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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信直冒冷汗,臉色變了又變,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慕幺。 慕幺跟在顧望身后跑著跳著十七年,媒體和旁人不知道,但是顧望這幾個朋友可都知道。 慕幺看著顧望的眼神,從來都是帶著閃閃的笑意。唇總是微彎著,接受顧望的一切喜好,從不駁顧望任何一句話。 她怎么可能不愛顧望,何子信不敢相信。 但現在,慕幺冷靜地說完那些話后,看著顧望的眼神里,明明晃晃只有疏遠,厭倦。真真切切,這怎么可能是愛。 慕幺竟然是為了遺產騙了顧望這么些年? 何子信如鯁在喉,他想起熱搜之上慕幺和許修雋的對視照。 他跟顧望說要不要找人撤下去的時候,顧望那個極其輕描淡寫的傲慢神情還歷歷在目。 慕博遠更是可笑,他完全不知道顧望此時此刻就站在他女兒面前,還聽著他們父女間的對話。 所以慕博遠還在竭力地痛罵著,口不擇言,“顧望是能玩,你要是看不下眼,你也去玩。你們該玩玩,該收收。你要是敢不訂婚,不止顧家忍不了,慕家也容不下你?!?/br> 話說到這份上,幾人也沒想到,慕幺竟然還輕笑了一聲,甚至帶著解脫的輕嘆,“好,慕家忍不下去,顧家忍不下去,剛好我也忍不下去了。顧望先生呢?” 開著擴音的手機舉到了顧望面前。 顧望的臉色陰得比這夜色更深,森然的眼眸直直盯著慕幺,“慕小姐真的決定好了,不會后悔?” 第6章 肯定跟她道歉 剛才寶藍色長裙的纖弱背影走得很是堅決。 以往顧望有多鐘情藍色,現在那抹藍色就可笑得有多扎眼。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地發動引擎。 “望哥,嫂子這......”何子信隔著倆車窗對著顧望說,只是看到顧望森戾的眼神,立馬又改口,“慕幺,就是一時脾氣上頭,太天真?!?/br> 他就覺得慕幺怕是有些瘋了。 她對顧望好了這么多年,不就圖著結婚去的。 想攀上顧望的女人有多少,現在眼看顧望都同意和她訂婚了,何子信絕對不相信慕幺會放棄顧望這樣的大樹。 何子信很是能肯定,“望哥,慕幺過兩天就知道錯了,肯定會回來求你的?!?/br> “無所謂,她和那些女人也沒什么不一樣?!眲偛拍界勰切┰?,讓顧望現在話語間也不想再留一絲情面。 慕幺肯定會回來求他的,顧望當然篤信無疑,只是現在夜里的冷風也沒法吹滅他的怒意。 慕家老爺子前年做了心臟搭橋,這兩年一直在修養,很少管事。慕幺這次離開了慕家,得罪了顧家,她還怎么能過得安生。 嬌生慣養,還想拿喬,也不怕她自己最后只會落得個自討沒趣。 “望哥?!辈恢揽吹搅耸裁?,何子信的聲音帶著些不確定,“那是?許修雋?” 顧望抬眼,布加迪獨有的流線型設計燈帶在夜里低調又奢致,在首澤開這個車的人不多。 布加迪緩緩駛到了這個小區,車停,車燈熄,車內的人下來了。 休閑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黑幕里依舊棱角分明的輪廓,五官俊逸,影子在車燈前拉得老長。稍斂的眉目只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就徑直而過。 這確確實實就是許修雋。 小區里頭有十幾棟,許修雋顯然也是沒來幾次,環顧了一圈也不知道個方向。 “望哥,你說他找誰?”何子信挑了眉。 看不出慕幺這住的小區竟然還是個可以盤的地方。許修雋這尊大神都親自來這兒找人了,商業潛力就在眼前了不是。 顧望懶得猜,徑直開車走了。 許修雋這個人,和他打過一點交道就知道,為人做事向來吹毛求疵。平時總是端得一副禁欲性冷淡的樣子,圈子里要有人能把他拉去哪個晚宴,那可得有天大的面子。 他投給慕幺那一票,指不定還是慕家老爺子讓他投的。許修雋其人不會做這么跌份的事,更別說熱搜上慕幺和他顧望糾纏得不清不楚的。 就算他去找誰,也不可能去找慕幺。 確實很難有人能把許修雋拉去哪個晚宴,因為許修雋平時生活自律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所以在這半夜三更快十二點,古澤澤接到許修雋電話的時候,古助理簡直一臉駭然,“老板,你怎么這么晚還打電話過來?!?/br> “有意見?”許修雋微斂的眉目自晚上就沒松開。 微信真是白加了,他發了幾條信息慕幺也沒回。 想起白天慕幺悵然若失的神色,他現在站在了這個小區,“你現在幫我查一下,慕幺現在的詳細住址信息?!?/br> “老板?你這是真上心了?”古澤澤想起自己在后臺休息室門口攔人時,回頭那幾眼,瞥到自家老板的眸色明顯就是跟平常不一樣。 這次參賽者的資料雖然是保密,但是他們主辦方還是有權限查看的。古澤澤執行力可以,驚掉下巴的同時,立刻處理。當下利落報出了一串地址,“.......6棟1602?!?/br> 然后古澤澤利落地被掛掉了電話。 無人的靜謐,電梯指示燈亮著到了十六樓。 半夜三更過來,確實太突兀了。 許修雋還沒想好措辭,但電梯門剛一開,兩人就打了個照面。 慕幺拉了個行李箱,沁著淚痕的小臉透白,眼尾和鼻尖帶著紅,看到許修雋的時候微一呆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