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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浪那個火蹭蹭蹭地只往天靈蓋兒躥,從樓梯上一路飛奔下來連兩秒鐘都不用,就拽著謝志誠的衣領把他往下一層的樓梯口拖。 這是要故技重施了。 歐臣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再來一次,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揪著謝浪的衣領把他往墻角掄過去。 “你到底有完沒完!不弄出條人命你解不了氣是吧!” “沒完!”謝浪跟他吼,“你不知道躺在手術室的人是誰么?是謝余!是我親弟弟!我就那么一個弟弟!我從小疼到大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過他!現在呢!現在他被謝志誠個畜生弄了滿身血被送進手術室!你讓我怎么解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解氣??!?。。?!” 從謝多余得急性腸胃炎開始,謝浪就一直有根筋兒在繃著。 這個根筋兒從謝多余每天晚上喊肚子疼,一直繃到每天熬到天亮給歐臣準備生日禮物。 本來謝多余好了,歐臣的生日禮物也如期送了出去,謝浪這根繃著的筋兒也就該松下來了。 結果天不遂人意,這根一直繃著的筋兒,在剛才看到那件染了很多血的外套時,忽然就斷了。 斷筋給謝浪帶來的傷害是前所未有的,這讓他整個人都跟著失控了。 所以謝浪現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味地想發火,想發火,想發火。 “我告訴你歐臣,”謝浪指著歐臣,“你最好別攔我,別說現在弄死一個謝志誠!就是弄死他全家我都不解氣!” “然后呢??!”歐臣見他又要朝謝志誠走過去,再次上前把他推了回去,“弄死他全家然后呢!” “然你媽的后!你給我滾蛋!”謝浪被歐臣的這兩下給推的整個人直冒火,于是他鉚足了勁兒一把推開歐臣。 歐臣這會兒的力氣根本就抵不過謝浪,被他這么一推就后退著摔在了樓梯上。 這下不僅肋骨疼了,就連尾椎骨都疼的直往心里鉆,他咬著后槽牙罵了一聲,“謝浪.....我他媽真想干死你!” 謝浪沒理他,徑直走向了正扶著墻往樓梯下跑的謝志誠。 謝志誠幾年前就已經打不過謝浪了,現在更是連跑都跑不過,謝浪就是讓謝志誠先跑個兩千米,謝浪想追上他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更何況謝浪現在還有滿腔怒火在源源不斷地給他提供使不完的力氣。 “跑!”謝浪一腳踹在了謝志誠的后背,讓他直直地朝前摔了個大馬趴。 這下大概是真的摔狠了,謝志誠很痛苦地抽了口氣。 始作俑者像是沒聽見似的,走過去蹲在謝志誠旁邊兒,一手抓起他后腦勺的頭發。 力氣之大讓謝志誠都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這個合該天打雷劈的狗日的給扯下來了。 “我告訴你謝志誠,今天這事兒沒完,”謝浪一邊說話一邊收勁兒,“你最好在這兒跪著求老天爺讓謝多余沒事兒,不然你閨女和你老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聽見了么?” “我聽你媽逼見啊,你個該死的王八羔子天打雷劈的.....”謝志誠仰著脖子說話的聲音痛苦而尖利,難聽的像鬼片里的老奶奶。 謝浪才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扯著嗓子罵,直接摁著他的頭就往地上砸。 砰砰砰的,聽著都心驚rou跳。 父子倆兒一對兒混賬! 歐臣罵罵咧咧地想著,揉著尾椎骨站起來,cao著滿臉痛苦的表情要去拉架,結果剛下兩層樓梯,爺爺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了。 “謝浪!別打了別打了!多余出來了!” “小可愛出來了?”歐臣趕緊仰著臉去看爺爺。 “出來了出來了,現在要往病房里轉呢?!?/br> “謝浪.....”歐臣要去叫謝浪,可謝浪哪里還用得著他來叫,松開謝志誠就跟陣風似的從他身邊兒躥過去了。 歐臣揉著自己的尾椎骨,想發火都沒處發,只得慢吞吞地往上爬,快爬出去的時候,他又返身回來趴在樓梯口沖著樓下還趴在地上的謝志誠喊。 “哎,你還能走的話就趕緊去看醫生吧,別凈想著報警弄死謝浪,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兒,真到了警察跟前兒你又能撈到什么好處,他好歹也是你兒子,就算你忒懶得為他考慮,也替你親閨女考慮考慮,話就說這么多,你自己掂量掂量吧?!?/br> 說完要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還有,以后別再招惹他了,不然到時候就算謝浪不跟你計較,我也要找你麻煩的?!?/br> 謝志誠嘰里咕嚕地嘟囔了一大串話,什么話歐臣也沒聽清,但能聽出他的大門牙肯定有點兒漏風了。 歐臣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安全通道找謝浪去了。 因為謝志誠就在謝浪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謝浪一聽說謝多余被謝志誠帶去看曾佳了,就不由分說地把一肚子怒火都撒在了謝志誠的身上。 這會兒看見脖子上裹著紗布的謝多余,謝浪再一次地想弄死曾佳。 “病人身上有三處傷口,好在靠近心口的傷口不算深,好好養著就......” “有幾個傷口?”謝浪現在這會兒就是個行走的二踢腳,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炸一下。 醫生看了眼謝浪,說,“三個傷口,分別在肩膀,心口,和脖子.....你先別激動,劃傷你家孩子的利器應該不是很鋒利,所以這三個傷口都不是很深,脖子是最輕的,基本上屬于輕微擦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