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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兩人分道揚鑣后,林望晚便再也沒有提起過想要同豫王殿下比試之類的話。既然林望晚不提,趙逸塵也不會主動提,一是因為兩人所處的位置與立場不同,二是因為林望晚的身體大不如前,兩人在這種情況下比試出來的結果毫無意義可言。 并非趙逸塵輕視林望晚,只是事實確實如此。 “王爺?!?/br> 趙逸塵回過神,側頭望向沈遙,問道:“何事?” 沈遙說道:“師父給世子殿下開的藥方,我還記得,要不要寫一份給太醫院的太醫,看看能不能用?” “好?!?/br> 一旁的婢女聞言,還未等豫王殿下吩咐,便立刻走到書桌前,給豫王妃準備好筆墨紙硯。 沈遙提筆片刻,卻不知該如何下筆。 這么多人圍在她身邊,每個人或是滿懷期待,或是好奇,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讓她很是緊張。而且,一想到自己那丑到拿不出手的字,沈遙更加覺得窘迫難堪。 沈遙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擱下筆,求助似地看向身旁的趙逸塵,放低語氣試探道:“王爺,要不,還是我念您寫吧?!?/br> 趙逸塵見沈遙一臉糾結為難的模樣,心里很快便猜出了緣由。他輕勾唇角,點了點頭,便重新執起沈遙放下的筆,帶著笑意道:“說吧?!?/br> 沈遙托著下巴回憶了片刻,而后便一口氣念出了自己記得的所有中藥名。 “沒了?!?/br> 趙逸塵寫完最后一味中藥名,便將寫好的藥方交給江太醫,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宮外一位大夫給世子開的藥方,江太醫同其他幾位太醫一起看看,是否可有不妥?” 幾個太醫湊到藥方前,仔細閱讀著藥方上的中藥名,看完后,幾位太醫面露難色,相互對視了一眼。 沈遙見幾人露出如此神情,不確定道:“這藥方有什么問題嗎?” 江太醫猶豫片刻,答道:“老臣同幾位同僚并未看出有何不妥,只是……” 這藥方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主要是,這副藥方的效果過于溫和,對林望晚的病狀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沈遙突然有些不自信了,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想要收回那張藥方。她拉了拉趙逸塵的衣袖,囁喏道:“王爺,要不還是等著師父過來吧?!?/br> “那便等譚大夫到了再說?!壁w逸塵說著便收回了江太醫手里的藥方。 “王爺,藥方能否借老臣看一眼?!卑策h候突然開口說道。 趙逸塵心里雖疑惑,卻依然將藥方遞給了安遠候。 安遠候仔細看了看手里的藥方,覺得上面的各味中藥名都異常眼熟,他仔細回憶了片刻,猛然記起,自己身上似乎還隨身帶著譚大夫給林望晚開的藥方。 安遠候騰出手在懷里摸索片刻,終于找到那張被自己妥帖保存好的藥方。他極為小心地展開藥方,與手里的這張相對比,確認兩張藥方上面所寫的藥名除了順序不同之外,其他都一模一樣,這才放心地手里的藥方交給一旁的宮女,并吩咐道:“照著這副藥方的藥,熬制好了給世子殿下服用?!?/br> “是?!?/br> 這次的速度倒是很快,沒過多久,宮女便將熬制好的湯藥端了上來,并準備給林望晚喂藥。 “下去吧,讓本候來即可?!卑策h候接過婢女手中溫熱的湯藥,將沉睡著的林望晚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才耐心地給他喂藥。 喂完一碗藥下來,花費了不少時間,看得旁邊的沈遙無聊到都快睡著了,實在忍不住,便偷偷躲在趙逸塵身后小聲打了個呵欠。 安遠候極為小心地將林望晚放回榻上,剛回過頭,便看到豫王妃沈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起身朝著兩人拱手行了個禮,道:“王爺和王妃先回房休息吧,老臣在這里守著就行?!?/br> 趙逸塵望向林望晚的方向,并不放心,便側頭對沈遙說道:“你若是困了便先回房休息吧,不必在這里等著,等林望晚醒了,我再去叫你?!?/br> 聽到趙逸塵的聲音,方才還困得睜不開眼的沈遙,困意頓時消了一大半。她揉了揉雙眼,逞強道:“不必,我還不困?!眲傉f完,又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主要是房間里好冷”。 這聲音雖放得極低,但聽覺一向靈敏的趙逸塵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聽了進去,他不覺低笑一聲,剛準備說些什么,便聽到沈遙打了個噴嚏。 “可是感染了風寒?”趙逸塵擔心不已,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并立刻吩咐太醫過來給沈遙診脈。 “沒有?!鄙蜻b吸了吸鼻子,帶著輕微的鼻音解釋道:“大抵是方才起來時,穿戴衣服多花費了些時間,受了些涼,所以才會覺得有些難受?!?/br> 話雖是這樣說,但當江太醫出現在沈遙的面前時,她還是乖乖地伸出右手。 江太醫替沈遙診過脈,并沒有診出有何異樣。他收回手,拱手答道:“王妃雖受了些涼,但身體并無不妥?!?/br> 沈遙剛想隨聲附和江太醫的診斷,然而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江太醫又繼續說道:“王爺若是放心不下,那老臣可替王妃開一副驅寒的藥方,服用一次便可?!?/br> “???” 江太醫說完最后這段話,沈遙瞬間便高興不起來了。她蔫了吧唧地低垂著腦袋,悶悶不樂道:“可我并未感染風寒,不需要服用驅寒的湯藥,而且中藥好苦,我不想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