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04
蕭逸在拍那部刑偵劇的過程中,因為訓練強度和拍攝強度太大,手臂骨折了。我們抽空悄悄去那個小地方的醫院看,問能不能不打石膏。這部劇戲份很多,日程很緊,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小演員的受傷而耽擱,而且我們也不想被換。 醫生正完位之后說可以不打石膏,其實也不是特別嚴重的骨折,自己長長也能好。 蕭逸一狠心真的沒打。 記得有一場戲要拍俯臥撐,拍完了他整個人都在原地抖,額頭上全是冷汗。別人以為是太陽暴曬,但我知道他是疼的。 我捧著他的小臂不敢用力,眼淚止不住,一滴滴地掉在他手背上。以前無論他嘴上對我有多刻薄,我都不會掉一滴淚。這是我第一次在蕭逸面前表現出心疼,從此他就吃定了我會心疼他。 “沒事沒事,一點兒都不疼?!彼N在我耳邊抖著聲音強撐,“真的都長好了,你別哭了?!?/br> 沒受傷的那只手伸過來給我擦眼淚,擦著擦著他就突然笑了:“好了,你現在真的變成小花貓了,臟臟的小花貓?!?/br> 他剛做完俯臥撐的手,全是塵土,全蹭我臉上了。 當地住宿條件實在太差,賓館房少劇組人多,我們倆湊合安排在一間房里,不巧的偏偏是大床房。 沒受傷之前都是蕭逸睡沙發或者打地鋪。那時候他完全沒有明星架子,就像一個大男孩,雖然經常不聽話,經常欺負我,但人本性還是好的。 但是受傷后,我不能讓一個病員再睡地上。 我說:“我睡地鋪,你上來,床給你?!?/br> 他不肯:“沙發硌得慌,地上又涼又硬,你一個女孩子細皮嫩rou的,怎么睡?睡出問題了第二天誰來照顧我?” 最后我們兩個妥協都睡床上,同床異枕,涇渭分明的那種。 第一晚同床熄燈之后,我心里別扭,一個勁兒往外緣挪,挪著挪著就快掉地上了。蕭逸用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把我拉回去:“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對你做什么?你跑什么?” 我們確實什么都沒發生。 直到他給我擦完眼淚的那天晚上。 半夜我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突然聽到蕭逸在旁邊說疼,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喊過疼,我還以為他是說夢話。湊過去想看到底怎么了,瞬間被一把撈進懷里。 蕭逸沒睡,他清醒的很。把我抱在懷里,胸膛抵著我的脊背,受傷的手輕輕攬在我胸前。我怕亂動他骨折加劇,不敢推他。 發燙的呼吸全部噴在我的后頸,我整個人開始發燙發抖。 “手疼,頭也疼?!笔捯輪≈ぷ?,聲音又輕又低,“讓我抱一會兒,我疼得難受?!?/br> 我信他是真的疼,但我不信他只是想抱我,因為他硬熱的性器此刻正抵著我的臀縫慢慢在磨。哪怕我們兩個人都穿著睡褲,我依舊能感覺到那玩意兒的熱脹猙獰,非常具有威懾性。 進組之后他就沒有過性生活。憋了挺久,但我根本沒想過他會這樣。 我想從懷里撤出去他不松手,性器已經抵著在腿根磨了,他貼著我的耳根開始低低地喘息。 “蕭逸你冷靜點兒,你要是想我們明天早上分道揚鑣,就繼續?!?/br> 我全身發熱,頭腦也有點昏沉,但還是對他說出了這句冷冰冰的話。 蕭逸不喘了,狠狠頂了一下,性器插進我的腿根間,不動了。他恨恨咬牙:“這樣行不行?我不動?!?/br> 他果然是沒敢再動我,但是這個姿勢誰也沒辦法好好睡覺。那晚我一直在等他軟下去。但是他好硬,硬得我發慌。 蕭逸的粉絲曾經大規模地給他刷屏過一句謬贊,非常老套的改編—— 陌上人如玉,蕭逸世無雙。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的時候笑了能有整整15秒,幸好蕭逸當時不在我身邊,否則以他那個小心眼兒,肯定找麻煩。 那是國師的一部大制作武俠電影,蕭逸有幸在里面客串一位前期翩翩公子后期冷面殺手的角色,可惜死得早,出場時長加起來總共不過8分鐘就嗝屁了。國師的作品太深奧,換一個說法就是讓人昏昏欲睡,我沒看得懂他想表達的意境,片長130分鐘零零碎碎看完蕭逸那8分鐘我就走了。 作為經紀人我得確認蕭逸在里面的表現是不是可圈可點。 結果是肯定的。雖然戲份少,僅有兩套造型,但就是這兩套造型又為蕭逸吸了一波古裝顏粉。 這個角色身份是位年輕的侯爺,片子里大家叫他小南侯,因為出場的時候他爹還沒死,權傾朝野的那種。 第一場戲是在南侯府內,正值冬季,外面飄著細雪。小南侯束發戴簪,長身玉立,穿一件月白長衫推開移門走出來。我第一次看到這個造型的時候,心都驚了,驚艷的驚。不愧是國師的團隊,妝造太牛逼了。 蕭逸的眉眼本就狹長,化妝師刻意將他的眉勾勒得纖長,整個人凌厲中帶出了點兒媚氣。修眉鳳目,眼神流轉間都多了些許溫軟,本身戾氣減了很多。蕭逸面相生得好,對他的形容詞永遠是在英俊帥氣之類的選項中來回跳轉,而漂亮和媚氣這類特質,我從來不敢在現實的蕭逸身上想象。 可這個造型就是徹徹底底的漂亮,漂亮又矜貴,尤其是在大特寫鏡頭下。 白衣造型時的小南侯,還有一場騎白馬疾行的戲。仗劍策馬嬉戲山林,聞得一聲呼喚,翩然回首。他牽繩一勒,飛身下馬,長劍負在背上,快步向鏡頭走來。當真稱得上一句,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后面設定是他爹在朝堂失勢,南侯府慘遭滅門,唯獨一個小南侯逃了出去。再度出現在電影里的時候,已經成了小公主身后的一位暗影殺手,不露圭角隱于眾人。 一襲黑衣黑發,眉目冷峻,劍快心冷。殺人的時候,上一秒劍在手里,下一秒已無聲地吻過你的脖子。 這個工具人角色死在小公主懷里,擋了致命一劍。小公主的淚恰好落在他眼角的淚痣上,只一滴,擦著他蒼白的臉滑落下去,再也不見。 小南侯的角色沒有太大情緒起伏,所以蕭逸拿捏得很到位。他的孤絕,他的落寞。他的少年意氣,他的心如死灰。沒有幾句臺詞,所有淡淡的情緒都是透過眼神傳達出來的。 這個角色是真正的悲劇。正因如此,小南侯在很多視頻剪輯里都有出場,什么古裝意難平群像、朝堂權謀群像之類的,傳播范圍還挺廣。加之蕭逸再也沒有接過古裝,反而成了一曲絕響。 有粉絲多年后還會發出一句感慨:世上再無小南侯,天下誰人配白衣。 蕭逸拍完這部電影之后被邀請去演一部民國劇的配角,一位綿里藏針的世家闊少。隨著他的展露頭角,導演們可能也漸漸發現了他身上這種矛盾交織的氣質。 矜貴與紈绔,優雅與頹靡。 我不得不承認民國戲里的這個角色真的很適合蕭逸。 那次依舊是我陪他進組,他在拍攝大宅子的抄手游廊里看臺詞,我給他拿冰鎮的氣泡水。 蕭逸這個人很挑剔,喝水只喝圣培露的氣泡水,因為喜歡充盈氣泡在口腔里猛烈炸開的感覺。那時我們進劇組已經有自己的房車,自帶小冰箱,滿足他各種挑剔需求,甚至里面還配置mini bar用以調酒。 其實我還有事要忙,但蕭逸非攔著我陪他對戲。那場戲很狗血,他調戲女主問人家愿不愿意做他的小老婆。 蕭逸還穿著戲里淡青色的單綢長袍,松松挽了一截的袖口繡著兩支白梅。手里握一柄泥金折扇,輕輕揮動,白玉扇墜不住地晃。午后強烈的日光穿過院子里茂密的古樹枝葉,光影斑駁地灑了他一身。 實實在在是一位英俊淡漠的世家公子,紈绔做派里還透出孤高清華的氣度,也只有蕭逸演繹得絕妙。 他忽地收起折扇,于手心輕輕一敲。伸手摟住我的腰攬過去,抬眼凝視著我,眼風輕旎地飄過來,迷離中藏著一點兒情深意切。 “不如你給我做個小老婆,天天陪著我,愿不愿意,嗯?” 我呆呆被摟著等他說下一句詞。 “你該坐到我腿上了,劇本里這么寫的?!?/br> “我又不是演員,你就這么應付著對一下不行嗎?” “不行,做戲就要做全套,這叫敬業?!?/br> 蕭逸最近越來越喜歡對我動手動腳,也不算胡作非為的那種,主要是摸摸小手拍拍腦袋耳邊吹吹氣。有時候我站在落地窗前,他會突然從后面湊過來,手撐在欄桿上。他人高大,我整個人就好像被他攏在懷里抱著一樣,又不是真的抱,我還不能罵他,雖然罵了也沒用。 通常我會將這些時刻稱之為蕭逸的白日發情時段,有時候真的很后悔當年拍刑偵劇的那個晚上,沒有甩一巴掌讓他滾??赡芤婚_始那種程度的胡來我沒有發怒,他便越發不成體統。 我知道他這次又在胡鬧,伸手推他。他勁兒大得很,一下子把我拉到大腿上按著,唇隨即就順著我的側頸蹭上來了。他沒碰到我,但是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我耳垂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小助理?!?/br> 耳垂被熱氣熏籠得又熱又麻,我想我此刻的臉應該泛著緋紅。 什么問題?我腦子里想起他剛剛那句臺詞,臉更紅了,這下簡直能滴血。 “蕭逸!” 我低聲喊他,心里是真的生氣了。他現在最是當紅,再也不是什么糊咖,萬一被拍到……我不敢想。 “你想想清楚你現在是誰?!?/br> 我推開他,起身走了。他是個聰明人,向來知進退懂取舍。 后來正式拍這一場戲的時候,我才知道蕭逸改詞了。 對戲時的那一幕,是我見過他演技最好的時刻,仿佛他就是那個自民國公館走出來的男人。只是可惜,這么好的演技,真正拍的時候沒用上。 電視劇播出的片段,表演也算可圈可點。眼里依舊是有光的,遠不如之前情真意切。如果他能把對戲時的那個勁兒用在正片里,我相信還能吸一大波民國迷妹粉。 那天晚上我回房車,蕭逸早就坐在里面了。他還穿著下午戲里的那件袍子,妝都沒卸,手里按著某不知名小女星的頭,她跪著在給他口。蕭逸腰上用力,邊頂邊看我,嘴里無聲地做口型:“小助理?!?/br> 發情的畜生,我悄然無聲地關上門。關門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淺淡的月色打在他半邊臉上,眼里夾雜著邪氣與狠戾,好像要把我拆骨入腹。 這一眼我覺得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好像和我記憶中的白襯衫少年,相差甚遠。又或者我從頭至尾,根本就不了解我記憶中的少年。 蕭逸打炮這么多年,沒搞出一條人命,連意外懷孕都沒有。因為他在避孕這件事上,比任何女的都積極,沒有套他就是憋死也不會做。他又不是肯憋的人,所以才會有我無數次給他送套應急。 他唯一沒有戴套的那次,是在強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