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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他才得知,人早跑了!更好氣的是,人跑之前,還在他的床頭,特意留下了五百塊的現金,還怕他看不見似的,一字排開,紅艷艷的顯得極為顯眼。 拿著那五百塊錢,傅薏人都要氣笑了,把他傅薏當什么,用完就丟?! 偏偏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他手里這份,毫無價值,半點用處純粹就是浪費紙的季度報告,要不是看著傅氏的臉面上,他連翻都懶得翻。 辦公室里隨著傅薏一頁頁翻動文件的聲音,氣壓壓迫到了極致,一眾站在傅薏面前的人,全都含胸駝背,伏低做小,大氣都不喘。 沒過多久,傅薏終于將面前這份文件翻完了,他抬頭睨了眼站在最前面的這個樓盤負責人,聲音平靜地問他:“你覺得你給我的這份報表合格嗎?” S市西郊區景華苑樓盤負責人劉鑫聞言抬頭擦了擦額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大著膽子向傅薏說道:“傅總,你也知道我們這塊樓盤原本就是個爛尾樓,現在能夠有這樣的銷量,已經很不錯了?!?/br> “很不錯……”傅薏像是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樓盤開盤一個季度,只賣出去三十套房,你跟我說很不錯?!?/br> 面對傅薏的責問,劉鑫還想狡辯一下:“傅總,你也清楚,我們這快樓盤的位置太偏了,根本就沒有幾個來看樓的人,現在的年輕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傅薏就直接打斷了他:“你在質疑我的決策?” 對上傅薏那雙犀利而凌厲還壓抑著怒火的眼睛,負責人嚇得渾身一顫,低下頭,連連說道:“不敢、不敢?!?/br> “我看你敢得很,”傅薏站起身來,直接將季度報告甩在他面前,一開口就絲毫不客氣,“新樓盤開盤這么久,銷售方案做的一塌糊涂,銷量一片慘淡,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問起就推脫樓盤位置太偏?!?/br> “怎么,在怨我把何家的這塊爛尾樓盤甩給了你?!?/br> 傅薏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反問,證明他心下已經十分篤定了。 看著落在鞋面上,被傅薏毫不留情扔過來打得他生疼的文件夾三負責人拉聳著腦袋,臉色慘白的已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身后的人更是連氣都不敢喘了。 “我只知道,這世界上就沒有賣不出的東西,只有賣不出去的人?!备缔矎乃砬白哌^,沒管這些人怎么想,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別說我沒你給機會,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要是再看不到這塊樓盤的銷售成績,不管你是誰的人,自己收拾東西給我滾,恒薏不收沒用的大佛?!?/br> 說完,大步流星地出了辦公室,看也沒再看這群人一眼。 傅薏一走,辦公室里的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有眼色的人不用人吩咐,立馬調整好心態幫劉鑫把地上散落的文件給撿起來,有些討好地問:“劉總,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br> 劉鑫看了他一眼,再掃視了一圈周圍面對他和面對傅薏狀態截然不同的一群人,氣不打一處來:“怎么做?沒聽傅總剛才說一個月內要看到銷售成績,加大力度去給我宣傳啊,還能怎么做!” 劉鑫說出的話任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他咬牙切齒極為憤恨的味道,說到最后他還惱羞成怒地用腳踢了踢面前的一群人:“還愣著干什么呀,廣告宣傳單什么的還不快去準備起來!” “……” 何洛回了家,站在家門口,掏鑰匙的時候才想起,他忘記拿衣服里的鑰匙和手表了。 站在家門口,他維持著掏鑰匙的動作,臉上的神情瞬間如被雷劈過整個炸裂了! 鑰匙還好,家里還有兩把備用的,丟了就丟了,可那塊手表卻是萬萬不能丟的。 要知道這塊表,可是他過十八歲生日時,他哥帶他去拍賣行特意給他拍的生日禮物。一塊價值上千萬的百達翡麗。 家里破產后,他把手里值錢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唯獨這塊表一直當紀念留著。 這兩年他爸和他哥在慢慢地做一些工程項目,雖然沒有以前風光,但家里也在慢慢好轉。 可最近好像有點觸霉,做的好好項目,投資方卻拖欠了工程款,下面的員工等著發工資,不發就罷工。 家里急需一筆錢周轉,何洛想也不想地就想把手里這塊最后一件值錢的東西給賣掉。 但是拍賣行的抽成太高了,抽完價值千萬的手表只剩幾百萬了,擱以前這點錢沒了就沒了,但現在別說是一兩百萬,就算是十萬塊對他們家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他舍不得這筆傭金,于是就想起當初排這塊表時,跟他一塊競爭的于波來。 那會兒于波家的娛樂公司剛出頭,位置坐在他和他哥很后面,他出一個價,于波出一個價,咬得很緊,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他和他哥,這塊表于波勢在必得。 可惜,于波家沒有他們家有錢,這塊表還是被他給拍下來了。 拍賣結束后,于波還不死心,追到會場外,點頭哈腰地找他要聯系方式,說是特別喜歡這塊表,等他以后不喜歡了或者戴膩了,他可以溢價收購。 當時這話何洛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再怎么說,他也不可能賣自己的成年禮物,不過看在他態度誠懇的面子上,還是加了他的好友。 好巧不巧,現在他要賣這塊表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人來,嘗試聯系了一下,不求他溢價收購,只求他給一個比拍賣行抽成后的價格高出一些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