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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臣,我話還沒說完呢,”謝浪適當地插了句話,“我的意思是,我買單,你掏錢?!?/br> 歐臣都沒抬頭瞅他,嘩啦一下把餐單翻了兩頁,氣呼呼地說,“剛才點的一個都不要!給我來個98的小炒黃牛rou,再來個128的菌菇雞湯,好了,就這些?!?/br> 服務員滿眼復雜地拿回菜單,走之前又皮笑rou不笑地說了聲幾位稍等。 謝浪倒是有點兒想笑,但對面這人明顯已經被氣的不行了,他覺得自己這會兒要是再噗嗤一聲樂出來,估計這頓飯怕是吃不好了,于是神色自然地端起杯子喝了口熱茶。 抿完一口發現歐臣的杯子還空著,他趕緊端著一張哄人的笑臉給他燙了下杯子,接著又倒上半杯熱茶。 “弟弟乖,喝點兒熱茶吧,吹好大會兒冷風了?!?/br> 歐臣拽著一張大少爺脾氣的臉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喝完還不忘瞪謝浪一眼。 謝多余這半天又是哭又是飛又是跑來跑去的,累的他一頓飯還沒吃完就開始閉著眼睛點頭了。 謝浪只好拿掉他手里的勺子,摳出他嘴里還沒咽下去的米粒兒,完事兒又給他擦擦嘴,這才讓他枕在自己腿上睡了。 “睡著了?”歐臣喝了口湯,問謝浪。 “嗯,”謝浪把自己脫下來的外套蓋在了小孩兒的身上,“累一天了?!?/br> “哪兒就一天了?”歐臣瞅他,“等會兒不還得泡溫泉呢么?” “.........”謝浪笑笑,“你差不多得了,一個舊賬還翻個沒完了是吧?!?/br> “哎,是的呢,”歐臣挺欠兒地說,“你要不哄哄我,這個賬指定是翻不過去了?!?/br> “.........”又來了,謝浪很無奈地笑了,“那你想怎么哄?!?/br> 歐臣朝著謝浪湊近了點兒,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親親我?!?/br> 謝浪不說話了,也沒動,就那么定定地看著歐臣。 這個眼神說不上兇,卻也說不上溫柔,只是很平靜,但過于平靜的眼神總給人一種可怕的窒息感。 歐臣沒躲,很執著地望著謝浪,大有他不答應就一直僵在這里的架勢。 “你上次說你錯了?!敝x浪怕歐臣忘了自己的話,挺平靜地提醒他一句。 “啊,上次是錯了,”歐臣點點頭,說,“但這次是你錯了?!?/br> “我錯了?”謝浪說,“歐臣,真要追究的話......真的是我的錯么?” “所以你這是在我只想讓你親親我的時候跟我追究誰對誰錯么?” 歐臣這句話就說的有些不講道理了,但跟謝浪講什么道理,不逼他兩把,他真能把好好的戀愛談成社會主義兄弟情了。 那他媽不扯淡么! 謝浪沉默了,目光卻沒有移開過,掌心里那個被歐臣吻過的位置隱隱發出guntang的熱意,謝浪不著痕跡地把掌心貼在碗壁上,可他手里這個碗正裝著一碗熱湯,這一貼,就讓他掌心的位置更熱了些。 熱意卷著某些親吻的畫面直往心里躥,不由得讓他心頭也跟著熱乎了起來。 可這時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通往酒店露臺的玻璃門,有冷冽的雪風一股腦地吹進來,讓只穿著一件毛衣的謝浪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上嘴皮往下嘴皮子一碰,就來了句,“沒跟你追究對錯?!?/br> “避重就輕是吧?!睔W臣抬了抬右側的眉毛。 “歐臣,”謝浪輕輕地嘆了口氣,好半天才續上后半句,“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樣逼著我?!?/br> 歐臣用舌尖兒頂著嘴角點點頭,沒什么情緒地說,“行,我不逼你,你當我什么也沒說吧?!?/br> 因為謝多余睡著了,酒店沒有身份證也不給辦入住,所以他們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時候沒叫專車,也叫不到,歐臣就隨手打了個出租車。 謝浪沒再坐副駕駛,而是抱著謝多余和歐臣一起擠在了后排。 倆人挨的很近,卻也不說話,各自扭著頭看著下山路上的雪景,從白茫茫的一片雪,一直到光禿禿啥也沒有的蕭條。 歐臣都不知道這段路一共開了多長時間,只知道眼皮子有些重,頭也被地心引力拉著蹦了兩次迪,接著就被一只溫暖的手給掰過去了。 “困了就靠著我睡?!彼犚娭x浪這么說。 人都這么說了,歐臣當然也不客氣,稍微調整了下坐姿,就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謝浪的肩膀上。 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歐臣很小聲地說了句,“我沒生你的氣?!?/br> “嗯,”謝浪嗯了一聲,又去牽住了歐臣的手,“睡吧?!?/br> “但我還是很想親你....”歐臣扣緊了謝浪的手,說話的聲調更加輕了些,“很想很想....” 謝浪偏了偏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發頂。 車里有老到掉牙的情歌從嗞嗞作響的音箱里流淌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膩歪的調子嗞中了謝浪的神經,迫使他鬼使神差地吻了吻歐臣的發絲。 貼著嘴唇的發絲很軟,又帶著點兒洗發水的清香,透過唇部的神經流竄到心底的那一剎那,謝浪牽著嘴角笑了笑。 原來這個人真的很甜。 謝浪也有點兒累了,但他腿上和肩上已經睡倒倆了,這會兒要是他也睡了,那三個人就這樣被人拉到山溝溝里賣了去都不知道。 所以謝浪一直讓自己保持著很清醒的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