨,又兩腳將徐歡意身邊放著的玉米芯踢的亂七八糟,惡狠狠的盯著她道:“姓王的都不是好人,你還敢幫他們說話,信不信我揍你?!?/br> 他是摔壞了腦子,智商變的跟孩童一樣,但又不是沒有記憶! 他到現在都記得當初王家人來到自家趾高氣揚的要王氏和離的樣子,也忘不了他娘方氏苦苦哀求的樣子,要不是大爺爺家幾個嬸子一直在旁邊看著,只怕他娘真的有可能跪下來求王氏了。 徐歡意被他這番動作直接嚇哭了,看著沒一個人幫她說話解圍,真的又委屈又難過,淚眼朦朧的朝著方氏喊了聲小姨。 方氏尷尬的咳了一聲,喊了聲驚秋。 沈驚秋這才氣鼓鼓的坐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雖短但到~ 第38章 因沈驚秋發了火, 一下午沈家院子里都安安靜靜的,徐歡意也不敢哭,生怕哭出聲來, 再惹得沈驚秋發怒, 這人孩童心智,誰知道發起火來會不會打人? 沉默的吃了一頓晚飯,洗漱過后就各自回房了。 經過了前一晚之后, 今日沈驚春倒也沒糾結, 直接回了房, 可到了房里,看到方氏竟真的又拿了一床被子過來,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等陳淮從書房回來, 站在衣架前脫衣服, 沈驚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了。 早上的時候還是做賊心虛偷偷摸摸的看,到了現在居然毫不遮掩看的光明正大, 讓人想忽視都難。 “看了一天看出什么來了嗎?” 陳淮的聲音壓的很低, 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語氣有幾分危險。 沈驚春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 “是嗎?”陳淮目光一沉, 被她氣笑:“那你看我現在身體怎么樣?” 他脫了外衣, 只穿了雪白的中衣中褲,雙手撐在床沿上, 身體前傾, 領口微微散開, 露出線條完美的鎖骨來。 沈驚春抿了抿唇無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聲音有點結巴:“就……還挺好的?!?/br> 這身材豈止是挺好兩字能形容的? 早上雖然不太清醒, 但手底下的觸感真實而又清晰,再加上之前她給他扒光過, 到現在想起那個畫面都還記憶猶新,腹肌沒有八塊也有六塊,腰肢勁瘦線條流暢,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 真不知道一個天天也不見鍛煉的書生,是怎么練成這種身材的。 她腦中不自覺就閃過了陳淮沒穿衣服的畫面,鼻子一熱,兩道溫熱的鼻血就流了下來。 陳淮一愣,抬腿上了床就要去看。 沈驚春一手捏著鼻子止血,一手將他往外推:“你給我擰一條冷的洗臉巾過來?!?/br> 陳淮轉身就出了門,頭一抬正巧看到了對面西廂房門口站著個人,一聲淺的比白色深不了多少的衣服,披頭散發的活像個女鬼,乍一看能給人心臟病都嚇出來。 陳淮邁出去的一條腿又默默的收了回來,走回房中拿了外衣開始穿。 沈驚春見他又回來穿衣服,還當是外面太冷了,也沒多問,等他擰了一條冷冰冰的洗臉巾回來,就往鼻子上敷。 不能冰敷,冷敷一下也能湊合,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有了這么個小插曲,氣氛反倒緩和了下來。 沈驚春不停的安慰自己,并非自己定力不夠,而是最近天氣干燥上火,才導致的流鼻血,更何況,她與陳淮現在也是有婚書的合法夫妻,喜歡自己丈夫年輕美好的□□,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她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再次從陳淮的被窩里醒來,她已經能心平氣和的跟他打招呼:“早上好?!?/br> 陳淮…… 他并不是太好…… 溫香軟玉抱滿懷,推開舍不得,抱著是煎熬,這么下去可不行。 無事發生的一天過去,到了晚上沈驚春畫完一張家具圖紙收工回房,就發現地上多了個鋪蓋。 下面墊的是陳淮以前住在西屋時睡的被子,上面蓋的則是昨天方氏拿過來的那床稍微薄一點的被子。 趁著陳淮沒來,沈驚春躺上去試了試,感覺只有三個字,不舒服。 棉花都沒有,地鋪又能軟到哪里去,以前天氣還好的時候,勉強也能睡,現在天這么冷了,還打地鋪不生病才怪呢。 她將鋪蓋卷起收了起來,被子抱回床上坐著等了會,等陳淮一進來還沒來得及驚訝自己的地鋪不見了,沈驚春就先將自己的打算跟他說了:“打地鋪是肯定不行的,受涼生病了花點錢倒是小事,主要是怕你身體遭不住,你在這睡吧,我去跟豆芽睡?!?/br> 陳淮看著她欲言又止,一是不想沈驚春走,二是怕方氏知道了心里不舒服,這新婚燕爾的分開睡是什么意思? 沈驚春自然不知道陳淮心內所想,但她知道陳淮是個心細的人,因此又解釋了一句,說方氏已經看出來了,多出來的一床被子,也是方氏抱過來的,等解釋完也不去看陳淮的臉色,直接快步出了門去了西廂房那邊豆芽的房間里。 小夫妻倆成親第三天又變成了分房而居,誰都沒有睡好。 僅僅兩天,陳淮已經習慣了那種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了,忽然沒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而沈驚春在豆芽房里睡的也很難受。 小丫頭以前在侯府的時候就是個粗使丫頭,看著就不壯實不說,還有些體寒,跟她睡一起,簡直就像身邊放了個冰塊一樣,跟與陳淮睡在一個被窩的感覺截然相反。 害怕豆芽半夜起來發現不對,空間里的棉被也不敢拿出來,翻來覆去大半夜都睡不著,直到后半夜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被外面動靜的吵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明亮的日光透過窗紙映在室內顯得有幾分柔和,雖不刺目卻還是讓沈驚春有些許晃眼。 看著房間里陌生的擺設,才想起來昨夜是睡在豆芽房里的。 睡的不好很影響第二天的心情,再加上外面尖銳刺耳的吵鬧聲,才睡醒,沈驚春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飛快的套上衣服一出門,外面吵鬧的人聽到開門聲,都靜了一瞬。 王家來的幾個男人瞧見出來的是個美貌少女,眼睛都亮了,可惜不等說話,身邊婆娘就伸手在他倆身上狠狠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