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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彥看了陸終岳一眼:“好?!?/br> 他推門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門合上的那一刻,他聽到陸老爺子的聲音:“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都把他帶來公司,怎么?是想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你私生子,以后好奪了阿驍的權?” “爸,今天是阿彥拿到國家級競賽一等獎,保送了,我讓他過來是想待會帶他去吃頓飯?!标懡K岳說,“畢竟孩子這些年不容易?!?/br> “他不容易,阿驍就容易了?”陸老爺子不怒自威,“你們父子倆爹沒爹的樣,兒子沒兒子的樣,你閑著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你親兒子身上?!?/br> 說起這個,陸終岳是有氣的:“阿驍他要什么沒有,吃穿用度我都沒限制過他,可他就是不學好,之前闖了多少禍我都給他解決了,我還能怎么辦?!?/br> 陸老爺子冷笑了聲,看著陸終岳,反問:“他變成這樣,跟你沒關系?” 這回陸終岳不說話了。 陸老爺子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拐杖放一邊,手搭在膝蓋上:“聽說,你和小郭斷了?” 陸終岳心跳滯了瞬:“嗯?!?/br> “這么突然,她怎么了?” 陸終岳沉默。 陸老爺子能白手起家,到如今這歲數還能牢牢握著實權,就能知道他有多厲害,陸終岳清楚他今天突然來公司,一定是已經都要了解清楚了。 陸老爺子抬起眼皮:“我早就說過,你這人不正,人生路上得有個對的人帶著你,沈嵐是我挑的最適合你的人,你不要,偏要把那些登不上臺面的人搬出來,先是姜文盛,再是郭湘菱?!?/br> 陸終岳好歹都已經是個過了不惑之年的人。 平日里又被那么多人捧到高處,聽到貶損的話自然不舒服。 “先不說郭湘菱,文盛她一個人帶到孩子,能養得這么出色還不夠嗎?”陸終岳說,“爸,當初可是你死活不同意她進陸家的門,不然阿彥現在也是您孫子?!?/br> “姜文盛功利心太重,否則當初也不可能能用一個孩子去賭自己的下半輩子,同樣的,她養大的孩子也是,太過功利就容易心術不正?!?/br> 陸老爺子說,“有一句話在我看來說的很對,窮人養嬌子,寒門難出貴子?!?/br> 姜彥沒有走遠,就靠在門上。 老爺子的聲音沉而穩,清晰地穿透過門板。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心比天高的傲氣和自尊像是被扒掉了一層皮,讓他渾身都處在難忍的煎熬中。 可他卻動不了腳步,不敢沖進去質問。 “你知道我為什么看重阿驍嗎,當然不只是因為他是我孫子,更是因為他心正,也夠膽,比那姜彥強百倍,你總是把石頭當金子,不讓你親眼瞧見你還總不信邪?!?/br> “所以哪怕我一早看出郭湘菱不是什么好人,也沒去查,就等著你去摔跟頭,你就得摔出下場了才能死心?!?/br> 陸老爺子低笑了聲:“現在人家親女兒都找上你了,一個17歲的小丫頭都有膽量威脅你,真不知道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br> 陸終岳沒說話。 陸老爺子最后說:“這件事你別再插手,我來處理?!?/br> …… 老爺子走后,陸終岳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許久,才想起姜彥來,他推門出去,卻沒見到他身影。 他給姜彥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 姜彥這輩子不是學習就是在去學習的路上,同學們去上體育課,他忙里偷閑背書背單詞,大家約著去玩,他每次都拒絕,一個人待在家里學習。 他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就是為了未來能被人看得起,就是為了被陸家人承認,知道他比陸西驍要強得多。 可到頭來呢。 他就得到了兩句話。 一句是窮人養嬌子。 另一句是寒門難出貴子。 他實在不明白,陸西驍到底好在了哪里。 游手好閑、打架斗毆,這就是老爺子口中的心正、夠膽? 酒吧中人聲喧鬧,音樂鼓噪。 姜彥不適應,只覺得那音樂吵鬧,震得他胸腔都發麻,可他還是走了進去,像是為了證明什么。 酒保問他要喝什么酒。 “你們這里有什么酒?”姜彥問。 酒保便知道他不是???,估計就是出于好奇的好學生,喝個一杯就走了,也失了興趣。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一旁貼著的酒單。 不少酒的名字都取得花哨,看名字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么酒,姜彥之前只聽說過“長島冰茶”,便點了一杯。 酒保調了酒放到他面前。 姜彥拿起酒杯喝了口。 剛一入口他就皺起眉,酒精燒著喉嚨,激得他渾身都一顫。 他緩了會兒,仰起頭,將剩下的酒全部一口喝盡。 姜彥又要了一杯,看向身后的舞池,穿著性感的女人在舞池中扭動著腰肢,他面露諷刺,看不慣這些。 也是在這時,姜彥忽然聽到有人提及陸西驍的名字。 他側頭。 看到身后座位上坐著一群流里流氣的男生。 中間那個有點眼熟,他皺了下眉,認出來,是叫駱河的那個混混。 之前在學校里聽到過許多人議論陸西驍向來和這駱河不對付。 駱河在陸西驍那兒吃了不少虧,上回更是被教訓得很慘,他這輩子都沒這樣丟臉過,自然氣不過,想著不管怎樣都要從陸西驍身上討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