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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容蓉坐在窗邊的蝴蝶圓紋椅上,半闔眼,“慶秋,你也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br> 慶秋見她闔眼以為是累了,便躬身告退,輕手輕腳關上門。 雅室中燃著的香,青煙徐徐上飄,忽聞房門微動,青煙被風吹得散開。 趙容蓉睜開眼,看向來人。 她微微仰頭,一雙目倒映著來人愈發走進的身影。她人卻依舊坐在椅上,玉手撐在桌上托腮,似是意外的漫不經心詢問:“皇叔怎會在此?” 玉綏止住了腳步,停在離她三四步,垂眼看著她平靜的面龐,輕聲開口,“素娘,我知道是你?!?/br> 闊別多年不曾聽見素娘二字,似是帶著江南清晨的水霧,清冽冰涼,迎面而來。 她淺笑,唇邊浮現一枚淡漠的梨渦,“皇叔口中的素娘難不成是我?” 作者有話說: 二更會特別特別完 希望大家喜歡的話,可以點點收藏,嗚嗚嗚嗚 ◎最新評論: 【皇叔好可憐,抱抱皇叔,心愛的人居然是假的,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皇叔好心塞】 【這狠心的女人嗚嗚嗚】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七章 ◎這五年,你過的好不好。(大半重寫)◎ 她是她,卻又不完全是她。 素娘從不會如此淡漠,她是金亭湖上若青荷粉蓮般溫婉秀美的女子,每每淺笑看向他,便生多情。 這于他那二十年無根漂泊的人生里,似一抹霞光添了色彩。 趙容蓉輕嘆一口氣,“只怕是皇叔要失望了,我從不是什么素娘,我也不知素娘與皇叔是何關系?!?/br> 玉綏握住芙蓉玉,玉石之物,向來是冰冷的,可他手是暖的,他總能捂熱。 他聽見自己開了口,聲音平靜好似在講述旁人之事。 “素娘是我的妻,與公主生的一模一樣,別無二致?!?/br> 他緊盯著眼前人,想從她那張芙蓉面上看見與冷漠無關的神色。 “公主左鬢下一指,耳畔旁是否有顆微小如朱筆輕點的痣?!?/br> 若非親近之人,又怎么觀察入微,知曉這樣不易察覺的紅痣。 “素娘也生的有這樣一枚紅痣?!?/br> 趙容蓉目光飄忽,她莞爾一笑,“聽聞三千世界,萬萬之人,長相相似的人,怕是有許多,不足為奇?!?/br> “皇叔再去別處找找吧,興許還能找著同她相似之人?!?/br> 玉綏笑了笑,卻是苦澀的。 許是看不真切,趙容蓉瞥見他眼尾泛起了微紅。 “她在五年前,死了?!?/br> 趙容蓉安靜的坐在那里,陽光透過窗欞的百花格,被黃舊的窗紙暈的斑駁,落在她精致的眉眼,就好像是畫中人被墨筆平白添了一筆憐憫。 偏生這筆憐憫,也是冰冷的。 “原來皇叔口中這位素娘,已經亡故?!?/br> “人死如燈滅,沒了就沒了?!?/br> 玉綏緩緩說起了從前:“我與素娘相識成親那一年,恰好是公主閉門養病那一年?!?/br> “聽聞公主養病之時,外人一概不曾打擾過你?!?/br> “一直到公主病愈出嫁,期間有一整年的時間,除了公主身前近侍,無人知曉公主身在何處?!?/br> “公主出嫁前十三日的夜里,素娘亡故于火海?!?/br> “這一切都并不是巧合?!?/br> 苦楚浮現于玉綏眼底,那是一段他并不想回想,卻又時常會在子時烏啼時入夢來的記憶。 “那場火,是你脫身故意所為,對不對?” “所以只有你身在火中,旁人都性命無憂?!?/br> 她像個置身之外的冷靜看客,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他,“皇叔的意思是,我養病那一年里,竟是離宮去江南與你相識,還成親做了夫妻?” “皇叔莫不是真喜好看戲?!?/br> “那你該與我五哥說故事才對?!?/br> “他呀,慣愛聽這些離奇之事,與你很能說到一處去?!?/br> “興許皇叔與這位素娘的故事,寫成戲本,滿城人都愛聽?!?/br> 她忽而覺得坐的有些疲乏,站起身,慢條斯理的輕撫衣袖,她今日出門看戲,雖未著盛裝,卻是穿了一身動則會起皺的云錦衣,衣袖皺了難免不美。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含笑。 “我這人并不愛與人計較,皇叔今日所言所行,我權當做你思妻心切,將我認錯?!?/br> “皇叔若是想喝茶,此處的寒山雪是銘品,不妨一試?!?/br> “我就先告辭了?!?/br> 她道過別,步調不疾不徐離去。 她的手忽而被輕輕握住,合攏的雙手中有一塊冰涼之物,她想,這應該是枚芙蓉樣的玉石。 握住她的手毫不用力,像是她隨時掙脫便可抽身離去。 她分明瞥見玉綏失魂落魄的眼,問她的時候卻又足夠冷靜篤定,“你若不是素娘,為何我出現在此,你絲毫不意外,也不害怕?!?/br> 她輕笑一聲,像聽了荒誕的笑話一般,“皇叔這話真是奇怪,是你不請自來,卻偏又怪罪我太過冷靜?!?/br> “難不成我要大喊救命,讓旁人知道你我在此私會?” “我才好生無辜?!?/br> 她不曾用力,便掙脫了玉綏的手,微微抬眼看他,語氣曖昧,“分明,我才是那個應該質問你,為何會出現在此的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