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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比剛才更加吊兒郎當,哂笑著接過來,根本舍不得遮住流光蜜膚,斜披在肩膀,豎直著肩背,慢吞吞地靠近依然遮著臉的林予賢,把他的手指依次掰開,嗔怪道:“我怕熱?!?/br> “我、我、我是柯亞寧從大街上撈回來的吸毒人員,作jian犯科!無惡不作……還有,我注射吸,從來不給針頭消毒,有艾滋??!” 這理由不敢了吧,哈哈,天降神策! 就是,自我抹黑到可能真要被柯亞寧拉回去尿檢了。 林予賢一臉傲嬌地抬頭看著他。 讓他沒料到的一幕出現了,路澤瞇起眼睛,咬緊嘴唇,突然使了個大力,殷紅的鮮血即刻流了出來,洇向微翹的下巴。 “?” 路澤的桃花眼轉瞬間劃過一道星光,趁人不備,半脅迫地強吻上來,他用齒尖輕輕碾磨林予賢的下唇,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兩個人的血在唇間不斷糾結纏繞,緊緊貼合,不分彼此。 林予賢的胸口好像被鋒利的藤蔓刺穿又擰碎,用“癲狂”和“譫妄”來形容這個死變態簡直輕了! 這他娘的初吻啊。 路澤意猶未盡地抬頭,笑出蕩漾不盡的春色,“這下我是不是也病了?!?/br> “你本來就有病吧??!”林予賢吼道,“神經?。?!” 臥槽哪來的瘋批。 林予賢看著路澤帶血的嘴角,覺得他跟電視墻上的慘照格外相配,什么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今天簡直開了大眼,日了大狗。 等等,出門怎么也不看一眼老黃歷,瘋批都打包出現了嗎。 路澤神色不變,依然笑意盎然:“你跟我睡過的那些男人不一樣,有意思?!?/br> “……” 有個你媽蛋的意思。 林予賢突然想起什么,雙腿灌了秘制燃料一樣飛速遁走洗手間,扳起水龍頭,把水流放到最大,躬身洗刷受盡屈辱的嘴唇。 “你才有艾滋吧?。?!” 路澤終于意識到這貨可能是個真正經,用毯子圍起腰部,雙手抱臂靠在洗手間門框,視線依依不舍地在林予賢臀部逡巡,拿起手機說:“加個聯系方式唄,我掃你還是你掃我?對了,臭吸毒的,你叫什么?!?/br> “你管我叫什么?!?/br> 林予賢抽出一沓紙巾,擦干水痕后木呆呆地轉身,快及肩的頭發不小心被打濕,緊貼在瘦削的臉頰兩側,露出纏綿嬌美的神態。 當一個靠“不要臉”吃飯的人遇到一個更死皮賴臉的,簡直是畫色圖的福報!一點辦法都沒有…… 路澤的肌rou臂隱隱泛著水光,或者油光,總之,林予賢對著口袋里的貔恘發誓,活了二十多年,平生第一次見這么油膩的。 社會上的人都這樣嗎? 路澤:“脾氣這么火爆,你肯定是五行缺cao。我建議你跟我睡一覺,天大的怒火也就煙消云散了?!?/br> “……” 這……性sao擾吧。 林予賢xiele氣,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不得不言聽計從,打開微信二維碼,“你掃我吧?!?/br> 畢竟報警的話,那位人事不省渾身酒氣的死片兒警……的同事會……笑掉大板牙。 路澤會心一笑,掃碼時手依然不老實,在林予賢的手上不住地摩挲,輕哼道:“釣、系,皮膚真嫩?!?/br> 釣你個大豬頭。 林予賢收到的好友請求招呼是“遲早是我的人”。 嘔。 集郵大戶路澤心滿意足地把手機貼在胸前,口不擇言:“下次我這開yin/亂party,把你喊上?!?/br> “別?!绷钟栀t簡直對他一百個服氣,語氣有點生硬,自言自語道:“跟警察當室友,還玩這么大,也不怕給你們銬一屋子?!彼麖街弊叩娇蛷d,對著睡成死豬的警察同志大腳一踹,聲音震耳欲聾,“柯亞寧??!醒醒?。?!” 路澤語氣溫柔:“別踢了,他只要睡著,就算有八級地震也叫不醒。這輩子真還沒見過比他還能睡的人,要不然我這兒怎么開party。你說,就憑他這一點,刑偵大隊能不把他調走當片兒警嗎,人家已經夠仁慈的了?!?/br> 林予賢無可奈何地兀自嘆氣,怔愣半天,突然明白墻上那堆照片的來源,還有柯亞寧醉后那句“為什么沒人信我”背后隱含的深深怨念。 大概是這位,腦瓜一熱,把刑偵隊掀翻了天,然后刑偵隊把他掀了出來。 不是挺文面書生的,竟然沖動得跟生瓜蛋子一樣。 路澤依舊試探著林予賢的底線:“既然夜深了,外面多亂啊,我建議你,跟我一起睡,這樣比較安全?!?/br> “不用客氣,我自己回……” 不敢回,會嚇死。 回蔣維家路過鄭南山的恐怖豪宅,也會嚇死。 林予賢不大了解房內布局,指著洗手間:“回、回柯亞寧的房間睡?!?/br> 路澤明顯有點厭戰,疲倦地打了好幾個哈欠,語氣說不上的諷刺,“好,真出現什么事情,千萬不要半夜爬上我的床?!彼馕渡铋L,“小心冤魂不散,惡鬼吃人。柜子里有沒開封的洗漱用品,您請自便?!?/br> 說完,無精打采地回到房間,好像剛才撩漢的油膩男人根本沒出現過。 冤魂,惡鬼? 林予賢睡了個不踏實的覺,即使知道臭條子就在身邊,而且比關公舉大刀管用。 “墻上的照片,明顯有異樣,柯亞寧沒發現嗎,那群刑警也沒看出來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