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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 “我還以為第二人格是一直在我腦子里,我的所有經歷,咱們兩個人格都會清楚呢?!?/br> 蘇昭昭撓撓頭,一點防備沒有的環顧一圈,在院中空地指向遠方城墻回答:“這是西威的邊境,你看見飄著的旗子沒有?” 被困在旁人體內,周沛天也只能看到蘇昭昭的眼中所見,因此只要蘇昭昭不看,周沛天也不會瞧見什么城墻王旗。 直到現在,在蘇昭昭很是不錯的目力下,周沛天才第一次越過院墻,瞧見天地茫茫,在城頭那泛舊的黑旗上,瞧見了一個古體的“陳”字。 陳王之地,再加上這周遭的蕭瑟景象,周沛天立時明白:【西威……鎮西王?!?/br> 他之前只聽這蘇昭昭說的是大黎官話,沒料到,卻偏偏是西威。 “對呀,城墻外頭就有鬼面戎人?!碧K昭昭道。 說起戎人時,蘇昭昭歡喜的表情一頓,露出幾分低落的神色。 不過只片刻,她便搖搖頭,越過戎人的繼續道:“鎮西陳王?我只知道陳王哎?!?/br> 周沛天:【你還知道什么?】 蘇昭昭想一想:“除了鬼面戎人之外,境外還有一個南越,和我們陳國是敵國?!?/br> 聽到這,周沛天立即明白了蘇昭昭的誤會從何而來。 她不知大黎,只將這西威陳國當作了天下。 周沛天現在還共情在蘇昭昭的情緒里。 他發現蘇昭昭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但整個人仍舊積極且愉悅。 這份愉悅,讓他的說明比預料中平靜的多:【鎮西陳王,是大黎先帝親封的一等王爵,這西威九城的十萬邊軍,便是先帝插在邊地的一把利劍,劍鋒直指戎越,一旦起事,陳王便會是先帝賬下手握利劍的將軍?!?/br> 只可惜,高祖中年患病,性情大變,幾近癲狂。 也正是因為先帝駕崩突然,禪位過于倉促,陳王才會在當今帝王繼位時,質疑父皇的帝位正統。 至此,圣旨不過西沙關,陳王擁兵自重,甚至敢明目張膽說西威乃是先周臣土,不必遵大黎朝綱。 周沛天沒有說出更多內情,但這些明面上的東西,就足夠讓蘇昭昭驚嘆:“哇,好厲害!你怎么知道這么多?!?/br> 【因為我不是你的什么第二人格?!?/br> 周沛天:【我說的這些,你出去問問,就知道句句是真?!?/br> 【若按你所說,我是由你而來,怎么會知道你不清楚的東西?】 他原以為,話已說得這般清楚,蘇昭昭必然能明白。 蘇昭昭想了想,認真解釋:“這些東西,有可能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聽說過,自己不記得,但是潛意識里知道,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br> 說著,不等周沛天冷笑,蘇昭昭又補充道:“而且我好像記得,有的第二人格就是知道許多主人格壓根不會、不知道東西,說不出原因,大腦真的很神奇??!” 蘇昭昭由衷的感嘆完,又問:“你說你不是我的人格,那你是誰呢?” 周沛天原本以為是自己瘋了,但這會兒聽了蘇昭昭的長篇大論之后,才發現蘇昭昭似乎比他更像個瘋子。 他道:【我是大黎皇子?!?/br> “啊……” 蘇昭昭張著嘴,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概念都是從哪兒來的,但她腦子里就是隱隱的清楚,分裂出的人格,不論男女老少,都會有自己的設定,人格之間應該互相尊重。 可是皇子這個設定,她要怎么才能當成真的? 她不笑應該就算尊重了吧! 糾結半晌之后,為難的蘇昭昭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好吧,嗯……不說這個,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段…沛天?” 大理皇子這個設定太中二了,她上次聽見光替他、更是替自己覺著尷尬來著,都沒能好好記下名字。 周沛天:【……你為什么覺著我姓段?】 “大理皇子……” 蘇昭昭還沒說完,就瞧見迎面過來一個灶上的婆子,她連忙閉了口假裝專心走路,但她體內的周沛天卻不受影響的聽到了后半句—— “大理皇子當然是姓段的吧,對哦,他為什么不叫段譽?” 周沛天看出這蘇昭昭完全沒有相信他的話了。 這樣的冥頑不靈,愚蠢冒犯,周沛天心下不是不惱的。 但在蘇昭昭的愉悅里,卻連震怒暴躁似乎也隔了一層,以至于他還能問出:【段譽又是誰?】 “段譽?” 蘇昭昭苦苦思索半晌,從混沌的記憶里尋出模糊的答案:“好像,是故事里的人,他也是皇子?” 說到這,她才忽的回過神:“咦?我剛才沒有說話呀?” “所以我在心里說話,你也能聽得見?” 說完,蘇昭昭也想起之前在正屋時似乎也有這樣的事。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鮮的東西,找了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興致勃勃的試驗起來。 最后發現了并不是她所有的心思第二人格都能聽到,只有與第二人格有關,或者她比較強烈,真的想要告訴對方的心聲,才能在不出聲的情況的讓第二人格聽見。 “也對,人的心里有那么多念頭,要是所有的你都能聽到的話,那該多麻煩呀!” 周沛天聞言設想了一番蘇昭昭描述的場景,蘇昭昭心中所有莫名其妙的零碎念頭,他都不得不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