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對不起mama,對不起,對不起?!?/br> 潘憶秋抱住她,哭狠的人始終喘不過氣,她心疼告訴她:“你沒有對不起mama,我們還會上訴,一直等到這個畜生坐牢為止?!?/br> 井紹輝開著車,從法院中出來,他們面帶仇恨:“我們搬家,馬上就換個地方生活,覓荷你得一直在我們身邊,他就不敢胡來?!?/br> 緩期一年執行的判決,他根本就沒有罪可以受罰,拿了精神病的名頭,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再抓住她。 井覓荷不覺得湛婁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反而他足夠偏執,偏執到讓人生不如死的地步。 他們連夜搬了家,在還沒有找好下一個住處前,就開車逃離了這座城市,有關于井覓荷的所有信息,都被遺留在了這里。 她可能改名換姓,也可能改頭換臉,想被他不找到的辦法有很多,湛婁想不出她到底會做其中哪一個。 只能讓雷行尋著他們逃離的蛛絲馬跡,找到一絲絲線索。 盛銳良給他的出國限制是七天之內,這七天他必須要把井覓荷給找到,綁上飛機。 在第叁天的時候,盛銳良來了,他從法院里出來就一直低調的藏身在酒店,還是能被他給找到。 開門二話不說朝他輪拳,湛婁往后退了兩步,捂住臉彎腰。 他要躲,盛銳良不給他機會,把人踢起來,抬起膝蓋往肚子上怒頂,接著過肩摔把他扔在地板,跪下去朝他臉又是幾拳。 除了悶哼聲外,湛婁一句未說,沒人比他還了解盛銳良,這人本質有病,除了會對他施暴之外,才懶得跟他講什么血緣情面。 “叁天了,還剩四天?!?/br> 盛銳良掐住他衣領,把他死死摁扣在地板。 他臉上帶傷,不給疼痛反應,還一臉輕松:“著什么急,我人還沒找著,不然你幫我找,找到了我就走?!?/br> 留著胡渣的臉,看起頹廢溫順的中年男人,事實狡詐陰險,他從口袋拿出一把匕首,往下甩開,鋒利的刀尖對準湛婁毫無防備的下體。 湛婁呼吸冗長,鬢角冒出虛汗,雙手冰冷僵在身側,他一言不發的看向盛銳良陰郁的眼。 “找到了,馬上給我走,再讓我發現你回來一次,我把你腿割了扔到野外拋尸,別在我的地盤上興風作浪?!?/br> “你自以為有本事,那就好好在你的美國當個販槍仔,別試圖招惹我,否則你的下場只會跟你爸媽一樣?!?/br> “在貧民窟撿死老鼠吃的窮鬼,就該練就一身貓的本事,見人就跑才對!” 湛婁哼的一聲笑了:“窮鬼?” “你忘了自己也吃過死老鼠嗎,你以為你靠什么走到今天,不是拿了我的救濟金才有的現在嗎,按道理來說,你應該磕頭感謝我這個媲美再生父母的人啊?!?/br> 湛婁赫然瞪大眼:“額……” 刀尖沒進他的褲襠,掙扎無望,窒息徒然漲紅了臉,下體刺痛感強烈,他緊繃著腳趾掙扎,揚長脖頸,怒形于色,更多驚恐,紅熱的眼睛,要把人給瞪死。 盛銳良面無表情壓下去,瞇起鋒利眼眸,殺人不眨眼的他,向來是借刀殺人,要這么說,這是他第一次動手。 “盛銳良……” “喊我什么?” “叔叔——” 盛銳良收了匕首,合進刀鞘。 “記住你剛才的話,希望有天,我還能聽到你這么客氣喊我叔叔?!?/br> 湛婁躺在地上喘氣,慌張起伏胸膛,亂了心跳節奏,劫后余生的驚險,他眼睛瞪大到干澀,都忘記了眨眼。 T恤被揪的衣領滿是褶皺,劉海黏在全是汗水的額頭,潮濕觸感讓他憎惡。 十四年了,從被他十歲拋棄到美國,過了十四年,這種茍且偷生,每天活在驚怕中的心情又回來的狀態,讓湛婁厭惡到想生理性嘔吐。 雷行從酒店要來了醫療箱,處理他身上的傷。 “為什么不讓我動手?!?/br> 湛婁看著大腿根被匕首劃破的皮膚,黯然慶幸。 “在他地盤上動手,除了讓他受點皮外傷,還想把自己的命也給搭進去嗎?!?/br> 他捏著手里碘伏棉球,把水給擠了出來,怒咬牙齒,憎惡磨著牙槽:“你等他到美國試試,你看我會不會把他身上給打成馬蜂窩子?!?/br> 幾萬發子彈,也要把他打得連骨頭都不剩。 第四天時,湛婁收到了一封信件,上面寫著井覓荷新家住址,以及電話。 他知道這封信出自誰手,湛婁想不明白,為什么盛銳良這么迫切想要他離開,難不成還怕他犯罪,影響了他在政治界里的仕途。 不過沒關系了,等他抓到井覓荷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