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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始吧,”謝浪說,“我聽著呢?!?/br> 歐臣就開始唱了,“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冬天的晚上沒什么星星,也特別安靜,院兒里除了冷風就沒別的了。 謝浪抽著一根兒煙坐在石凳上聽著歐臣不在調的兒歌,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覺得特別憋悶。 接受心理治療是一回事兒,但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謝浪今天又跟爺爺奶奶吵了一架。 謝浪早就跟爺爺奶奶說過,不許他們跟謝多余提曾佳,不許提程靜雯,更不許提謝盈。 今天爺爺奶奶也不知道抽什么瘋了,從醫院一回來就當著謝浪的面兒拉著謝多余問他想不想有個小meimei。 謝浪當時就炸了,直接冷著聲音跟爺爺奶奶來了句,“他不要meimei,也沒有meimei,你倆實在想要個孫女兒就搬去跟謝志誠住吧?!?/br> 然后帶著謝多余回屋了。 一個曾佳,一個謝志誠,一個謝盈,這三個人全是被謝浪劃在謝多余保護圈之外的,他不允許這三個人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來靠近謝多余。 因為他們的出現和存在都會給謝多余帶來很大的傷害。 所以一旦有人想把其中一個傷害帶到謝多余的面前,那都會讓謝浪不受控制地想發火。 但其實他真的挺不想沖爺爺奶奶發火的,好好的一個家過的七零八落的,他難過,爺爺奶奶估計更難過。 而且兩位老人的年紀又很大了,每天提著一顆心來回跑一趟醫院回來都能rou眼可見地蒼老一圈兒。 謝浪也挺心疼爺爺奶奶的,可他沒辦法替爺爺奶奶分擔什么,只能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反省自己。 同時也在擔心謝多余。 如果爺爺奶奶在謝多余長大之前老去,那謝多余就只剩他這一個哥哥了,在心理檢測之前,他完全堅信自己一定能保護這個弟弟。 可在這兒之后..... 如果說當時的堅信就好似一棵守在謝多余身邊的大樹,那謝浪現在的擔心就是隨風飄散的枯葉。 風一吹過,他心里的堅信就會一點點地減少。 謝浪害怕,他怕在謝多余還沒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就成為傷害他的瘋子。 還有歐臣..... 歐臣唱歌的聲音又輕又慢,拋去不怎么在調這一回事兒,歐臣順著話筒傳過來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謝浪聽著他的聲音抽完手里的最后一口煙,輕輕吐出嘴里的煙霧,他才開口喊了聲歐臣。 “歐臣?!?/br> “啊,在呢?!睔W臣停下不在調的兒歌,應他。 “我......”謝浪拉長音調我了一聲,后面卻沒話了,其實也不是他沒話了,只是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太矯情了,所以那句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忽然拐了彎兒,“我好喜歡你?!?/br> 歐臣那邊應該是愣了一下,然后沉著嗓音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謝浪笑笑,“就是很想告訴你,我好喜歡你?!?/br> “我告訴你啊謝浪,你別給我整些用不著的,你要實在太累了咱就歇段時間,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天兒的,啊?!睔W臣說,他被謝浪突然的表白弄的有些心慌。 “嗯,我知道?!敝x浪答應著。 爺爺奶奶沒時間準備年貨,謝浪就帶著謝余去把該買的年貨給買了,買好回來哥兒倆又拎著東西去了趟江嬸兒家和徐叔家。 江嬸兒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過年了,謝浪就沒多待,送了東西又賠了弟弟一塊兒嫩豆腐后就走了。 徐叔的腳扭傷了,幾天都沒能下床,謝浪過去的時候他正架個腿躺在床上打電話呢。 “怎么扭的?!敝x浪就沒進去打擾徐叔,跟徐浩宇一塊兒坐在院子里擇菜。 “不告訴你,說出來都丟人?!毙旌朴顡u搖頭,眼里全是對老爸的嫌棄。 謝浪也沒多問,問了句別的,“你不去你媽家過年么?” “本來說去的,你看老頭兒那樣我咋去???”徐浩宇嘖嘖了兩聲,“我都懷疑這人是不想讓我上我媽那兒過年才把自己腳給扭傷了?!?/br> “臭小子!”徐叔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聽著特有氣勢,“你以為你多美呢!為了讓你陪我過年還值當把腳扭了!” “我謝莊第一美你不知道么!”徐浩宇沖屋里喊,“行了你別嚷嚷了!再嚷嚷全謝莊都知道你覬覦你兒子的美貌了!” “嘿!你個小王八羔子!你給我等著!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徐叔不服輸地喊。 “還收拾我?”徐浩宇嘁了一聲,跟謝浪說,“他是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你就可勁兒作吧?!敝x浪白他一眼。 “還說我?”徐浩宇瞇著眼睛看他,“你最近又背著我跟歐臣作啥呢?我可看見歐臣發的朋友圈了啊,還一車的紅玫瑰,搞的挺浪漫啊謝浪小朋友?!?/br> “一般吧,”謝浪笑笑,“沒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浪漫?!?/br> “跟我一個單身狗在這兒上綱上線是吧?”徐浩宇挑了挑眉。 “啊,是的?!敝x浪挺欠兒地回答。 “cao?!毙旌朴詈苷鎸嵉乇磉_了自己的想法。 歐臣二十九這天才回來,回來沒先找謝浪去,而是先拎著東西上三園街看老爹個孤寡老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