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法告訴你。

    宋輕染也不是遲鈍的人，其實后面那半句根本沒必要，只簡單地一句‘抱歉’，他要表達什么就已經很清晰了。

    這個男人大約是紳士慣了，所以連拒絕起人來的時候，都是一副溫柔歉疚的樣子。

    宋輕染心中徒然就生出了一種憋悶感，堵在胸腔里，引出一陣燥意，又無能為力，找不到泄點。

    這時候，宋輕染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她和慕斯年不過是互惠互利，單純的交易關系。問這種私人性的問題，不合適。

    慕斯年給的溫柔和縱容都太濃烈，是她上頭了。

    沒讓這沉默尷尬的氣氛蔓延太久，宋輕染彎彎唇角，說：“沒關系，我隨便問的?！?/br>
    她像是什么都沒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說起別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慕斯年，你給趙恪買雙拖鞋吧，我出錢?！?/br>
    她這轉移話題的方法不算高超，至少沒騙過慕斯年。

    可和陸恣懿的關系，他真的沒辦法解釋，只能陪她裝傻，配合她這拙劣的演技：“好，改天有空了，你陪我一起去幫他挑?！?/br>
    “不用，我看他穿我那雙粉紅色的就很可愛，讓阿姨買雙同款給他就行?！?/br>
    慕斯年看一眼剛好這時候敲門進來的趙恪，微笑：“好?！?/br>
    直到最后這通電話掛斷，兩人都很自覺地沒再提陸恣懿有關的半句，這件事就此揭過，或者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只有宋輕染自己知道，有些事，不說出來，反而會深埋在心里，成為一根鈍刺，時不時地提醒著你它的存在。

    這下宋輕染也沒心思看劇本了，她去了衛生間，本來是想洗把臉的，卻不小心看清了鏡子里的自己。

    明明在笑，卻帶著微微的苦澀，還有最近拍戲，卸了妝后臉上掩蓋不住的疲倦——她好像，變丑了。

    突然很難過。

    于是，大半夜地，宋輕染了個視頻電話去給謝景。他還沒睡，很快接起來，臉上敷著黑色的面膜，乍一看像是剛挖煤回來一樣。

    不過宋輕染沒心思在意這些，看到他只覺得親切，上來就說：“謝景，我好像變丑了，我很難過?！?/br>
    謝景瞪大眼睛，往鏡頭前湊了湊，他可能覺得看不太真切，還特意把面膜揭了。

    半響：“皮膚狀態不錯，氣色紅潤有光澤，連個黑眼圈都沒有，不丑啊?！?/br>
    宋輕染堅持：“丑了，你看我……”

    被謝景毫不留情地戳穿：“難過就難過，給自己找什么借口?；蛘吣銚Q個理由也行，別拿我的搖錢樹嚇唬我?！?/br>
    宋輕染抿唇，不說話了。

    謝景一點都不介意地重新把面膜貼在臉上，靠回去，會心一問：“慕總有新換，你吃醋了？還是他以前的舊愛找上你了，推給你一筆錢，讓你離他遠一點？”

    宋輕染：“……”

    她突然無比后悔，為什么要多事給謝景打電話：“當我沒說過。還有，男人還是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言情小說，很影響你整個人的氣質?！毕牒透嘀就篮系娜艘黄鹆摹端臒o上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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