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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娶了o教授后元帥懷孕在線閱讀 - 分卷(55)

分卷(55)

    廖謹揉了揉頭發,道:要不是您把自己弄傷了,其實我們不必搞成這樣。

    他過去,我也很不希望您受傷。

    已經五個多月了。

    他們可以正常地,輕柔地同房。

    廖謹當然可以節制欲望,他節制了十幾年了,早就習以為常。

    不習慣的是楚銳。

    懷孕之后alpha激素自然下降,而Omega激素則會上升,這是正?,F象,并不意味著他變成了Omega.

    起初楚銳毫不在意,后來他發現廖謹就是個行走的大號糖果之后,他就總是對這塊糖果垂涎欲滴。

    不是說信息素的味道,而是口感。

    對于自己的alpha,在孕期的楚銳本能地渴求。

    這就太尷尬了,因為他們現在算是半對立的關系,楚銳不愿意因為這種事情向廖謹低頭。

    廖謹就先松口。

    他太貼心了,貼心得讓人憤怒。

    廖謹半跪在他面前。

    別......他剛開口就被廖教授堵住了嘴巴。

    濕了。廖謹說,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頭發。

    到后半段時楚銳幾乎要失去意識,他在廖謹低沉的喃語中想到為什么他們會這樣。

    因為他受傷。

    他本來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只是一個小小創口而已。

    但是廖謹的反應就好像天塌了一樣。

    楚銳不喜歡別人束縛,但是廖謹無疑在束縛他。

    他要么接受這個甜蜜的鎖鏈,要么徹底拒絕。

    楚銳選擇了后者,他用還算委婉的言詞提出了這點,然后廖謹說:沒有下次了。

    楚銳眨眨眼,安撫道:可以。

    然后有了下次。

    廖謹看他的神情很溫柔,看他傷口的神情也很溫柔,他一貫如此,溫柔的讓人安心。

    楚銳在一次注射后沉沉睡去,醒來時就面對了這種情況。

    他看著自己腳踝上的機器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面無表情地問:廖教授是要叛國嗎?

    廖謹搖頭,不,我只是為了你的安全。

    你瘋了。

    是的。他低聲回答。

    解開。

    不。

    這是廖謹第一次拒絕楚銳的要求,還是在楚銳如此憤怒的情況下。

    廖謹用手輕輕碰了碰楚銳的臉,但是馬上就被錯開了。

    廖謹神色黯然。

    他說:對不起,閣下,對不起。

    那就放開我。

    廖謹搖頭。

    他眼中有晶瑩的眼淚,他說:您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總是做夢,夢見您死在我面前。

    您為了別人死,為了帝國死,為了很多我不認識,也不是很重要的人死,為了戰爭死。他啞著嗓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從前最怕的就是那支被您注射的探索者對您產生了影響,我太害怕了,我害怕了十年。

    那是廖謹最深的噩夢,看見楚銳一次又一次地為他而死,宛如飛蛾撲火,宛如飛鳥投林,宛如命中注定。

    他甚至想殺了自己,如果他死了,那么一切會不會結束。

    在他殺死自己的第一個夢境里,楚銳為一個陌生的女孩襠下子彈。

    后來,他為很多人這樣做過。

    現實生活中的楚銳也在不停的受傷。

    我好害怕,明明把楚銳關在這的人是他,他卻好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那樣,害怕您真的離開我。

    那時他就發現,與其讓楚銳為了別人死,不如楚銳為了他死。

    不如楚銳被他關起來,哪也不去,老老實實。

    廖謹親吻他,像是在親吻稀世珍寶,無上榮耀。

    我愛你。他說。

    楚銳沒有回答。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他激烈的反抗招致的是溫柔無比的對待。

    確實是,溫柔無比。

    楚銳只能砸東西,哪怕槍就在枕頭地下,哪怕他槍法驚人。

    但是他能做什么?

    他能把槍指向廖謹?還是朝自己開槍?他都不能。

    他只能沉浸在廖謹給他的一切里,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

    楚銳睜開眼睛。

    廖謹坐在對面。

    楚銳身上還蓋著廖謹的大衣,上面一股聞得人鼻腔發冷的香氣。

    是廖謹的。

    楚銳掀開大衣,他的腳踝上還是黑漆漆的機器環。

    楚銳皺眉。

    不舒服嗎?廖謹問。

    腳踝。

    太緊了?

    嗯。

    廖謹到他面前,半跪在地上。

    這枚機器環設計十分精致,看起來不像是一件束縛人的刑具,而像是裝飾品。

    戴在楚銳身上,非常漂亮。

    他簡直不想摘下來。

    廖謹伸手,將機器環摘下。

    要是設計者看見了恐怕會大吃一驚。

    因為廖謹摘得實在太輕易了,似乎根本沒鎖上。

    不是沒鎖上,而是被損壞了。

    廖謹調整了一下位置,剛要給楚銳戴上,卻被對方阻止了。

    怎么了?他柔聲問。

    今天不用了。楚銳回答。

    廖謹露出了相當楚楚可憐的表情。

    別得寸進尺,不可能。楚銳道:藥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總賬。

    廖謹立刻低頭。

    廖謹不喜歡受制于人,雖然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受制于人。

    可他沒有自作主張,而是直接告訴了楚銳。

    沒想到,楚銳的答案居然是:可以。

    既然顏靜初想要合作,那么就和他合作。

    人總是對自己伙伴沒有那么提防,顏靜初認定了他們是一路人。

    可是他根本沒想過,如果楚銳不用他的藥,他該怎么辦,或者說,廖謹制作出了抗體,他又該怎么辦。

    廖謹拿著機器環,眼睛亮晶晶看他。

    以后還有演戲的機會嗎?廖謹期待地問。

    楚銳沒好氣地回答:沒有了。

    今天是,軍部部長更迭的日子。

    楚銳勾了勾嘴唇。

    他們現在不在駐地,而是在,首都星周邊。

    他們現在應該被驅逐,被警告。

    但是整個艦隊逼近首都星,首都星附近的守軍毫無反應。

    聶遠洲的對手,周將軍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我在首都星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周將軍道:我沒法去接你們。

    客氣了。楚銳道。

    已經進來了?

    是。楚銳道。

    還要感謝這位首都星防務負責人。

    他如果利用首都星的布放軍隊做什么,一定會被大做文章。

    但是如果,他讓布放稍微松懈,那么則沒什么大問題。

    周將軍想做部長,楚銳不希望聶遠洲做部長,從目的上看,他們殊途同歸。

    第56章

    楚銳和廖謹都不是喜歡妥協的人, 這點他們兩個都很清楚。

    在廖謹和顏靜初第一次談完話的晚上,他將針管扎進胳膊上, 然后默默地把藥推了進去。

    楚銳站在他面前,一眼不眨地看著他。

    廖謹笑了一下,他笑得太溫柔了,溫柔得像個從來沒見過黑暗的少年。

    楚銳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臂上的血管鼓起。

    廖謹的膚色很白, 因為過分蒼白的膚色,在臉上的血管就更加明顯。

    他們兩個誰都沒說話。

    過了片刻,廖謹道:閣下。

    我在聽。

    廖謹把針管輕輕地放下, 他擦干凈針孔上的血, 然后慢慢地說:今天, 顏靜初聯系了我。

    他知道顧教授在我們這?

    是的。

    廖謹這樣的說話態度真的很像是楚銳的下屬,這樣的感覺讓楚銳微微皺眉。

    舅舅, 楚銳的語氣帶著點惡劣的粉飾太平的笑意, 怎么說?

    顏靜初閣下說,想和我們合作。廖謹道。

    楚銳抬眼。

    他不意外顏靜初會找廖謹, 但是他意外廖謹會把事情坦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廖謹道:顏靜初閣下說,并不在意您留下證據,但是他需要顧教授回去, 顧教授現在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可以提供控制探索者副作用的特效藥, 但是您必須對首都星發生的一切袖手旁觀。

    楚銳微笑了一下, 他說:聽起來還不錯, 有百利而一害。

    廖謹點了下頭, 他當然知道,楚銳想說的絕對不是這件事對他有好處。

    楚銳多想毀了基地廖謹很清楚。

    楚銳扯開嘴唇,他開口道:廖教授,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父親是怎么死的?

    廖謹看他。

    楚銳黑色的眼中仿佛攏上了一層紗,廖謹看不清楚銳的情緒。

    楚銳的態度看起來很漫不經心,他淡淡地說:他死于一場謀殺,雖然對外宣稱是事故。

    因為聶遠洲和顏靜初的合作被我的父親發現了,于是他被滅口。楚銳笑了一下,過程很復雜,我盡量直接說結果。

    我的父親很愛我,他真的很愛我,這點我應該和你說過。楚銳道:他過世的時候我才參軍,那時候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啊,廖謹,我一直被嬌慣著長大,我從小說一不二,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我的同事,我的上司愿意對我保持無限的寬容,我承認這很不公平,我承認。

    但是廖謹,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借用我父親的權力和聲明做過一點多余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我盡量不讓任何人知道我是楚恒的兒子,這大概是少年人的某種驕傲,有點蠢,但是我覺得那個時候的我比現在的我有底線得多。

    我聽到我父親過世的消息時我正在訓練,我在靶場上,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異常,因為我那時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新兵,直到教官踹了我一腳,讓我看看我面前已經降到百分之十二的命中率。

    廖謹當然知道。

    因為上一次他和楚銳在一起。

    沒有人知道楚銳的身份,所以他們低聲又肆無忌憚地議論起了這位部長閣下的死因。

    廖謹轉頭看楚銳。

    楚銳拿著槍,他一直盯著靶子,一動不動,仿佛那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只有廖謹看得到,楚銳烏黑的眼中像是裂開了琉璃似的,全是細碎的光。

    那是眼淚。

    廖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過了楚銳的槍。

    楚銳愣了幾秒,然后他冷漠地問:怎么了?

    氣氛一瞬間有些劍拔弩張。

    廖謹沉默了半天,才道:沒有子彈了。

    楚銳按著太陽xue。

    他頭疼的要命,訓練營的規則是新兵在訓練期間絕對不能離開訓練營,無論出了什么事情。

    楚恒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會死?

    那不只是個小小的剿匪嗎?

    是人為嗎?

    如果是人為,那么家里現在怎么樣?

    他自己呢?他又該怎么做?

    一瞬間涌出的問題幾乎要把楚銳逼瘋了。

    其實他應該感謝廖謹,因為此刻,他手顫的已經拿不住槍。

    他不知道該做什么,他現在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安全的。

    廖謹把槍插回楚銳的腰間,他們離得很近,近得楚銳幾乎能碰到廖謹的睫毛。

    然后廖謹拿起他自己的槍,轉身瞄準,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只不過,他把防護手套扯下來了一只。

    他開槍。

    咔的一聲。

    槍巨大的后坐力足以震碎廖謹的骨頭,而事實上也仿佛確實是如此。

    廖謹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教官跑了過來。

    廖謹臉色蒼白,睫毛上沾著星星點點的眼淚。

    他是個美人,這樣哭也讓人覺得我見猶憐,可是軍隊不是欣賞美人,也不是憐香惜玉的地方。

    教官道:發生了什么?

    剛才站在二人附近的一位軍官開口道:廖謹他剛才摘下了......

    手斷了。他抬起胳膊,右手手腕以一個相當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廖謹說:抱歉,長官,我能不能去一趟醫務室?

    教官點了點頭。

    廖謹掙扎著站起,他剛起身就一個踉蹌,直接砸到了楚銳的懷里。

    教官微微皺眉,他道:我記得,你受傷的是手。

    廖謹不介意朝自己的腿再開一槍,但是之后他還要正常參加訓練,腿傷比其他部位更難恢復。

    教官懷疑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

    廖謹低下頭,似乎有點尷尬,又在忍著疼地說;我......疼的腿軟,能不能麻煩楚銳把我送過去?

    教官看楚銳。

    楚銳他不專心,他甚至在走神,在廖謹推了他一下之后,他才反應過來,含糊地嗯了一聲。

    教官揮手讓兩個人離開。

    廖謹被楚銳扶著走向醫務室。

    醫務室內并沒有醫生,電子設備已經足夠了。

    廖謹熟練地啟動儀器,然后把自己關進了修復艙里。

    楚銳突然意識到了廖謹在做什么。

    整個醫務室內安靜的只有儀器響動的聲音和他的呼吸聲。

    修復艙的隔音相當好,廖謹在里面什么都聽不見。

    楚銳靠著修復艙。

    他深吸一口氣,眼淚一瞬間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廖謹沒有關緊修復艙的門,他按著自己疼的要命的手,并沒有去擁抱楚銳的打算。

    他們的關系讓他們遠遠沒法那樣親密。

    這是廖謹第一次看見楚銳哭,在他死之前,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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