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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心里有數,你不用這么擔心我,”歐臣的語氣里帶著輕松的笑,大概是想舒緩一下老爸此刻緊繃到過于平靜的情緒吧,“弄的我跟個女孩兒似的,還挺寶貴?!?/br> 歐澤沒說話,也沒急著下車,解開安全帶稍稍側頭看著歐臣,“你知道什么是躁狂癥么?” 沒等歐臣回答,歐澤又說,“躁狂癥在神經病里算挺嚴重的一種,而且徹底治好是不太可能的,況且他還有個神經病的媽,萬一......” “沒有萬一!”歐臣知道老爸要說什么,趕緊打斷了他,“爸,謝浪就是謝浪,不會像他媽,也不會是他媽,他是謝浪,他不會成為像他媽的那樣神經病,更不會瘋到拿刀捅我....” 說著又輕輕笑了起來,“爸,就算你不相信他,也得相信你兒子選人的眼光吧?!?/br> 看著歐臣堅定的眼神,歐澤好半天都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少年人總是一腔孤勇,愿意為了年少赤忱的愛情放手一搏。 歐澤也是這樣過來的,雖然他失敗了,但他仍然很能理解歐臣的心情,所以他狠不下心去打碎這份獨屬于少年人的無所畏懼,只得輕嘆了口氣,“一根筋兒,真不知道你隨了誰......下車了?!?/br> 這意思就是不管他,隨便他怎么樣。 歐臣樂著趕緊下了車,兩步追上老爸哥兒倆好似的搭著他的肩膀,“我還能隨誰,隨你唄?!?/br> “我可沒你這么勇敢?!睔W澤笑著看著他。 歐臣想了想,脫口而出,“那我可能是隨了老爹了,他說他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嘖!牛逼轟轟的,哎爸,你見過老爹女朋友么?怎么樣?長得漂亮么?” 歐臣只顧著八卦了,都沒注意到老爸的眼睛在他說完這句話時突然黯淡了一下,好似裝滿了某種久遠的悲傷,不過很快就被冷風吹散了,眨眨眼又清明起來,“小孩子別瞎打聽大人的事兒?!?/br> “誰小孩子了?”歐臣摁開大門的密碼,推開門,挺不服氣地沖老爸挑挑眉,“我成年了好不好?” “哎呦,”歐澤打開玄關的燈,燈光亮起來的那一瞬間,給他那張清雋的臉都添了些柔和,“成年就可以起飛了是吧?!?/br> 歐臣很欠兒地笑了起來,還挺好看,“那不能,我爸還沒給我買飛機呢?!?/br> “飛機.....你自己努力吧,少年,”歐澤拍怕他的肩膀,“行了,趕緊上樓洗漱了,這都幾點了?!?/br> “這不正往上走呢么.....”歐臣走上臺階,忽然想到什么又趕緊跟老爸說,“哎!爸!你明天讓沈叔叔把今天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給我唄,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他?!?/br> “知道了,明天讓他發給你?!?/br> “行,”倆人正好走到樓梯口,歐臣跟老爸擺擺手,“那老爸晚安,今天辛苦啦?!?/br> “嘁,就你長了張嘴,”歐臣笑了,“行了,趕緊睡覺去吧?!?/br> “嗯....”歐臣點點頭就要往自己屋走,剛走沒兩步又回頭叫住老爸,“哎!爸!” 歐澤回頭,“又干嘛?” “徐......不是,阿姨最近干嘛去了,我怎么總也沒看見她了?”歐臣問。 歐澤挺自然地愣了會兒,然后說,“哦,她出國了,有人請她出演個舞臺劇?!?/br> “又出國?”歐臣皺皺眉,“這么大兒子她還要不要了?” “那么cao心呢你,又沒用你管子瑜,”歐澤說完轉身離開,“睡你的覺去?!?/br> “哦....”歐臣乖乖回屋洗洗睡了。 第二天江嬸兒一大早就來了,來的時候謝多余正在輸液,看見江嬸兒拎著水果走進來,他趕緊甜唧唧地喊,“嬸嬸!” “哎!”江嬸兒今天再看見謝多余雖然不再像昨天那么哭了,卻還是眼眶紅紅的,“有沒有想嬸嬸???” “想!”謝多余看著嬸嬸笑。 謝浪從嬸嬸手里接過水果,“怎么又買這么多水果,昨天徐叔送的都沒怎么吃呢?!?/br> “那你干啥不多給我乖寶吃點兒水果?”江嬸兒斜瞅他一眼。 “這么涼,”謝浪把水果放在柜子上,“你乖寶吃完就得拉肚子了?!?/br> “也是,”江嬸兒想想是這么個道理,于是點點頭,“那你多吃點兒吧?!?/br> 謝浪也就沒客氣,從袋子里拿了個蘋果上廁所洗洗去了,洗完出來就聽見江嬸兒問他,“昨兒個程靜雯那三兒沒再來了吧?!?/br> “什么三兒不三兒的,”謝浪甩了甩蘋果上的水,“別在我們多余面前說這個?!?/br> “小魚兒你知道嬸嬸在說什么么?”江嬸兒就轉過頭問謝余。 謝多余轉了轉眼珠子,說,“嬸嬸在說程靜雯三有沒有來?!?/br> “真棒?!苯瓔饍嚎渌痪?,然后又沖謝浪笑了笑,那意思是,看見沒,小孩兒聽不懂呢。 謝浪只當沒看見江嬸兒內涵他家謝多余是小傻子的眼神兒,咬了口蘋果,言簡意賅說,“來了,鬧了會兒又走了?!?/br> “她居然還敢來!真不.......” “哎!”謝浪趕緊阻止江嬸兒罵人的話,“嬸兒你好好說話?!?/br> 江嬸兒氣的直冒火,卻還是硬生生把罵人的話給咽了回去?!澳撬娭銧敔斈棠虥]?老兩口兒給她錢沒?” “見了,沒給?!敝x浪側坐在床邊兒,把蘋果遞給眼巴巴瞅著他的小孩兒,小孩兒要伸手去接,他立馬又拉遠了,“涼的,只能吃一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