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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崇泰降下了黑色祥云,低頭對著眾人聲音清朗:“成王敗寇,你南華界天羽確實是毫無對不起我東華金元門之事。然,我金崇泰今日在此可立心魔血誓!拂貉只要敢出來,在這當著天下人的面說一句你天羽也同樣對得起清熾宗,我便立即轉投你天羽陣營,為你沖鋒陷陣,滅了星冥門!如何?” 清羽面色一頓,一時似是說不出話來,但也只是一瞬,便面不改色的接著說道:“鄙宗拂貉老祖大劫將至,此刻正在閉生死關已求得窺化神,前輩偏偏挑這個時候立誓,倒真是挑的個好時候!” 話雖如此,但金崇泰身為一般不屑撒謊的元嬰真君,把話信誓旦旦的說到了這程度,旁人若說還是一點也不懷疑,那定然是假的。 不止被天羽邀請來的客人,就連易苒身旁一不認識的天羽青衣弟子,都不甚確定,似尋求支持般扭頭對易苒諾諾問道:“那個,這位師兄,這人說的定是假話,只是在給我天羽潑臟水吧,那什么清熾宗、西華東華的,是什么時候的事啊,咱們為什么從沒聽說過?” 正專心聽著當初清熾宗滅門實情的易苒,見金崇泰不再說話了本來就已經在暗自著急,這時聽了旁邊人這天真的話語哪里還有什么好臉色,當即便瞪大了雙眼,沒好氣的訓斥了一句:“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呱噪!” 那弟子脖子一縮,真把易苒當成了門內管事的師兄,忙不迭的閉了嘴,正了正手中的剛劍,一臉深沉的表明自己正在為宗門滿心擔憂。 而易苒說完這話也馬上就后悔了起來,眼角看到前面不遠處的顏語貞已滿是疑惑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便更是不安,強忍著堅持了一會,等顏語貞目光一收回去,便立即腳步匆匆的又往人群后退了退。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的紀慧云忽的開了口,聲音冷漠:“閉生死關?連師門傾覆這等大事都驚不動嗎?” 清羽見終于能把話題從清熾宗上引開,心中瞬間暗松了一口氣,接著又提了起來,滿腔正氣的對紀慧云勸解道:“前輩道侶雖確實亡于我天羽宗弟子之手,但那是他作惡多端、罪有應得,怨不得鄙宗。我天羽也不是那般善欺之輩,您雖已尋得元嬰為盟,但即便這般威勢卻也連我宗護山大陣都破不得,晚輩坦言相勸,若您能立即收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鄙宗或能留你一命,不至另你步道侶后塵?!?/br> “哼!”紀慧云毫不給面子的冷笑著:“我夫君被你天羽宗殺死了,便是活該,是嗎?無妨,只要你天羽滅個干凈,我倒也不怎么在意在旁人眼里你們是活該如此,還是命不該絕?!?/br> 說罷也不理解清羽,而是接著轉向了轉向了金崇泰,緩聲問道:“清熾宗之事,金道友可是說完了?” 金崇泰了然一般,不慌不忙的盤膝坐了下,笑著說道:“在下也無妨,便是閉死關,這情形拂貉也總會出來,你們這些名門正道只需記得本君方才的許諾,只要他拂貉敢說,便都有效!”說罷閉口看向紀慧云:“拂貉未現身之前,我便不擾紀道友辦正事了?!?/br> 紀慧云微微點頭,低頭看向清羽:“你方才說我無法破護山大陣,這話倒是不錯,只是前些日子我卻突然想明白了,既然如此難破,我為何定要破它?” 清羽愣愣,接著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神色突變。 果然,紀慧云接著悠悠開口:“我不破它,我就帶著門內弟子在你天羽山門口等著,你們出一個,我殺一個,出兩個,我殺一雙,你若死守不出,我便帶著他們在你天羽門口聚會修煉,只要你天下第一宗丟得起這人,我倒是也不介意這般費工夫?!?/br> 還,真是一個絕妙的方法啊……易苒張大了雙口,清羽也是第一次破了仙風道骨的淡然神態,幾乎破口大罵一般:“卑鄙!” 紀慧云倒是淡風輕的斜覷他一眼,不置可否,但陣外的星冥門人就都很是配合轟然大笑了起來,一個個雜七雜八的開了口,唯恐氣不著天羽宗一般: “切,誰讓我們是邪修呢,邪修可不就得卑鄙嗎?不卑鄙還叫什么邪魔外道!” “哈哈,門主說的不錯,你們不出來,我們就在你天羽宗門口娶媳婦,過日子!” “對!就在這過日子,要不說是天下第一宗呢,連山門口的靈氣都這般濃郁,讓你們享用了這么多年,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我們啦!” “名不副實天羽宗!縮頭烏龜天羽宗!” “哈哈哈哈,笑死爺爺啦!” “……”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越嚷嚷越是來勁,只說的清羽真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陣內的天羽門人也一個個滿面屈辱,若不是師門長輩攔著,幾乎都忍不住的想要沖出來一般。 清羽見狀,皺眉正想說什么時,大陣之內忽的又瞬間閃出了一個人,烏發似雪、背負寬劍,眾人還來不及看得更仔細便見他毫不停歇的握住了劍柄,對著山門前從上而下猛然一劃,瞬間塵土飛揚,恰好淹沒了正在不停鼓噪的星冥門眾人。 等得塵土散去,眾人便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對方劍氣劃下的這一處如同天險一般,恰好在山門之前隔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將星冥門眾人生生逼退了一步,少說也有幾十丈深,難得的卻是切口極其光滑整齊,簡直如同割的不是實地,而是軟糯的豆腐一般,這般凌厲的劍氣,讓方才叫嚷的眾人都是一呆,一個個愣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四周瞬間沉寂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