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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賢對他的每個習慣、每個癖好都了然于心,胸脯在一陣緊縮之下,順從地接受了他的引領。 他突然覺得那場婚姻并沒有那么重要,這幾年的分別也沒什么好怨恨的。韓恪滿身風露地離開海市,又像個蓋世英雄一樣回來救他。塵世最難逢的不過是分久了還有合,逾了舊歲,抹了衰年,今后的每一次相守都是時和歲豐。 與林予賢終于渾然一體的那一瞬間,余子期知覺退化的身體并沒有覺得刺激,或者樂極,而是圓滿。 林予賢被汗水打濕的幾綹頭發垂在頸間,和他們第一天在外過夜時的畫面重合,溫順得像一只小貓。還有他的肩胛骨,不夠自如地伸展、顫抖,伴隨他喉間的嗚咽和低吼,終于變成了只歸屬于自己一人的藝術品。 他終于從廢墟里走出了一條路,叫林很閑。 “我愛你?!?/br> 他說。 林予賢不可思議地轉過身來,眼睛里除了水霧還有群星,“你說什么,我沒聽見?!?/br> “我愛你,林很閑?!?/br> 這句話連韓小放都沒說過。 林予賢從他堅定的目光里分辨了一會兒,木呆呆地茫然失神了片刻,一股強烈到讓人有點崩潰的占有欲吞食了他。 他認真道:“你還對什么人說過?!?/br> “只有你,我發誓?!庇嘧悠谖叵蛳驴戳搜垩g,拽住他的手探到嘴邊,搖尾乞憐地哀求說:“還沒結束?!?/br> 他等了半天林予賢給出可以繼續的信號,壓住了一絲焦灼和不耐煩,從他的唇角再到脖頸,落了一串細密的吻。 林予賢揚起頭,舌尖舔舐著大牙,囂張地說:“你沒有我愛你?!?/br> 一晚的凌亂從這一刻開始,徹底進入男人間勝負欲的戰場。 余子期重重壓制住他,抵開了他的雙膝,“我的Y染色體從來沒突變過,你贏不了我?!?/br> 他們一起從方寸飛到了寰宇。 余子期的黑眸像極了功德圓滿的獸,從背后環住林予賢的脖子,“說,還有誰,那天你褲兜里掉出來的潤滑劑到底怎么回事。林很閑,你動作未免有點太嫻熟了?!?/br> 林予賢拍了拍他的手,有氣無力地提醒他:“鄭北溪呢?!?/br> 余子期磨牙道:“我在香港月蝕總部的18樓,有單獨的家,一結婚就分居了?!?/br> “哦,睡了睡了?!?/br> “林很閑,你說不說?!?/br> “不?!?/br> 余子期不解氣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我特么的cao/你大爺?!绷钟栀t嘟囔道,“還有你這黃毛,我已經煩了一晚上了,給我變回去?!?/br> 余子期已經鉆到了被單下面,在林予賢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差不多要生吞活剝了他。 他聲音重濁不清:“我還給你?!?/br> “……” 韓小放也沒玩過這個。 林予賢闔著雙眼,忘乎形骸地縱飲情/欲深淵里的烈酒,小腹被余子期的頭發扎得發癢,他斷斷續續地說:“哥,你……性格……變了,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么?!?/br> 余子期掀開被單,“除非你先向我坦白?!?/br> “那算了,你玩你的?!?/br> 林予賢的喘/息聲尾音游走,性感又蠱惑。 直到黎明。 余子期的精神倦怠,躡手躡腳地起身,空懷惆悵地看了會兒熟睡中的林予賢,親了親他的后背,沖了涼,從衣帽間依次穿上白襯衣和黑色西褲,找了個魚形的袖釘戴上。 不知道回到他的家,會有什么人在等著自己。 他下樓給林予賢做了早餐,留了張字條,就急不可待地沖向朦朧中的街道。 余子期回頭看了眼美蔭101的四樓,情霧深重的臉龐帶著不舍,像是在安慰自己,顫聲說:“林很閑,等我回來……在這里過一輩子?!?/br> 直到中午,林予賢才被屈遙聒噪的電話聲吵醒。 “喂,我昨天給你發了一晚上消息,怎么不回我?!?/br> 林予賢:“你說呢?!?/br> “你不會真跟余子期睡了吧……你上一下微博,快?!?/br> 林予賢不耐煩地說:“不看,沒網?!?/br> “在放什么狗屁,你知道余子期他們家的事情嗎,還有他前妻。網上被扒出來的照片可不是鄭北溪?!?/br> 這句話讓林予賢頓時炸了毛,他忙從昨晚甩在地上的褲子里找到手機,不大熟練地打開微博,依次點開熱搜。 他不想從余子期嘴里知道的故事,已經像威化餅干一樣干脆地全甩在了網上。 韓恪,韓宇棟,韓寶琳…… 兇案的照片也不知道被誰貼了出來。 林予賢雙目刺痛,被一張張煉獄般血腥的圖片灼傷了心臟,他又頭皮發麻地發現余子期早就不見了蹤影。 “哥!”林予賢眼里含滿熱淚,在每個房間遍尋他那失而復得的子期。 他踉蹌地跑到一樓,找到被壓在餐桌上的字條: 林很閑,我白天去處理些事情,有一場賭局我不得不參加。這個房子你答應我不要踏出去半步,不然這個局還沒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記得吃飯,我晚上一定回來。 我愛你。 ——韓恪 林予賢苦痛難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掉在地上的紙條翻了個面,還有一行小字。 他顫巍巍地拿過來:講真的,以前我覺得愛一個人很難,對我這種人來說幾乎不可能。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終于遇見了那個想用一生一世去愛的人。放心,我不會出去做傻事,也不會再讓任何事情把我們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