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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張開嘴,善行就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公良微微睜大了眼睛, 并沒有任何反應,唯有眉心皺了一下。 這個時候他仍舊以為善行是餓了,不過是想要喝他的血。 直到善行的舌頭伸了進來。 公良瞳孔一縮,“咔”的一聲, 手銬被他用力扯斷, 他張開五指卡住善行的下頜,目似沉水的看著他:“善行, 你在做什么?!?/br> 善行眼眸微瞇,唇色泛著淡淡的水光:“想要……” 他坐在公良的腰上,伸出舌尖妄圖向公良靠近。 公良淺色的瞳孔微微收緊, 反身一壓, 善行被他牽制在身下。 “看來鎖你一天還不夠?!?/br> 說完,他另一只手摁住善行的后頸,善行眼眸一震, 整個人就像灘水一樣軟了下去。 公良順著他后頸的異界痕摸到他親手刻下的那幾個字,善行的身體瞬間繃緊,隨即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似有似無的露出一個淡笑,延著善行的脊椎往下摁, 善行恨不得縮成一團, 卻被他壓住手腳不能動彈。 善行顫抖著掙扎起來,臉上出現了難以忍受的神情, 不全然是痛苦,那雙漆黑的眼睛也逐漸開始發散。 公良冰冷的手指輕輕一點, 善行弓起了身體,那種被桎梏的感覺牢牢地鎖住了他。 這次就不是像手銬那樣不痛不癢了,而是真的掌控了他的身體,善行毫無反抗之力。 公良在摸到善行的后頸椎時指尖一頓,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與訝然的神情,他收回手,善行已經癱在床上意識渙散。 這種感覺當然算不上很好,可一個是善行,一個是公良,從根本上就決定了善行沒有能力反抗。 “善行,我希望下次你不會再做出這種讓我不高興的事情?!?/br> 說完他就下床離開,掠過善行的目光有些匆忙。 他帶了一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慌亂離開了房間,關上房門后才無意識的松了口氣。 腦海里是最后掠過的那一眼,善行四肢無力的躺在床上,微微喘著氣,領口大開,朦朧的雙眼下意識的注視著他的臉。 他摁了摁心口,最近這里不舒服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他把這歸咎于自己的陳年舊傷。 “公良老師?!甭愤^的聲音有些焦急:“李先生他又開始發燒了?!?/br> 公良壓下心底的思緒,他走向李倀的房間,躺在地上的李倀被路過搬上了床,正在閉著眼睛不停的說胡話。 距李倀上次退燒過了三天不到,人還沒恢復過來,瘦的脫了相的樣子就被折騰的越加憔悴。 冷汗浸濕了他的碎發,胡亂的黏在他的額頭,蒼白的唇失了血色,張張合合的只呢喃著同一個名字。 “這是被夢魘住了?!彼炀毜姆_醫藥箱。 路過的神色有些復雜,他不明白李倀為什么一邊不放過周絲,一邊又不放過自己。 “阿絲!”李倀猛地睜開雙眼。 公良正要幫他打針,李倀卻掀開被子跌跌撞撞的跑下床,雙眼無神的喊:“阿絲,阿絲……” 他赤著腳跑了出去,又踉里踉蹌的往樓下闖。 路過連忙跟了過去,就看見李倀跟中了邪一樣在客廳里徘徊,嘴里喊著:“阿絲……阿絲……” 他伸出手往吧臺上的一角去摸,那里應當有一個杯子,可現在只有空氣。 李倀雙眼迷蒙的笑了笑,周絲最喜歡在早上的時候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袍坐在這里,然后俯身撐著吧臺,搖晃著酒杯說:“我喜歡在早上的時候喝一點葡萄酒?!?/br> “好……”他張開嘴回答了她。 “阿絲……”他慌張的四處尋找,周絲不見了。 他搖搖晃晃的四處張望,周絲換上鞋架上的高跟鞋,拿起電視柜上的一只口紅補了下妝,對他說:“我要去h市見個客戶,大概一個星期就會回來了,你要是閑悶就出去走走,不過上次那個學姐就不要見了,我不喜歡她?!?/br> “好……”只要你不喜歡,我就不見。 他看向桌上的花瓶,緩慢的走了過去。 “嗯?愛的宣言?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小姑娘的浪漫?!敝芙z笑的愉悅,伸手捏起一朵紫薔薇,閉著眼嗅了嗅花香。 李倀靦腆的笑了笑,他捏著衣擺,每次周絲打趣他的時候,他都會害羞又無措,但更多的是歡喜。 路過驚悚的看著李倀反常的行為,指著他說不出話。 “他他他……這……” “魔怔了?!惫忌裆届o的看著李倀,又說:“紫薔薇,還有禁錮的愛?!?/br> 路過張大了嘴巴,看了眼公良,再看向李倀,而這個時候的李倀已經跪在地毯上,神色愛惜的抱著桌上的花瓶。 只是里面的紫色薔薇已經變成了嬌艷的大麗花。 路過的心里很復雜,看著這個樣子的李倀他心里有些堵,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說:“公良老師,真的要殺了李倀幫周小姐復仇嗎?!?/br> 公良看他一眼:“我什么時候說要殺他了?!?/br> 路過一怔,茫然的說:“周小姐的心愿不就是……” ——“等李倀什么時候想去死,我的心愿就完成了?!?/br> 路過渾身一震,他猛地反應過來,周絲并不是想讓李倀死,而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之前認為周絲不恨李倀的他錯了,恐怕不是不恨,而是恨到了極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