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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呢!”歐臣兇巴巴地問。 “這手什么傷也沒有,就是哄你玩的?!睔W澤把右手上的紗布拆下來,慢條斯理的動作中自由一派清雅的氣質。 歐臣看了一眼老爸那只完好無損的右手,再看一眼纏滿紗布的手臂,頓時火從心起,“你是老板!有人鬧事兒為什么是你去解決!你就不能派個管事兒的去么!” “你都說我是老板了,那有人來我的地盤鬧事兒,肯定得是我這個老板出面才好使啊?!睔W澤輕聲說。 “那老爹呢!”歐臣還是很不爽,“他今天不是跟你在一塊兒么!他一個三園街老大還震不住一些小流氓么!” “臣臣,”歐澤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你現在也不小了,你該知道這個社會的規矩和法律不是以暴制暴就能解決問題了吧,再說了,你老爹又不是我雇來的打手,我為什么要把他推出去替我出面解決問題?” 歐臣被說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非常生硬的話,“那下次再有人鬧事兒你就叫我去,我別的可能幫不上你,但護著你不讓別人欺負還是可以做到的!” 歐澤心里一暖,抬手搓著歐臣的頭發嘆了口氣,“你不說這句話我還沒有發現,原先我那個尿了床只會哭著喊爸爸的兒子居然都長這么大了,都能反過來保護我了?!?/br> “誰....誰尿床了!”歐臣臉皮一熱,下意識地蹭了蹭腿,像是在確認什么。 “誰尿過床就是誰唄,”歐澤拍了拍他的頭,“行了,趕緊起來吃飯吧,你老爹還在樓下等著呢?!?/br> 謝浪把小孩兒忽悠睡著了,自己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昨天失眠了一晚,今天這是又要再來一晚了。 謝浪悲傷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隨時都有猝死的風險,可腦子里那些活躍的情緒卻怎么也消停不下來,一個個激動的恨不得去跑個全馬。 硬睡也睡不著,謝浪干脆起來上院子里抽煙去了。 夜里的風有點兒冷,不過剛好能讓謝浪慢慢地冷靜下來。 謝浪知道自己在郁悶什么,但比起知道自己在郁悶什么,他更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郁悶。 歐臣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很清楚,他對歐臣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他也很清楚。 所以他很不懂自己郁悶的這個點在哪里? 在歐臣突然來學校居然不是為了找他? 還是...在歐臣靠近葉云揚? 不知道.... 也說不清... 嘴里緩緩吐出的白霧好像都飄到了心里,給他蒙上一層又一層的迷茫。 手機在手里震了一下,謝浪沒管,估計是哪個app大半夜發的推送通知。 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煙,震動的聲響在吐出的煙霧中再次出現。 謝浪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微信。 這個點兒了,誰給他發微信? 打開一看.....是歐臣。 -聊聊 -? 歐臣不想理謝浪的,非常非常不想理,一萬個不想理,世界上沒男人了他都不想理! 可說一千道一萬,在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的時候,他還是最想謝浪的。 洗完澡往床上一趴,他就把下午遇到謝浪的那個場景拉出來反復琢磨了一遍,越琢磨越覺得有哪里不對。 經過這一個星期倆人天天抹藥的相處,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謝浪對他的態度跟之前相比可以說是已經產生了質的飛躍了,不說別的,最起碼沒那么不愛搭理他了。 既然沒那么不愛搭理他,那就更沒理由一上來就給他甩臉色了,畢竟他背后的傷還在呢。 謝浪這人雖然沒什么禮貌,但他且知道分寸呢,所以他就算再不樂意搭理自己,也會看在自己后背上的傷勉強給他個笑臉的。 今天卻跟點了炸.藥廠似的非要弄死他。 所以歐臣非??隙ㄒ欢ㄊ悄膫€他沒注意到的環節出了問題,這才導致他不小心碰到了謝浪的導火線。 歐臣瞇著眼睛抽絲剝繭,裝的跟柯南似的。 去十三中沒問題,穿齊鳴的校服也沒問題,換好衣服等著齊鳴給他找球鞋也沒問題,換球鞋的時候碰見葉云揚沒問題,問了葉云揚幾個關于謝浪的問題也沒..... 等等! 有問題! 歐臣突然從床上撅起來了!滿臉震驚的不可置信和壓都壓不住的竊喜都快擱不下那張臉了。 是了!謝浪看見葉云揚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這叫什么?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我靠! 這也太他媽的刺激了! 這個認知猛地在歐臣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當時就興奮的跟灶上燒開的熱水似的,恨不得把壺蓋掀飛八尺高。 接著又想起他第一次去十三中找謝浪一起吃午飯時也遇到了葉云揚的場景,不用說,當時的謝浪肯定也吃醋了! 還吃的特別嚴重! 最后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所以! 果然! 謝浪早就對他產生了美好的愛情! 他居然到現在都沒發現!還錯怪了謝浪!簡直太不應該了! 終于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氣兒給捋順了,歐臣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以飛一般的速度拿過躺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機,樂地顛兒顛兒打開了謝浪的對話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