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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門后的牛掌柜好似見到了救星,撲倒越昭面前,語無倫次地說:“仙人吶,你一定要救救我們,這和我們牛家沒有關系??!”在他心里,以為那群鬼怪盯上了牛家。 貪圖富貴者向來膽小怕死,牛掌柜此時只希望抱住自己的小命。 “我說過,此婚極兇?!痹秸延弥裰μ糸_他的手。 牛掌柜似是恍然大悟,一臉期盼地看著越昭:“是不是不與王家結親就好了?” 越昭點頭,牛掌柜剛剛露出釋然的笑意,就被旁人打斷了:“你在胡謅些什么!”一個穿著紅色喜袍,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身材臃腫,臉上泛著油光,大厚嘴唇一說話就狠狠地往外翻,似乎總想往外吐些吐沫,他身量不高,一雙眼神兇神惡煞地瞪著牛掌柜:“你收了我的聘禮,還敢說不辦婚禮?” 牛掌柜一臉苦相,緊張地手指都在顫抖:“王大人,我把聘禮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就放過我們牛家吧,我們只想保住小命?!?/br> “你好大的膽子……”王大人短粗的手指指著牛掌柜,臉色更加難看。 “大家都喊你王大人是吧,”越昭用青竹枝打下他的手掌,“我覺得你更應該給街坊鄰居一個交代,你惹出來的禍事,差點害了所有人?!?/br> “沒錯!”之前躲進屋子里的百姓都探出了頭,看向王大人的眼光都算不上善意。 王大人氣得“哼哧哼哧”地喘了幾聲,盯著越昭的臉死命地瞧了瞧,說出威脅的話語:“我記住你了!” 哦,那又怎樣?越昭根本沒把王大人這個凡人放在眼里。難不成你能找到一個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來對付我?真是笑死人了! 等越昭回到竹林,書精系統終于憋不住了:“宿主啊,你怎么這么喜歡多管閑事?牛家的事和你又有什么關系?!?/br> “倘若我不救她,恐怕那天這山中又要多上一縷冤魂,”越昭的眼神很堅定,“我若是高高在上,只管俯視眾人,那修行與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書精系統想起了越昭曾經說過的話,她的劍是要為天下蒼生斬盡邪祟的。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是擔心在后方虎視眈眈的莫蘭?!?/br> …… 擁有復制粘貼系統的莫蘭此刻也在焦急,她催促自己的系統:“你有沒有復制過來?”自從越昭離開天劍宗,她已經許久沒有修為或者劍技上的進步了。 “不是系統的問題,越昭這些日子修為并未上漲,也沒有練劍?!睆椭普迟N系統一板一眼地說。 “那她在學什么?”莫蘭不敢相信越昭這個修煉狂魔會有放松的時候。 復制粘貼系統遲疑了好久,帶著幾分不確定地說:“她在學習卜算?” 沒錯,這兩天越昭閉門謝客一心研究卜算。主要是名聲太大了,讓越昭這個假半仙很有壓力。但是她確實沒有一點這方面的天賦。 就在此時,又有人找上門。楊嬸子在竹林外喊了一聲:“半仙,有客人要拜訪你,”不等越昭拒絕,楊嬸子又加了一句,“他不是來算命的,是來和你比試一番?!?/br> 嗯?比試?越昭一下子記起了前些日子王大人那惡狠狠的眼神,難道這是他找來對付我的人?越想便覺得可能性很大,于是越昭走出竹屋,去會一會這個王大人的幫手。 竹林外站著一位青衣男子,頭發用一根木簪束在腦后,一根白布擋住他的雙眼,輕輕綁在腦后,讓旁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他仿若遺世獨立的仙人,不沾染世俗。 越昭和他一照面,心中就升起警覺。這男子是修士,還是越昭看不透修為的修士。沒想到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成真了。 似乎感受到有人出來,男子偏了偏頭“望”向越昭,又微微頷首。 “道友,有何貴干?”越昭右手握上青竹枝,雖然說話語調放松,但腰背已經完全緊繃,隨時可以出劍。 相比較而言,這青衣男子則是真的云淡風輕。他低頭從竹林里穿過,雙眼被蒙住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竹林外面不知不覺站了零零散散幾個村民,扛著鋤頭挎著籃子,不知道從哪鉆出來看熱鬧。事已至此,盯著這些人的眼神,越昭只能硬著頭皮和這青衣男子比試。 兩人坐在竹屋前的石桌石椅上,先開口:“道友想找我比試什么?卜算嗎?”越昭盯著男子臉上的白布,她現在寧愿男子突然出手偷襲自己,也不愿去卜算。 青衣男子開口,溫潤的聲音傳入越昭耳朵里:“不知道友想比試什么?” 越昭對卜算還似懂非懂,怎么可能知道比試什么,自然讓男子出題。青衣男子微微抬頭,越昭不知道他被蒙住的眼睛看向何處。 竹林里靜了一會,只聽見青衣男子指著前方:“前方的道路走來一輛牛車,稍后他就會遇到岔路口,不若我們就來算一算他走向何方?!?/br> 越昭說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一個老漢趕著車慢悠悠地往前走。認識他,他是山腳下村子里的人,平日這個時間他都會從城里回家。而村子在右邊,他肯定會走右邊的岔路口。 于是越昭很快地答了出來。 青衣男子似乎有些驚訝,從袖中拿出三枚凡間的銅錢,幾聲脆響后,銅錢落在石桌上。他用修長的食指撿起銅錢,摩擦著上面的紋路。 這一系列動作看的越昭云里霧里的,沒想到王大人找來的人還挺會裝模作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