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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越昭印象很深的是,紀櫻因為一次考核沒過,被易時追著打。剛好越昭路過,把這場鬧劇從頭看到尾。 紀櫻繞著越昭跑,易時生怕出手誤傷了越昭,一腔怒火無處可發,就抱著旁邊的假山哐哐直撞。越昭見狀,趕緊去拉易時。然后紀櫻比她師父還厲害,倒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哀嚎,說自己腿被打斷了。 “孽徒!老子我就沒打你腿?!币讜r也不端著宗主的架子了。 紀櫻的嚎叫聲一頓,把手從腿挪到了肚子,接著打滾。 易時一把拽住越昭,痛心疾首地對紀櫻說:“你看看越昭,你白師叔的弟子,和你一般大,人家是修為?!?/br> 別人家的孩子——越昭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他們吵了半個時辰,越昭站的腿都麻了。最終易時一甩袖子,氣哼哼地離開了。 越昭看著躺在地上的紀櫻,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那時的越昭年紀還小,還會怕別人不喜歡自己。她知道自己這種別人家的孩子最不討人喜歡。 沒等她上前,紀櫻一躍而起,機警地看看周圍,確定易時不在后,才長出一口氣。 “哈哈,讓你看笑話了,不過多虧了越師妹你,要不然易老頭肯定還要揍我?!被也涣锴锏募o櫻開心地跑遠了。 在路上耽擱了很久,越昭當然遲到了,白鳳野問她去了何處。越昭便將紀櫻的事說了一遍,感嘆一句:“他們師徒感情真好?!?/br> 白鳳野卻不贊同:“紀櫻沒什么天賦,修行還不努力。我早就勸說易師兄多收幾個弟子。你也不要與她多往來?!?/br> 越昭愣住了,點頭稱是。 搖搖頭,把白鳳野那張冰塊臉給踢出去,越昭向前走一步,對著紀櫻喊了一句:“紀師姐,好久不見。易宗主在歇息嗎?” 聽到前一句,紀櫻高興地應了一句,提到易時,她的笑容掛不住了。 當然在休息嘍,養好精神才好罵我。 “師姐?哈哈,就你這個修為,還能當師姐?”端正的紫茄子嘲諷紀櫻。 “你都能當人,我當個大師姐怎么了?”紀櫻回罵紫茄子,她一點都不生氣,笑死,她可是從小被罵到大的。 紫茄子大軍不樂意了,七嘴八舌地和紀櫻吵起來了。有熱鬧哪能少得了祝莫天,他也參與進來,一場罵戰就這么開始了。 雙方到后期,戰斗能力都下降了,于是都默契地端著茶杯,開始潤潤嗓子。越昭很想用武力中止,但是烏金船在半空中,應當求穩,她便忍住了。她也很想插兩句,可是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紀櫻和易時吵架的那個午后。 ——自己成了塊木頭。 祝莫天愛看熱鬧,所以沒動。紀櫻回房會被罵,也沒動。那些個紫茄子以為他們在和自己犟,也不動。周圍的人都換了一茬,他們還是大眼瞪小眼。 又一個穿著紫色弟子服的修士走了出來,打破了這個僵局。都是同樣的弟子服,偏偏他穿出了幾分貴氣。 正當越昭以為他是陽城宗的什么重要人物,就聽到幾聲嗤笑聲。越昭定睛一眼,發現他的右腿似乎有點跛,若是走路快的話,就很明顯。 他沒有走近陽城宗的那桌,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那群紫茄子將炮火轉向了他,來來回回就幾句,嘲笑他瘸腿,說他長得像個娘們,抱怨為什么讓他出來。 “切,這鐘暉是老掌門的徒弟吧,明明是個瘸子還硬塞進來?!?/br> “老掌門都被趕下臺多少年了,估計都沒幾年活了,還收徒弟?!?/br> “……” 他們自以為聲音很小,實則越昭聽得一清二楚,內心對陽城宗實在厭煩,想著干脆回房算了。她剛剛站起來,整個烏金船忽然變暗,四周窗戶全部被封上。 祝莫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興奮地左右打量。 是烏金船開始穿界了,整個船身搖晃的厲害,越昭只能回到座位上。 很快,外面又傳來了魔侍的撞擊聲,這艘烏金船是加固過的,并沒有破損,反倒提升了速度,想沖出這片地方。 撞擊聲變大,忽然又消退。越昭估計是烏金船上應該是加了陣法,直接誅殺了那群魔侍。畢竟這船上還有云黎,他是個法修高手,對陣法很有研究。 撞擊聲停了下來,沒多久窗戶又被拉開,不遠處就能看到妖界。 正當越昭長松一口氣時,倏地感受到讓人汗毛豎起的寒意。周圍人還在說笑,唯獨越昭有種被人盯住的惡寒感。 本能地,越昭抽出鳳翎劍。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左一右兩道劍光,直接將船身劈開,其中一道正好和鳳翎劍撞上。 越昭只覺得氣血一陣翻涌,手腕處都在發抖。 修為肯定到了大乘期,越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就和來人對上了視線。烏金船破了個大口子,兩道身影落了下來,他們身后是萬千魔侍的嘶吼聲。 其中有一人越昭認識,是當時在佛門突襲的魔將之一,江蒼。那旁邊的那個女子應該也是一個魔將,她耳垂上掛著兩個小小的骷髏頭,雙手指甲都染著紅色蔻丹,饒有興味地看著烏金船上的人。 云黎早從房間中走出,他是唯一的大乘期,面對這兩個魔侍,壓力很大。 叫江蒼的魔侍不愛說話,斷了一只胳膊的他總是陰惻惻的。他在人群里搜尋一遍,最終盯住了越昭。當時那道天雷,他可是一直記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