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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天喊他雜種的表哥一樣討厭。 杜霖下盤穩,直接穩如泰山,不過土包子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真夠欠收拾的。 他揚了揚下巴,十分嘚瑟的說道:“我就糟蹋,我就踩,你能把我怎么樣?”說話間,直接就照著雞腿狠狠地來了兩腳。 烤得外焦里酥的幾個雞腿頓時被他糟蹋得不成樣子,顧錦看著看著眼眶有些發澀,小臉一片漲紅,渾身像是有種使不完的力氣。 當即一把推倒對方, 直接就騎在了杜霖那有些圓潤的肚皮上。 一旁的厲瀾楞個神的工夫就見兩人扭打在一起去了,他立馬過去勸架,正在氣頭上的兩人誰也不服氣,牙齒都咬得緊緊的,彼此之間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厲瀾勸架不成,反而在兩人的扭打中誤傷了手背,一條指甲劃拉過的痕跡,手背一下子就有些輕微的紅腫。 是顧錦的手筆。 他意識到自己誤傷了人后,有片刻的走神。 杜霖很沒有武德! 趁著他愣神的當頭兩人的姿勢剎那間倒轉了過來,顧錦根本來不及作何反應就被杜霖給狠狠地按在身下。 期間,臉上的框架眼鏡落在地上,三人都沒有留意到。 杜霖正要揚手扇巴掌的時候,卻被一旁的厲瀾給十分敏捷的攔下,“放手,我倆是一邊的,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倍帕赜行鈵?,都不正眼看厲瀾。 厲瀾沒有杜霖高壯,力氣卻不比他小,直接就把他從顧錦的身上給拉了起來,很不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他說:“懷兮哥,這事兒本就是你不對,雞腿被你糟蹋得已經沒法吃了?!彼周浀碾u腿rou質十分鮮嫩,離厲瀾一步之遠的地方能看到橫流的汁水。 兩人說話的時候,顧錦已經爬了起來,他的手臂上也有不少被指甲劃拉過的痕跡,不過他沒有理會,只默不作聲的把被踩得已經沒眼看的雞腿給默默的撿了起來。 轉身之際,他又看了一眼兩人的狀況,兩人還在為此事掰扯,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顧錦揚了揚手臂,正要出聲問一問精貴少爺還吃不吃雞腿的時候,又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剛才那個一晃而過的身影。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頂已經有些禿頂。 大夏天的,紅秋衣外面套了一件毛線織的綠背心,下身一條迷彩褲,腳踩一雙休閑鞋,很是惹眼的一身穿著。 顧錦這下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看岔眼了。 這人,不是別人,是他舅舅的一個好哥們。 在姚家園那一片的屠宰場里上班,干的是賣力氣的工作,天天扛死豬。 手腳不怎么干凈,經常從流水線上偷摸著拿一些劃得不怎么規整的二刀rou和邊骨出來低價售賣。 舅舅一家的葷腥,基本都是從他這里購買。 許是視線停留過久,對方似有所感的看了過來,顧錦嚇得立馬轉身急走,壓根兒顧不上和厲瀾說一聲。 ——自己把對方買的雞腿全拿走了。 杜霖又一次朝著厲瀾翻了一個白眼,這家伙看似乖巧,實則就是個小古板,半點不懂變通,糟蹋食物又怎么樣? 他身邊就找不出不浪費糧食的,杜霖完全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什么不對。 在說,他的本意也不是浪費食物,只是一時失手罷了。 反倒覺得厲瀾被厲爺爺教導得太教條化了些,和平年代早已不是他們當初那個餓得啃樹皮的年代了。 杜霖的爺爺和厲瀾的爺爺是當年抗美援朝的戰友,杜爺爺當初在戰場上替厲爺爺擋了一槍,正是因為這起救命之恩,軍人世家的厲家和務農出身的杜家才會一直有走動。 杜霖他爸如今在當地的政府部門工作,走的正是厲家的關系。 他爸爸以后工作上的升遷和調動還得靠著厲家,不然他才不想和厲瀾這個目中無人的犟拐拐說話。 他臉臭的哼了一聲,朝著厲瀾說:“行吧,你是對的,我不該浪費食物?!睂嶋H心里想的卻是。 假正經,怎么沒見你撿起來吃? 想到這里,他這才發現那個討人厭的土包子連帶著地上的幾個雞腿全都不見了。 “哎?!彼幌伦泳陀行┘悠饋?,朝著厲瀾說:“都說了讓你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看吧,雞腿被剛才那個土包子偷走了吧!” 杜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得好好的在厲瀾面前說道說道,讓他意識到自己才是他的好哥們。 他就說:“要我說,你就是太單純了,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和我起爭執,真的不值當?!?/br> “看吧,你把別人當朋友,別人壓根兒就沒把你當回事兒,順走東西說都不說一聲?!?/br> “他這種行為,就是偷?!倍帕卣f:“你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了,免得上當受騙?!?/br> 厲瀾看了一眼留了一小灘汁水的地面,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 他搖了搖頭并不贊同對方的這些話,厲瀾說:“我本來也不餓,是我邀請他來用餐車廂吃東西的,這不算偷?!?/br> 懷兮哥看似長得高壯,其實全身都是泡泡rou。 他剛才很輕松的就把他給拉了起來,既然他不比對方弱,那這雞腿他吃不吃都沒有關系。 杜霖有被他的一通解釋氣到,他就說:“這不是餓不餓的問題,你付的錢他拿走你的東西總得打聲招呼吧!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總之這種家伙你以后少搭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