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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間搖搖頭:“不,當時是我自己決心要去的?!?/br> 眼見喻清歡又有激動的趨勢,任間連忙道:“別擔心,我現在已經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了,那機構是我高中時去的,過去很多年了,話說能先松開我的手腕嗎?” “啊……對不起,就……”喻清歡慌慌張張地松開任間的手,見他手腕上已經有五個紅得扎眼的指印。 任間無所謂地甩甩手:“真沒想到,你竟然比我還激動?!?/br> “因為我覺得你人特別好,我不希望你……”喻清歡話沒說完,被任間輕笑著打斷,“這么急著給我發好人卡么?” “不是……”喻清歡慌亂。 任間繼續笑道:“逗你呢,不過你也別怕,因為高中在那個機構矯正了半年,我落下了后遺癥,只要有人碰我手肘以上的部位大約五秒,我就會想吐,所以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而且我何必招惹直男,最后煩心的還不是自己?!?/br> “你……你還有這樣的毛病???”喻清歡驚訝。 “嗯,不信?要不你試驗一下?”任間開玩笑,張開手。 第26章 脫衣暖床來感激 喻清歡看著眼前彎眸輕笑的任間,忽然想起他之前在網上搜索任間的名字,有人評價Wilful,說他性子高傲不合群,被隊友排擠孤立。 原因是每次奪得獎杯,無論多激動,Wilful從不和隊友擁抱。 那些人仗著話題有熱度,在網上大肆宣揚言論,而熱度的背后,是任間傷痕累累的曾經。 高中時期的任間,在那種為了圈錢昧著良心做事的矯正機構所里,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把自己弄出這種病的呢? 不得而知,但一定十分難熬痛苦。 這么多年,未曾感受過將溫暖擁入懷中,或被溫暖擁入懷中,對于任間來說,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是時間緩慢流淌的習慣,還是無聲無畏的默默反抗? 喻清歡不禁想,是不是其實任間也是有過渴望。 渴望著某日,有人摟著他的肩膀,對他說:“你已經很棒了,別怕?!?/br> 又或者擁人入懷,感受生命最直接的互相取暖。 再或者,每每TKOW戰隊獲勝的那刻,他看著相擁激動的隊友,是不是也曾無數次想著上前擁抱隊友,一起激動地大聲吶喊出那句:我們是冠軍。 可因為這個病,任間只能默默地注視著那些激越、意氣、高昂,卻不能參與其中,像被厚重的繭包裹住全身,無論怎么掙扎,雙臂都被束縛著,蜷縮在角落注視一切與自己無關的熱鬧。 還要被不知曉真相的人誤解。 這也太慘了吧! 喻清歡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忽而一步上前,緊緊地摟了任間一下。 任間還沒反應過來,喻清歡就已經退開了,他看著任間,緊張兮兮地說:“你剛才說超過五秒才會想吐,我放開得很快,你會想吐嗎?” “啊……”任間驚詫地單手掩唇。 這動作倒不是因為他想吐,相反,他不但不想吐,而且心里還騰起一股久違的眷戀感。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些安慰,總感覺你……”喻清歡磕磕巴巴地解釋。 “沒事?!比伍g擺擺手,“還好?!?/br> 喻清歡長吁一口氣。 “所以你不介意嗎?”任間挑眉。 “怎么可能會介意?!庇髑鍤g瞪大眼睛,“你愿意收留我,我脫衣暖床感激都來不及?!?/br> “嘶……”任間表情有些扭曲。 仗著知道我生理不適? 小嘴可勁地瞎說? 任間說:“你記住自己說的這句話,說不準哪天我的病突然就好了?!?/br> “哈哈哈,好就好了唄,你長得這么帥,我可一點都不虧?!庇髑鍤g笑出聲,將外頭的紙箱拖進房間,收拾起自己的家當,一個沒忍住,又開始話癆,“我和你說,我上大學時,班上就有一個Transgender,跨性別者,我們班主任是位三十幾歲就開始禿頭,但不影響顏值的帥哥,班主任了解到那位同學的情況后,拉著全班同學一起上了整整三節性教育和生理知識課,在班主任的努力下,我們雖然有同學還不太能接受跨性別,但也絕不會惡語中傷?!?/br> “你們班主任身為世范,學為人師?!比伍g說。 “是啊?!庇髑鍤g點點頭,“不過大二有一次體測課,那位同學被隔壁班的笑話了,我們班長聽說后,帶著我們班幾個男生,一起把嘲笑人的那個同學堵在了小巷子里,你猜后面發生了什么?” 任間連猜了幾個,喻清歡都一臉神秘兮兮地搖頭,最后帶著解密的興奮感說:“我們班長拿出筆和紙,讓那個同學把學生守則里的第八條,就是那個團結同學,對人禮貌的那條抄了一百遍哈哈哈,不抄完就不讓他走?!?/br> 任間輕輕笑出聲。 喻清歡見任間因為自己的話笑了,心情頓時雀躍不少,邊從紙箱子里把東西搬出來邊說:“我就自己收拾吧,也沒幾樣東西,你去歇息吧,我等等收拾完得去戰隊基地一趟?!?/br> “好?!比伍g點點頭,也沒打算和喻清歡客套,他走到衣柜前打開抽屜,“這些東西我就拿走了?!?/br> 說著任間將那頁病例和紙箱一起拿了出來,紙箱不大,但是很重,任間打開紙箱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笑容立刻淡了許多,目光變得若有所思起來,沉思一會后,任間抱起箱子往房間外走去。 --