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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我養我一場的父母都不能依靠,這世間哪里還有人會為了我……” 心里頭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可以相信他。 可她卻只剩下冷笑。 “我從沒有想過要將希望放在旁人身上?!?/br> “玉禾,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br> “他要做什么,那是他的事?!?/br> “我管不著,也不想cao這閑心?!?/br> “只是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br> “我同他待在一起時,是有些歡喜的?!?/br> “五年前如此?!?/br> “現在也是一樣?!?/br> “若有一日,歡喜不再,大可以像從前一般,一把火燒成灰燼,不就好了嗎?” 她從來都不是個貪心之人,可人怎可能完全沒有貪念呢。 至少能得片刻歡愉,又有何不可呢? 玉禾直覺有些不對,卻又做不得回答。 趙容蓉神色淡淡,遠眺天邊,天色暗了下來,她等了一日徹底不曾等著誰來,侍從已經開始給各處點燈,屋檐下、扶手旁、小橋流水間、盞盞燈籠皆發出了微黃的燭光,頗有一種漫天星辰墜落此間的錯覺。 她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個問題。 玉禾只沉默了半晌才道:“先前長河來報,衛國公今日在宮中被陛下斥責?!?/br> “衛國公在紫宸殿跪了快有一個鐘頭?!?/br> “賢妃娘娘得了消息,就急忙前去求情,陛下這才消了氣讓衛國公起身?!?/br> “常祿公公讓長河傳話,陛下不曾對公主動怒,應是默許了咱們今日之舉?!?/br> “只是想來,陛下的怒氣怕是要沖著旁人去了?!?/br> 趙容蓉并不意外這個結果,她只是挑了挑眉,忽而就多了一分活氣似的,“難怪母妃今日無暇傳召我?!?/br> “隔壁也不敢上門來討個說法?!?/br> “說到底,他們才是一家人呢?!?/br> “親情可貴,叫人羨慕?!?/br> 她的手搭在膝上,手指輕點著,愈發愉悅,“準備請帖,三日后我要設大宴,以示我對那孩子的重視?!?/br> 玉禾領了命令,卻愈發擔憂的盯著笑顏璀璨的她。 天色晚了,趙容蓉見過了蠻兒,小心翼翼的貼了她額頭,見不曾發熱,又唱了一首小調哄著她入睡。 蠻兒卻睡不著,還在興奮的說著,“阿娘,弟弟真好玩?!?/br> “是嗎?”趙容蓉斜躺在女兒身旁,一頭烏黑的長發似輝月般傾瀉,柔和了她的容顏。 蠻兒撲進了她懷中,仰著小腦袋,“阿娘,弟弟叫什么名字呀?”那孩子被抱來公主府一整日了,也無人敢喚他的小名,是以蠻兒并不知曉該如何叫他。 趙容蓉想了想,笑道:“蠻兒為他取個名字可好?” 蠻兒驚喜,“真的嗎?” 趙容蓉笑著點點頭,蠻兒便窩在她懷中,認真舉著小手,“那叫他阿言好不好?” “讓他早早的能說話,陪我一起玩?!?/br> “好?!壁w容蓉答應了她,又哄著她睡去,懶得回房,便懷抱著她遲遲睡去。 * 潞州之行,并不與碎星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起先,他想要忽略掉他主子唇上的那道愈發深刻的咬痕,可這趕路,主仆二人同乘一輛馬車一連好幾個時辰,他完全沒有辦法忽視。 他捂嘴輕咳一聲,遞了水壺過去,“主子,你嘴上的傷是不是該用些藥?” 玉綏抬手輕撫唇上的傷處,傷口已經結痂,他神色自若,“不用,明日這傷就能好了?!?/br> 碎星嘀咕了一聲,“主子,你遇上的小貓,咬人也太過分了些,怎得就盯著主子你的嘴咬,咬了一回,又來一回,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要吃人?!?/br> 玉綏輕笑了一聲,眼中浮起了些許暖意,“她不過是愛撒嬌罷了?!?/br> “咬便咬了吧?!?/br> 碎星嘆氣,“聽說貓從來都養不熟呢,主子下回遇見它,還是遠著些吧?!?/br> 玉綏不置可否,繼續看著手中的卷宗。 十五年前,德妃謀害皇嗣一案,死傷無數,后宮之中,宮人侍衛被牽連無數,根據他手中卷宗記載,未被處死者,皆被關押在潞州看守皇陵。 他想先跑一趟潞州提一人。 卷宗上寫,此人乃德妃宮中灑掃宮人,口不能言,方逃過死刑,德妃宮中其余人皆被斬首示眾。 碎星又道:“主子,安陽公主今日搶了駙馬與周姓妾室的兒子?!?/br> 他猶猶豫豫的,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她會不會是想要殺了那個孩子?!?/br> 玉綏反問他,“她若想殺了那孩子,為何又要大張旗鼓的接那孩子入府?” 碎星語塞,半晌撓了撓頭,“我之前聽說,安陽公主便殺了那個出生在她與駙馬成親前的庶子?!?/br> 玉綏放下卷宗,頗為無奈,“你也說了,是聽說?!?/br> “你不曾親眼見過,為何要隨意揣測她有殺人之心?!?/br> 碎星想不通,“可安陽公主怎會心甘情愿的將妾室的孩子接到身邊養?” 玉綏抬手,撩開簾子一角,看向滾滾星月。 作者有話說: 我手肘一拐子猛地撞到了墻角,我都聽見了骨頭像碎了一樣的聲音,痛了兩天,只能捋了捋劇情順序,嗚嗚嗚。 我明天要開始日六了,沖鴨!明天劇情超高能準備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