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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寓聲敲門的手倏然停止。 他單手靜靜地撐在木質的門板上,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低聲回道:“他名字叫作歲妄....11月22日生日,今年25歲?!?/br> 工作人員有些愣神,一般了解信息也就了解朋友名字,電話之類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直接把人生日給說出來的人。 江寓聲見工作人員半天沒有回應,突然轉過頭,直接開口問道:“還有什么需要我提供的嗎?” “您的身份信息,麻煩也跟我們說一下?!庇暗鄣囊曈X壓迫讓工作人員倏然回神,他一邊忙不迭地掏出房卡,一邊迅速問道。 “江寓聲,7月21日生日,28歲?!?/br> “您和這位歲先生的具體關系呢?”工作人員上前一步將房卡貼在門上,隨著“滴”的一聲輕響,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了一條縫隙。 走廊內明亮的光線從門縫中鉆入黑暗,江寓聲靜靜地盯著那束光亮,慢慢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如果不算朋友,那我們...” 江寓聲一句“沒有關系”還未說出口,房間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嗆咳之聲。 工作人員也再顧不得詢問,連忙讓開門口,望著身后的江寓聲直接沖了進去。 · “歲妄!” 房間內的人驟然停止了嗆咳。 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咳意,想要盡力隱匿自己。 黑暗中江寓聲只能聽到歲妄艱難的喘息聲。 他腳下頓了頓,放輕了聲音又喊了一次:“....歲老師?” 歲妄依舊沒有回話。 ....... 幾分鐘前,他剛剛從高燒的噩夢中醒來,便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滴”的輕響。 緊接著,是兩人細細密密的談話聲。 歲妄的記憶還停留在昏睡前Cr.對他說要“查出來幫他解決”。他以為門口是Cr.在說話,便掙扎著坐起身,想要去阻止。 ——江寓聲...有危險。 歲妄昏昏沉沉地想。 奈何高燒中的人手腳完全酸軟無力,歲妄剛撐起半個身子,眼前便開始止不住地眩暈。 黑暗中仿佛有無數光影旋轉,惹得他一陣陣作嘔。 歲妄的身子從床邊倏然跌落,他按住抽痛的胃脘,猝不及防地直接嗆咳起來。 “咳咳咳....” ...... “....歲老師,歲老師你先冷靜一下?!泵悦院g,歲妄似乎聽到了江寓聲的聲音。 他茫然地抬起眼,緊接著便被頭頂倏然亮起的燈光給刺了一下。 “唔...”歲妄又立刻低下頭,有些難受地悶哼了一聲。 “把燈關了!”江寓聲轉頭沖身后低吼了一聲,他一手捂住歲妄的雙眼,一手撐著人的手臂,讓人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沒事了,歲老師,你在酒店,你現在很安全?!苯⒙暰従彴矒嶂裰净璩恋娜说那榫w。 黑暗中,歲妄的眼神聚焦了一瞬,他呢喃道:“...江寓聲?” “嗯,是我,只有我和你在這里。沒有其他人?!苯⒙暽ひ舻统?,他極盡溫柔地安慰道,“你不要怕?!?/br> 但歲妄卻依舊呢喃著他的名字:“江寓聲....” “嗯,我在?!苯⒙曃⑽⒁崎_替歲妄遮擋光線的手。 他確認歲妄的眼睛現在已經基本能適應光亮后,才一手擋在歲妄左邊,一手調亮了左手的臺燈。 “江寓聲,你快走...”江寓聲的袖子突然被人拽住,他有些訝異地回過頭,卻見歲妄不知何時已經紅了眼,聲音中帶著些微的哭腔。 “你快走,不要,不要像我一樣....” “像你一樣什么?”江寓聲察覺到面前的人情緒有些不對,歲妄似乎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之中,將現在的時間與之前混淆,掙脫不開。 江寓聲半蹲在歲妄面前,沉默了一瞬,低聲緩緩說道:“歲妄,你現在在影城的酒店房間里。你今晚和我吵架,結果受了風寒高燒昏睡,做了一個噩夢?!?/br> 歲妄怔怔地盯著面前的江寓聲,他深灰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懵懂而脆弱。 江寓聲的雙眼也有些發紅,但在昏暗的燈光下,卻帶著說不盡的溫柔。 “但是你自己從噩夢中掙脫,然后,被我找到了?!?/br> “我現在就守在你旁邊,你和我一樣正常,只是有些虛弱,沒有任何問題?!?/br> 江寓聲的嗓音疲倦而溫柔,他仿佛在講述一個故事般,用聲音拉著歲妄一點點從沼澤里走出。 但下一刻,身后不知為何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仿佛有什么鐵制品從高處落下,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歲妄的情緒再一次倏然崩潰了。 他直接從椅子上踉蹌站起身,“砰”地一聲撞到了身后的墻壁上。 “不要,我不要再治療了!”歲妄手指痙攣地扣著身后的墻壁,聲音清冷卻崩潰。 “江寓聲,你快走,不要像我一樣被禁 錮在這里!” 江寓聲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開口,慢慢問道:“歲妄,我們現在,是在哪里?” 歲妄身子緊靠著墻角,他抬起頭,聲音虛弱而平靜。 “我們在... 醫院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江:我們的關系是... 歲:我是貓你是狗。 江:好耶,你是我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