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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論他往哪個方向走,永遠被圈在一小塊天地里。 是鬼打墻!楊大牛意識到這點。 “咯咯咯——”又是一陣笑聲傳來,楊大牛覺得有陰風從頭頂灌下來,一抬頭,看到一個披散著頭發的白衣女鬼倒吊在樹枝上,正伸著手摸他的頭頂。 楊大牛慘叫一聲,腿一軟癱在地上。白衣女鬼飄下來,摘下了自己的腦袋遞給楊大牛:“給你——”楊大牛鼻涕眼淚全噴了出來,連連搖頭。 白衣女鬼從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舉起頭顱卡在楊大牛的頭上。楊大牛眼見著自己頭上串了一個白衣女鬼頭,嚇得直接尿了出來。只覺得頭上好像套了一個大冰塊,臉上的皮膚都凍得有些麻木。楊大牛滿臉嚇得都是眼淚,胡亂拍掉白衣女鬼的頭,一扭頭又碰上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臉色青白,卻在兩頰上拍了兩抹胭脂,像一個紙人。他抓住楊大牛的胳膊:“叔叔,快來陪我玩呀?!?/br> 楊大牛扯開小男孩的手,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還在哭喊:“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他摔下了山坡,一頭撞到樹干上,楊大牛意識到自己擺脫了鬼打墻,什么也顧不上了,氣喘吁吁地往家跑。 不遠處越昭站在樹上,瞧著楊大牛又哭又喊地往村子里跑。白衣女鬼飄在她身側,一臉小驕傲地表情:“我表演的不錯吧?!蹦莻€小男孩則飄在一旁抱著一塊靈石在啃。 越昭微微點頭,也給了白衣女鬼一塊靈石,權當酬謝。白衣女鬼把披散的頭發撥到腦后,捧著靈石摩擦了一番,畢竟凡界很少能見到靈石。 白衣女鬼撩起頭發,越昭也看清了她的臉,樣貌清秀,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山中的孤魂野鬼之所以沒有往生,都是因為心中執念,很多枉死之人帶著滿腔怨恨在人世間徘徊,久久不愿離去。越昭難免好奇這白衣女鬼究竟因何而死。 白衣女鬼和小男孩從林中飄過,重新鉆到山里,越昭也回到了自己的竹林中,靜等別人找上門。 …… 第二天,太陽剛剛冒個頭,山下的村民抬著楊大牛到了竹林里。楊嬸子一雙眼睛已經哭腫了,拍了拍竹屋的門,懇求越昭看看她的兒子。 昨天晚上楊大牛跌跌撞撞地跑回來,雙手在空中亂揮,嘴上大聲喊著:有鬼!幾個村民七手八腳地按住他,后半夜楊大牛開始發起高燒,口中又說著各種各樣的胡話。這模樣肯定是碰上了臟東西,楊嬸子也來不及想別的,央求鄰居抬著楊大牛,匆忙到了竹林。 越昭拉開門,掃了一眼臉色發青的楊大牛??茨邮顷帤馊塍w,估計是白衣女鬼把頭套在他身上導致的。 見越昭沉默不語,楊大嬸慌了,拉住她的衣袖:“大仙,我兒子是不是沒救了?!?/br> “莫慌?!痹秸褜⑹终品旁跅畲笈5念~頭上,靈氣灌入他體內,抓到在他體內亂竄的陰氣,輕輕的揪了出來。陰氣一接觸到太陽,頓時化成青煙消失。 楊大牛躺在地上,只覺得冰冷的身體忽然暖了起來,掙扎地睜開眼睛??吹揭晃谎┠w紅唇的女子正撫摸著自己的額頭,腦子一陣暈眩,喃喃自語:“莫非我已經死了,所以才能看到仙女?!?/br> 還沒來得及開心的楊嬸子一聽兒子的胡話,一腳踹在他腿上。楊大??吹阶约依夏飪瓷駩荷返哪?,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還不快快謝謝大仙!”楊嬸子揪著楊大牛的耳朵,讓他對越昭下跪。楊大牛剛剛站起來又暈暈乎乎地跪下去。 越昭一揮手,沒有讓楊大牛跪下去,反而問他:“你在何處、因何撞上邪祟?” 昨日楊大牛是想回家偷一些錢財,沒想到正好給楊嬸子撞破。他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和楊嬸子吵架的事,便含糊其辭:“我就是昨天半夜在路上走路,突然就鬼打墻……” “為何這么晚出門?” “就……有事情?!睏畲笈?粗車拇迕?,胡亂說道。 “既然你不說實話,那我就替你說,”越昭見楊大牛還想狡辯,沒打算給他留臉面,“你半夜回家,不過是為了偷些錢財,好去賭場里混一夜。你沒有想過那些鬼怪為何纏上你嗎?” 楊大牛忽然想起,昨日纏著他的是一個白衣女鬼和小孩,在賭場里一些人堵瘋了,會把妻兒全都賣了,只為了換一些賭資。 越昭幽幽地說了一句:“他們最喜歡纏著賭鬼?!边h處的兩個鬼怪還不知道自己被按上這個名頭,正在和別的野鬼吹噓昨天的戰績。 楊大牛一聽,自然想到白衣女鬼將頭套在他身上,只覺得天靈蓋都在冒冷氣,好似又聽到白衣女鬼在她耳邊“嘻嘻”發笑。他身體軟了,雙膝一彎又要給越昭下跪,張著嘴哀求:“大仙一定要救救我?!?/br> “唯有自救?!痹秸巡辉付嗾f,揮揮手讓楊大牛離去。 往后幾天,越昭常聽一些村民說,楊嬸子的兒子改邪歸正,見到賭場就恨不得繞道走,尤其聽不得別人說一個“賭”字。估計當日那兩個鬼怪給他嚇破了膽。 等到有人找上門讓她掐算八字的時候,越昭才知道她半仙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 關鍵的是,越昭她是個純粹的劍修,對卜算一竅不通。 第8章 、嫁女 面前站著的這一家人,從衣著打扮上來看,不像村中那些貧苦的村民。夫婦兩人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對越昭笑的諂媚。那少女躲在他們身后,揪著發尾,一直沒有抬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