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暗戀我 第20節
-完- 第12章 暗戀我 ◎虎還是盛枳虎◎ 幾乎是這個想法一出來,盛枳便覺得自己有那個大病。 她垂眸,看著沸騰的彈幕,抿了下唇。 程硯南這個老年人,手機里連微博app都沒有下載的。 怎么可能是榜一大哥呢。 再說,這還是榜一大哥第二次跟她說話,第一次這么稱呼她。 不像程硯南,已經這么叫她十幾年了。 嗯……好像歸根到底還是她逼著程硯南改口的。 盛枳記得,原本小時候程硯南也是跟著家里長輩一樣,喚她枳枳。 但后來小學三年級時,班上有些不喜歡她的女孩子,受古代宮斗劇的茶毒,背地里給她起外號叫圣旨。 而盛枳那會脾氣驕縱,不喜歡她的人多得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于是每次當她出現在教室門口,就會有討厭的人大聲嚷嚷一句“圣旨到——”。 尾音還拖得老長,像極了電視劇里那種狗腿的小太監,真是令人討厭。 盡管盛枳脾氣大得很,但在眾人的起哄大笑下,她也束手無策。 加之這個外號也沒有多難聽,多過分,只是跟她的名字同音。 盛枳便也大方地沒跟他們計較。 事情的轉折是在有一次周五的早晨,那天是盛枳生日。 原本答應帶她周末去迪士尼玩的父母,放掉了她的鴿子。 其實在盛枳的印象里,她的父母似乎總是這樣。 不斷地給她承諾,不斷地違約。 只是那會盛枳還小,小孩子心大,不會失望,只會一次次期待。 于是年紀小的盛枳氣不過,早上出門前跟商雅紜他們吵了一架才去上學。 本來她就因為這件事已經很不高興了,結果一到班級門口,又是熟悉的哄笑聲。 他們大喊著,臉上是藏不住的嘲笑,指著她: “圣旨到了圣旨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圣旨肯定不是她爸媽生的,是別人家的孩子才給她取這么難聽的名字?!?/br> 聽到這句話,盛枳直接炸了,她撲過去,跟那個男生打了起來。 在眾人的驚呼聲和桌子掀翻刺耳的滋啦聲中,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 誰也不讓誰。 對方在她的肚子上踢一腳,盛枳便拿著杯子直接砸向男生的鼻子。 她力氣不小,那人被砸出鼻血來。 血順著男生的臉,滴到了地上,男生似乎也是被她惹毛了,隨手一擦又再次跟她扭打了起來。 整個過程,盛枳絲毫沒有示弱。 但女孩子的力氣畢竟要小些,打著打著,盛枳便沒力氣了。 她的腦門接連被對方拿書砸了好幾下,最后還是被趕來的老師拉開,這場戰爭才算結束。 從始至終,盛枳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甚至在自己落了下風的情況下,離開教室前,還環顧了一圈其他人,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們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撕爛你們的嘴?!?/br> 從那之后,班上再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說她壞話,就怕她動手打人。 盛枳不清楚那會聽到這句話的同學們是什么想法,但現在回想起來,還挺中二的。 大概就像在學校惹麻煩時,爺爺教育她經常說的那句話: “盛枳,你是屬狗的嗎?別人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我跟你說過這么多遍,有那么多方法可以選擇,你為什么每次都要用這么激進的方式呢?” 還有教育到最后,爺爺看見她那副不服氣的表情,氣又不打一處來,于是總會扔下一句—— “你這脾氣到底遺傳誰的,真是又臭又倔!” 也許她天生就這犟脾氣,冥頑不靈,桀驁不馴,誰也不服。 可就算那天動靜鬧那么大,她的父母還是沒抽空來學校。 聽說原本外婆和爺爺是打算過來領她回家的,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沒來。 最后是年紀第一、三好學生的程硯南暫當她的家長,聽完老師的教誨,把她領回家的。 回家路上,程硯南在旁邊問她為什么打架。 盛枳還在氣頭上,不想告訴他,也就沒搭理他。 誰知一向脾氣溫和的程硯南生氣了,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頭一次叫了盛枳的大名。 一聽到這個全名,盛枳更火大了。 她轉過身,瞪著程硯南,警告道:“不許你這么叫我!” 那時,站在她對面的程硯南穿著校服,衣領整潔,渾身上下都透漏出好學生的氣質。 跟剛打完架,身上的校服又臟又破,頭發還凌亂著,腦門腫起一個包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對立站著,倒顯得她像個有娘生沒爹養的。 本來一直沒哭的盛枳,直接就紅了眼眶。 她仰著小腦袋,梗著脖子,不讓自己的氣勢弱下來,然后倔強地重復了一遍。 “不許這么叫我?!?/br> 聽到盛枳奶兇奶兇的聲音,對面的程硯南面上一怔,他沉默著,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盛枳看見眼前的程硯南似乎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聲音都軟了下來,問她: “那我要怎么叫你?!?/br> 盛枳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由得一愣。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緊接著,她看見程硯南似乎是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后牽住她的手,說: “走吧,先回家,這些慢慢想?!?/br> 那會正值六月,烈日高照。 在走出教學樓,路過一排鮮艷的石榴樹時,盛枳聽到上面傳來陣陣蟬鳴聲,吱吱吱地叫著。 于是她眼前一亮,抬頭沖程硯南笑道:“就吱吱吧?!?/br> 盛枳看見程硯南笑了笑,在蟬鳴聲中他嗓音清晰,十分配合道—— “好的,吱吱?!?/br> 彈幕里一連串的“吱老師還在嗎”“吱老師怎么不說話了”,把盛枳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彎了彎唇,退出平板,“今天不播啦,我們過幾天再見,拜拜~” 話音未落,盛枳便不顧粉絲的哀嚎,毫不猶豫地關掉了直播。 她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然后踱步到陽臺上。 潭州的雪只持續到除夕,初一早上那層薄雪隱約有了要融化的趨勢,然后便出了太陽。 到了初四早上,雪已經完全融化了。冬景蕭條,樹木枯枝,倒映著濃厚的年味。 盛枳的視線微轉,看到了隔壁季家老宅。 據季子越所說,程硯南好像今天早上接了個急診。 頜骨骨折復位的手術,他一大早便趕回了醫院,并沒在家。 陽臺正對著涼亭水池,盛枳彎下腰,把手肘搭在欄桿上。 山風哥說得沒錯,確實跟程硯南結婚會好一些。 或許程硯南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提出要跟她結婚的的吧。 …… 年后,人們恢復了工作。 街上車水馬龍,人流量又逐漸多了起來。 而宅在家里畫畫的盛枳,則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她想要一改之前的畫風,畫天之四靈的白虎。 但她之前的畫風是比較溫馨唯美的,想要畫出這種磅礴之勢比較有難度。 一連重新畫了十幾次,都不是很滿意。 盛枳癱坐在沙發上,看向手機里表達真心約她情人節出去吃飯的消息。 這是距離除夕后,陳翼哲第二次約自己了。 她想了想,拿起手機回了句“抱歉,到時候見面細聊”。 手機里說顯得沒那么有誠意,還是當面說好清楚了。 回復完信息,盛枳便沒再管了。 她感受著口腔后側的疼痛,拿出鏡子,張大口照了照。 這不照還好,一照盛枳便發現自己智齒那塊rou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