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一下？”

    宋輕染垂眸，看著慕斯年遞過來的手，一時間沒動。

    只幾秒的沉默，慕斯年不樂意了，挑眉喊她：“染染……我頭暈……”

    比起催促來，懶洋洋地，倒更像是在撒嬌，給人一種略輕佻的感覺。

    慕總這是喝大了？

    可剛剛這女人來之前也沒見他這樣啊。

    在座的其他人沒見過這種狀態的慕斯年，一時摸不透兩人的關系，瞠目結舌地同時，望向宋輕染的視線中帶了幾分審視和探究。

    宋輕染沒理會旁人的打量，看著慕斯年，皺眉，問：“你喝了多少？”

    那張照片里，慕斯年溫柔的側臉現在還在宋輕染腦子里，實話講，在推門之前，她心情其實不太美妙，也想過給慕斯年甩臉子。

    但進來那一瞬間，兩人涇渭分明，那女人又被擠在了離慕斯年很遠的角落里，宋輕染又突然覺得沒必要。

    這么多人都在呢，其中不乏慕斯年和合作伙伴。男人啊，不管他愛不愛你，無論你在他心里分量多重，總不能叫他丟了面子。

    ——不過也不能太慣著了。

    慕斯年想了想，回答，他面容還算平靜：“沒多少?！?/br>
    宋輕染看他，語氣淡淡：“那你自己起?！?/br>
    話音落下，宋輕染兩個人還要因為這個僵持一會兒，沒想到慕斯年突然笑了。

    不同于之前的微笑面具，他笑的很開懷，嘴角那顆梨渦露出來，眼睛很亮。

    他飛快改口，語氣里有微不可查的寵溺，更多的像是耍賴：“喝的還挺多的，嗯，我記錯了?！?/br>
    這是打定了注意要宋輕染拉他。

    宋輕染無奈，伸手，微微一用力，慕斯年就起來了。

    他不像別的醉酒之人一樣東倒西歪，自己站的筆挺，瞧不出半分狼狽。

    不過湊近了，宋輕染還是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至于濃郁到讓人厭惡，但也不太好聞。

    宋輕染皺眉，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句：“一聲酒味兒，熏死了?！?/br>
    慕斯年聽見了，不過并不在意，他輕笑一聲，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大概是因為自己耍無賴得逞了？

    大庭廣眾的，也不覺得臉熱。

    宋輕染沒理他，慕斯年便也不再說什么。

    他牽上宋輕染垂在身側的手，目光望向場上的其他人時，一瞬又恢復成了那個深沉內斂、叫人摸不透的商業奇才。

    “不好意思，有點事要先走了?！痹掃@樣說，語氣里卻沒什么歉意，只是疏離的客套而已。

    這轉變讓人覺得驚奇，一時不太能反應過來，有些話便不經大腦就問出來：“慕總，這位是？”

    慕斯年看問話的那人一眼，眼睛里的情緒說不清是惱怒還是贊賞。

    忐忑地等待中，慕斯年揚了揚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亮眼，他語氣從容地同大家介紹：“我太太?！?/br>
    大家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反應過來后，第一念頭便是附和著夸獎幾句。

    被慕斯年緊接著的一句話堵了回去：“不過我這人有個怪癖，不太喜歡我太太的名字從別的男人嘴里說出來?！?/br>
    淡淡一勾唇，他補充：“恭維都不行?！?/br>
    “……”

    大家拍馬屁的話都咽回了喉嚨里。

    直到兩人離開包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認出來宋輕染，拍著大腿，有些艱難地回憶：“這位慕太太我好像知道，是個小明星，叫……叫……”

    他實在想不起來名字，知道宋輕染的存在也不過是曾經起過潛她的念頭，卻連人都沒約到就被她的經紀人狠狠拒絕了。

    那會兒想不通她一個小明星居然這么不怕得罪人，原來是有這樣的后臺。

    還好后來他被別的事絆住，就沒多糾纏，還好……不然惹上慕斯年，那可是個大麻煩。

    他‘叫’了半天，話茬被剛剛攔住宋輕染的導演接過去：“叫宋輕染?！?/br>
    “對！就是這個名字！”那人恍然大悟，激動道：“宋輕染！”

    他話音落下，就感覺許多道含著深意的視線投過來：這么明目張膽地挑釁慕斯年，膽子不小。

    那人：“……”

    神特么怪癖。

    *

    另一邊兒，慕斯年不知道這些人都議論了什么，他跟著宋輕染上車，一路上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染染，今天怎么想著來接我回家？”

    慕斯年可能真的喝大了吧，腦子不太清楚，沒那么多精力想別的，只是單純地覺得，宋輕染親自來這一趟，取悅到了他。

    宋輕染靠著椅背，沒看他，語調平平，卻帶著冷淡的諷意：“我不來，怕你跟著別人回了家?！?/br>
    現在就他們倆，宋輕染是真的想和慕斯年算算賬，也是給他個機會解釋。

    可慕斯年偏偏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傻乎乎地笑，說：“來就來了，還不好意思，我又不會笑你?！?/br>
    宋輕染：“……”

    宋輕染不想和醉漢多浪費口舌，直接打開手機，把和趙如煙的聊天記錄打開到那張照片那兒，扔慕斯年懷里，叫他自己領會。

    宋輕染也算是現了，慕斯年酒量好，喝醉了也看不出來，最多在她面前做些平時不會做的蠢乎乎的小動作，但依然行動敏捷，智力也跟得上。

    果然，慕斯年看了會兒，不笑了。

    他皺皺眉，臉上涌起厭惡——這也是慕斯年清醒時不會露出來的表情，他心思深沉，情緒輕易不會寫在臉上。

    也只有喝醉了才坦誠些。

    半響，慕斯年開口，直白道：“染染，我討厭她?！?/br>
    “哦?！?/br>
    開場白不錯，宋輕染決定給他多幾句話的功夫為自己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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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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