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盛枳也不惱，她挑了挑眉，以牙還牙道：“不來，你爹我有約了?！?/br>
    “剛回潭州第一天你就有約？”

    視頻中的單疏嵐表情明顯不相信，她板著臉，嘖了一聲。

    “你在外面有別的狗子了是吧？”

    “有個屁?！笔㈣卓扌Σ坏?，她解釋：“要跟我外婆吃飯?！?/br>
    “噢對，你是該好好陪陪你外婆，那我們明天再約，我另尋良人去?！?/br>
    眼看著單疏嵐要把電話掛掉，盛枳連忙叫住了她。

    “等等?！?/br>
    想起今天出門前的事情，盛枳皺著眉糾結了會，還是說了出來。

    “我答應我媽去相親了?！?/br>
    “相親？”單疏嵐驚訝地瞪大眼睛，“你不是去年還在說你是不婚主義，這輩子打死不結婚嗎？”

    “是啊?！?/br>
    “那怎么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盛枳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正為難時，過道那傳來腳步聲。

    她匆匆忙忙跟單疏嵐說了聲明天再說，便掛斷了視頻電話。

    看著由阿姨領出來的鐘杏，盛枳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位置給外婆。

    老人家睡一覺起來，感覺精神都好多了。

    她眼神清明，好奇地問：“枳枳，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盛枳笑著答道：“我高中時的好朋友，單疏嵐，外婆你還有印象嗎？”

    鐘杏眼神向上瞟，思考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

    “沒印象了?！?/br>
    正想著要怎么跟外婆形容單疏嵐。

    結果下一秒盛枳卻看見外婆彎眉一笑，然后說：

    “但我記得豆豆?！?/br>
    盛枳表情一愣，茫然道：“外婆，豆豆是誰??？”

    “豆豆是誰你都不記得了？”鐘杏一臉嚴肅，“我都沒忘，你忘啦？”

    這話一出，盛枳更迷茫了。

    “不是外婆，我不認識一個叫豆豆的人啊?！?/br>
    “你不認識？”鐘杏說，“豆豆不是你老公嗎？”

    盛枳無奈地笑了笑，“外婆，你記錯了，那是表姐吧。我都還沒結婚呢，哪來的老公?！?/br>
    “我沒記錯?！辩娦雍V定道：“豆豆就是枳枳你的老公?！?/br>
    “可是我還沒……”盛枳張了張嘴，正要解釋。

    誰知眼前的外婆大手一揮，對著照顧她的阿姨喊道：

    “淑娟，你能幫我給豆豆打個電話嗎？”

    盛枳看見阿姨應了一句，然后從旁邊拿起手機，熟練地翻著微信通訊錄，打了一個視頻過去。

    只見那備注上赫然寫著兩個字：

    豆豆。

    盛枳人傻了。

    剛想著，居然還真有豆豆這個人。

    下一秒，視頻電話便被接通了。

    手機那邊的男人穿著白大褂，里頭露出灰色的毛衣領口，干凈又整潔。

    他高挺的鼻梁上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薄唇輕抿著，神情寡淡。

    “外婆?！?/br>
    程硯南嗓音低沉溫和，盛枳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身旁的外婆便大聲嚷嚷著：

    “豆豆你趕緊回來，你老婆要跑啦！枳枳說她不認識你！”

    盛枳：？？？？？？

    -完-

    第6章 暗戀我

    ◎你就是豆豆？◎

    下班前十五分鐘，程硯南接到了盛枳外婆鐘杏的視頻電話。

    他沒多想，找了個安靜的地兒，便接通了。

    視頻接通的那一刻，程硯南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鐘杏。

    背景是商家老宅前院的水池，中央的石雕塑正在緩慢地往外吐水。

    他抿了下唇，開口喊道：“外婆?！?/br>
    其實按道理來說，程硯南管鐘杏叫奶奶就行。

    可自從鐘杏今年病情加重后，經常認不得他，總是叫他豆豆。

    還牽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道：

    豆豆啊，你能帶我去找枳枳小心肝嗎？我挺想她的，你說她會不會想我呢？

    又或者不清醒的時候會說——

    豆豆呀，你什么時候帶著你的枳枳老婆一起回來看我??？

    在鐘杏的記憶里，他叫豆豆。

    而豆豆早就已經跟她的寶貝孫女枳枳結婚了。

    起初，程硯南還嘗試著跟鐘杏一遍遍解釋澄清。

    反復強調自己的名字，以及他跟吱吱并沒有結婚的事實。

    但到了后來，看到鐘杏實在記憶混亂，也就沒再糾正，隨她去了。

    便順著鐘杏的意思，叫她一聲外婆。

    “豆豆你趕緊回來?！币曨l中的鐘杏面露急色，“你老婆要跑啦！枳枳說她不認識你！”

    聞言，程硯南微微一愣。

    那邊的鏡頭向旁邊轉了些，露出盛枳的臉蛋，她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你就是豆豆？”

    “……”程硯南默了會，硬著頭皮道：“嗯我是?！?/br>
    如料想般，手機那端的盛枳哂笑一下，然后故作親昵道：

    “那豆豆老公，你下班了嗎？方便回家一趟嗎？我有事要找你呢~”

    隱約帶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程硯南低下眼，他壓住唇邊的笑意，說：

    “好，晚些下了班回來?！?/br>
    沒等那邊的盛枳表示什么，旁邊的鐘杏跟著附和：“對啊豆豆，你趕快回來吧，我跟枳枳一起在家里等你哦?！?/br>
    那聲好都到嘴邊了，盛枳卻沒給程硯南說出來的機會。

    她摟住鐘杏的肩，似乎是怕老人家說出什么更過分的話來，于是連忙搶著說道：

    “你好好工作，我們不打擾你啦?！?/br>
    扔下這句話，盛枳便把電話掛了。

    程硯南看著掛斷的微信界面，彎了彎唇。

    正想給盛枳發信息簡單地解釋一下，身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程醫生，你在這傻樂什么呢？”

    聞言，程硯南下意識把手機息屏了。

    他抬眼，朝同事賀易周看了過去，語氣淡淡：

    “拔完牙了？”

    賀易周嗯了一聲，他臉上難掩疲態，不過想起剛才的事情，揶揄道：

    “跟女朋友打電話??？”

    程硯南抿了下唇，否認了，“不是?！?/br>
    “那你笑這么高興？”

    賀易周挑了挑眉，明顯不信。他眼神向下瞥了眼程硯南手機屏幕，默默說了一句。

    “備注吱吱呢?！?/br>
    “……”

    程硯南微微側身，看向嬉皮笑臉的賀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