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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睡,回家再睡,不然放你下來自己走?!?/br> 要原諒一只驚魂未定的貓,它聽不懂人話。 小貓扒拉自己的耳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決定用睡眠來治愈一生中最刺激的場景,以及岑立柏有喜歡的人帶來的雙重打擊。 還有比喜歡的人已經有暗戀對象更令人心碎的事嗎? 岑立柏插進它的胳肢窩把它舉起,四眼對視,小貓的眼睛越來越小,直到只剩一條細縫。 他搖搖手里的貓,毛茸茸的下半身在空中舞動,證實了“貓是液體”。 “我知道你聽得懂,不許睡了?!?/br> 岑立柏知道小乖聰明,證據充足——它小小年紀能自己開貓糧加餐。 有天夜里他起床,沒看到貓出去找,竟然看到這家伙抱著一袋貓糧吃得不亦樂乎,吃飽摸摸肚皮把袋子封住,推到原位立好,散落的貓糧也被舔干凈。 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知道一只貓能聰明成這樣,還會銷毀證據。 “醒醒?!?/br> 小貓砸吧嘴,胡了他手一Q彈軟墊,用肢體語言告訴岑立柏,爺要睡覺別吵我。 永遠叫不醒一只裝睡的貓,岑立柏敗下陣,拿它沒辦法,揣回口袋的同時作出決定。 今晚把它放進客廳的貓窩里,鎖好臥室大門,貓糧也鎖進柜子。 ** 對岑立柏來說,今天是爬山,對他面前哼哧哼哧搖著尾巴吃飯的貓來說,或許是坐著人形游覽車出門逛一圈。 一下山就精神得不得了,很難不懷疑它之前在裝睡偷懶。 岑立柏彎腰挼了把它的毛腦袋,水珠順著下巴打在上頭,貓停止進食,抬頭不解地看他一眼,一副沒心沒肺、吃完睡睡完吃的樣子。 真好啊當只貓。 小貓繼續埋頭吃晚餐,岑立柏沒繼續打擾。 他拿毛巾把頭發擦得半干,進到書房,握住筆在紙上寫寫劃劃,字跡繚亂,不仔細看認不出寫的什么。 岑立柏放下筆,掐掐眉心,很久沒提筆寫文了,上次交稿已經過去半年余。 他自嘲地想,打三份工的時候可比現在產能高多了,安逸使人墮落,但不寫點東西又覺得心里不踏實,習慣了。 漫長無光的日子,也就這點樂子可以拿來消遣。 岑立柏不愛回憶往事,剛有苗頭就被掐掉,帶上耳機聽歌,手放在桌面打拍子。 月光靜靜流淌,照亮桌上未完成的手稿。 客廳的許原見岑立柏走了,躡手躡腳地溜去臥室,把門推上后,盯住鎖舌,雙爪合十心里不停默念變人。 溫暖的白光包裹小貓,消失時出現一個人,長相秀美,眼睛又黑又亮,唇微微上揚,天生的笑唇,富有親和力。 笑起來時更可愛,眼睛彎彎,撲動的睫毛像把小扇子。 真變回人了哎。 許原有預感,現在能夠自由變幻形態,來來回回變貓變人又變貓,熟練掌握二者切換。 莫非自己其實是貓妖? 許原趴在枕頭上,嗅嗅枕套上的柑橘味,心里嘆氣,家里人怎么不提前和他說聲,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成了別人家的貓,愁人。 還好他自己就是老板,不然天天給人當貓,不管不顧工作,要被炒魷魚的。 岑立柏一進臥室就看到床頭的小貓,心里好笑,勉為其難讓它睡一回枕頭,真就那么自覺,把他的枕頭當成床。 小貓揣起手,像一大塊涂抹香橙果醬的白面包,嵌有兩顆熟透的黑葡萄。 岑立柏有一瞬間的心軟,但想到它黑白顛倒的作息,無情地拎起它的后頸rou,放進臂彎圈住。 小貓疑惑地抬頭看他。 岑立柏薅平它的耳朵,磨著耳尖一點黃,相當無情地說:“你睡外面,不準敲我門?!?/br> 小貓臉上晴天霹靂,放到貓窩還緊緊抱住手臂不撒爪。 再一次確定心里的猜想,這只貓鬼機靈,能聽懂人話還裝傻。 岑立柏用上視頻中學到的擼貓技巧,挼得小橘白咕嚕咕嚕,軟成一灘貓餅,鋪在貓窩里。 趁著小貓還沒回過神,岑立柏迅速撤退,留給它一抹背影。 哐得一聲響,門關得嚴嚴實實。 貓窩里的許原傻眼了。 上一秒溫溫柔柔摸他毛的人,下一秒竟然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可惡極了。 他今晚非要上床睡覺! 第9章 夜間大作戰 第二天,岑立柏是被小貓的鼾聲吵醒的,說像打雷都不過分,他按按太陽xue。 害他敲了一晚上鼓的罪魁禍首找到了,誰能想得到一只長相可愛的貓,竟然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岑立柏摸出手機,剛解開鎖屏,想起一件事,眼睛瞇起,大掌包裹rou乎乎的背前推。 還沒睡醒的貓喵嗚一聲,扭動被固定的身體,想往遠處爬找個地方繼續睡。 “醒醒,你怎么進來的?” 岑立柏知道和一只貓對話很離譜,但能開門的偷偷溜進來,還把門重新鎖好的貓就不離譜了嗎。 世界一瞬間玄幻起來。 小貓身體顫抖,輕輕一咪,圓眼睛半合,依稀能見水色,惹人憐愛。 它長而蓬松的尾巴掃掃岑立柏手腕,而后親昵地勾住。 “但愿你不能變成人?!?/br> 小貓歪著腦袋,看樣子沒聽懂,眼睛眨了眨,倒在床上繼續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