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層樓......

    歲妄環顧了一眼周圍。

    加上那個未知的人，他們現在這棟樓里，剛好就是五個人。

    歲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但還沒等他開口，周圍突然又響起了幾聲手機鈴聲。

    周圍的三人全部拿出手機。

    “給出投票地點了，讓我們立刻前往，”沈琢抬起頭，“走吧，五樓?！?/br>
    江寓聲和江玉徽卻并沒有動。

    “怎么了？”沈琢皺了皺眉，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我短信通知的地點不在五樓呀，”江玉徽轉過手機，微微晃了晃，“我在四樓?！?/br>
    沈琢愣了一下，又看向江寓聲。

    “二樓?！苯⒙暫仙掀聊?，平靜地回答道。

    “這也是我剛才想說的，”歲妄突然低聲開口，“我們之前想錯了，我們原以為是一個一個開始投票，前面的人投完出來后，還可以給后面的人一些提示?！?/br>
    “但現在看來，投票是同時進行的?！?/br>
    “你們四個人會被分別分到不同的樓層，同時給出信息提示，進行投票?！睔q妄掌心微微攥拳，“我完全無法根據前面人的情況，給出建議或調整?！?/br>
    ——這個游戲，完全將我排除其間。

    歲妄低下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的表情。

    他低聲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最后那個人的投票位置，應該是在三樓?！?/br>
    江寓聲皺眉，望向站在原地的歲妄：“那歲歲你......”

    “我會一直待在一樓，”歲妄慢慢抬眼，“一個人等著，直到你們所有人投完回來?！?/br>
    空曠的大廳內一時之間寂靜無聲，沈琢心中微寒，他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說什么，頭頂破舊的廣播內，突然傳來嘶啞的機械音。

    “請各位幸運玩家注意，投票將于五分鐘后開始。請各位幸運玩家及時前往投票地點，否則視為投票作廢，將由系統‘自己’抽取投票結果?！?/br>
    沙啞的機械音中帶著些許詭異的笑意，江玉徽縮了縮脖子，感覺自己后背一涼。

    “這什么破嗓音啊，不就投個票，搞得跟鬼屋似的?！苯窕臻_口道，“電子機器人的聲音是漏電了嗎？”

    歲妄卻忽然搖了搖頭。

    “這不一定是錄好的電子音，可能是人聲裝出來的?！?/br>
    江玉徽悚然一驚：“啊，為什么？這里面的電流聲那么真實，如果是真人的話......”

    江玉徽沒有說下去，微微打了一個寒戰。

    歲妄抬頭望了頭頂的播音器一眼。

    “剛才那個聲音說，由系統‘自己’抽取，而非系統‘自動’抽取，”歲妄淡淡地開口，“一字之差，但前者明顯具有主觀性。所以說話的應該是真人?！?/br>
    江玉徽神色微驚，不由自主地往歲妄那邊靠了靠。

    “節目組用真人模擬機器人，應該是想要產生‘恐怖谷效應’，”歲妄聳了聳肩，“可惜失敗了?！?/br>
    江玉徽仿佛感覺有些冷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真是的，節目組嚇之后那些固定嘉賓也就算了，嚇我們干什么，真無聊?！?/br>
    歲妄微微皺了皺眉，他也不太清楚節目組現在這一系列的用意，他心中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猜測，但需要找時間和江寓聲討論才能確定。

    ——而他們現在，明顯沒有這個時間。

    “你們快走吧，我在這里等你們，”歲妄深吸一口氣，抬眼平靜地說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br>
    面前的三人同時轉頭，面色蒼白的青年抱著棕色的小熊站在原地，小熊頭頂微微冒著熱氣，氤氳的水霧彌漫在歲妄身前，他臉上的笑意一時間有些看不真切。

    江玉徽嘆了一口氣，她沒有說什么，率先踩著高跟鞋，案首闊步地“噔噔噔”向上走去。

    “真是的，我還穿著高跟鞋呢，讓我爬這么高的樓，”江玉徽不滿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節目組已經窮到連電梯都安不起了嗎？”

    沈琢也轉身踏上樓梯，他最后回身望了歲妄一眼。

    “師父，我走了，”他忍了忍，猶豫道，“你自己......小心?！?/br>
    歲妄沒有說話，他深灰色的眼眸閃了閃，最終只沖自家小徒弟露出了一個熟悉的淺淺笑意。

    沈琢：??！

    小雞崽徒弟瞬間覺得自己又能撲棱翅膀了。

    等周圍的一切聲音終于逐漸遠去，歲妄最終抬起眼，看向依舊停在原地的江寓聲。

    “怎么還不走？”歲妄平靜地問道，“還有兩分鐘?！?/br>
    “我在二樓，不著急?！苯⒙曅Φ?，“不過來抱抱嗎？”

    歲妄緊了緊胸前的小熊，表情不言而喻。

    江寓聲嘆了口氣，沒想到最終搶走貓咪擁抱的，竟然是自己送出去的東西。

    歲妄望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大狗輕輕一笑，他無奈嘆氣，面前的薄霧一瞬間消散了片刻。

    “江寓聲，你說的，等小熊不再暖和了，你就會回來，”歲妄輕聲說道，“你可要快點認出我，快點來找我，不然......我會冷的?！?/br>
    江寓聲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望著自家貓咪。

    “行，我肯定很快就回來，”江寓聲微微笑了起來，“小熊如果不暖和了就不要抱了?！?/br>
    “等我回來抱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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